15、第十四章：黄昏初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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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沙呼啸。

完美大陆的极西之地有一片浩瀚无际的沙漠，那里黄沙万里，连绵不绝。空无的沙漠中忽然袭来一阵旋风带起地上的沙土直卷入空，扬起漫天尘烟。

此地少雨，干涸炎热，少有植被生存，入眼处皆是一片黄色沙土，是一个人迹罕至被完全遗忘的地方

然而，就是在这片荒芜之地上渐渐崛起一个强悍的国家。此地，终年皆是灰黄之色，就连天空也泛着微微的黄，像极了黄昏日后的景象，所以称之为——黄昏国。

广阔无边的茫茫沙土，一串串整齐的脚印通向远方。一阵强风袭来，沙土飞扬立马掩盖住了原本清晰的脚印。

苍力静默的站在这座美丽绿洲的城市边缘，当年就是这个地方，在他的脚下——是一片断壁残垣，是一片废墟。

——是他，苍力，改变了这一切。

“你知道吗？这里曾经是西方日落之地的一个小国，是处于西端沙漠与绿洲之间的一个小小国家。”

身后一个身影悄然走近，他慢慢走到苍力身边看着他。

“那时的我，爱护体贴人百姓，让他们享受微小的赋税、充足的假日。看着他们开心快乐的生活，孤也会跟着他们一起高兴。可是....”苍力继续说着，原本温和的眼神陡变，变得锐利起来，话音也不由的拔高了几分：“这一切都变了！”

“就是这里！”苍力指着脚下，愤恨的声音随之响起：“弥漫着焦热和尸臭气味的大地，凄惨不堪的废墟，活人变成了被割裂或烧焦的肉块。原本这一幕美好祥和的景象，全部被化作了丑陋残缺的灰烬。”

“王...”白衣人蹙眉，抓紧了苍力的手以示安慰。

因为他知道那场战争，当初的黄昏国就是这场战争的牺牲品。当年不知是何原因有一支羽族军队突然入侵黄昏国，国王苍力率军前往边境迎击的时候，竟遭受到人族的侵略偷袭，人族趁机袭击洗劫了都城。

空虚的黄昏国都城。惨剧也随之发生……

那一夜，甚少下雨的黄昏国却在那一天突如其来的下起了一场暴雨，雨瓢泼般洒下。闻讯赶至的苍力痛心疾首的凝视穿插满地的乌黑羽箭，心中的悲愤再次被点燃。

雨越下越大，或许就连天神，也不忍心看到这幕地狱般的悲惨景象吧。

苍力骑着马，散乱的黑发搭在额前，遮住了他的面容，只能依稀看见两行泪水不断的从他脸颊边缘流下。

或许是压抑的久了。

苍力忽的疯狂起来，像失去神智般嘶吼咆哮！只见他一手揪起爱马的鬃毛，一手从背后抽出了长剑，凶暴地挥剑斩断了马头！

马，应声倒地。

飞溅的马血犹如一道喷泉喷射而出，从马背跌落的苍力全身都沾染上了马血，一片猩红。雨一直下着，被鲜血染红的盔甲立马就被大雨冲刷殆尽，又显出森森冷光。年轻的苍力挣扎着从泥水中站起，高举过长剑，不知是哭喊还是怒吼，他仰天高呼。

满城暴烈的风雨声，倏然只剩了他声嘶力竭的呐喊！

雨继续下着。

苍力一眨不眨地瞪视着前方，一时间空间仿佛被扭曲了，他不可思议的看了半晌便毫不犹疑的扑到泥水之中！

忽然，苍力高昂的仰起了他的头，一张黄金面具在黑夜中发出诡异的光芒！

黑暗的夜幕中、暴雨激烈的击打下、凄惨的城市废墟间，在那黄金面具之后，发出了好似正在将世界撕裂的喜悦吼叫。

黄昏王苍力自从得到了那个神秘的黄金面具之后，他的军队便开始横行大陆，战无不胜。黄昏国在苍力的带领下东征西讨、南伐北战，一座座的城池沦陷，一个个小国被灭。

有一些小国臣服了，在沾满鲜血的武器下。他们哭泣着归顺于黄昏国。

而另一些小国，却宁死顽抗。一夜之间，被杀戮殆尽。

在这些国家中，与人族为敌的羽族自然也遭受到屠戮和践踏。在短短三十年间，黄昏国由一个原本默默无闻的小国一跃成为势力遍布西方疆土的强大王朝。

此刻，月上柳梢头。月色如银，将四周全部笼罩在淡淡的忧愁中。

信手微弹，一段低沉的琴音悠扬的回旋在房中。

檀香焚化在香炉中散成青烟缕缕，淡淡的香气化在气氛凝重的空气中。

桌案上，一杯清茶升起袅袅热气，深沉、悠远的茶香四溢弥漫。

一只素手轻轻举起茶杯，小口细品。不动声色的扫了眼屋中面色凝重的长老。

长老一把夺过羽夕鸾手中茶杯，重重的放下：“公主！你还有心思喝茶弹琴！”

尚未喝完的茶水飞溅而出，在桌子上形成了一滩小小的水渍。

“月玮，你这么火急火燎的做什么？”羽夕鸾无奈，伸手拿起另一只茶杯，杯口向上，重新满上一杯清茶。

“公主！黄昏国就快打过来了！”

羽月玮急的团团转。

“来，坐下。”羽夕鸾放下茶杯，拉过座凳示意羽月玮坐下。“别急。”

羽夕鸾取过茶杯也给她倒上了一杯清茶。

羽月玮坐下，举起茶一口喝下：“能不急吗？！依附在我族之下的阵风国国王风无痕向黄昏国投降了！”

“唉，我的好茶！”看着仰头喝尽的羽月玮，羽夕鸾不免有些心疼起她的茶叶来，“你这么个喝法简直是浪费了我的好茶！”

“公主！”羽月玮不由得拔高了声音，“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关心这些无关紧要的....”

“看把你急的——”羽夕鸾噗嗤一笑，展开笑颜，那笑颜中带着几分了然。

羽月玮道：“能不急吗？之前，有个羽部的女子为了一个男人宁愿施展堕天仪式，褪去了翎羽！而你却枉若未闻，不去追究处理！”

“让她去好了。羽族又不少她一个。”羽夕鸾放下茶杯，起身往窗户走去：“放心吧，我都已经安排好了。”

清风吹拂在脸上，散去了心中的沉闷。“月玮，我族中论机智、才干、谋略谁是佼佼者？”羽夕鸾看向窗外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