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裸背的女人跪坐在那,蓝色缎带半掩臀-线。

光裸的脊背,线条流畅漂亮,露出的一截脖颈白皙纤细,臀-圆挺,腰极细。

只是个半身图,也能想到身材比例优越。

她这背影,倒像卡洛巴克那副画中半裸跪坐的女人。

眼下,这浅亚麻的睡衣穿在她身上,宽松许多,更显人瘦弱。

看她来时那狼狈模样,又想到沈明懿留她在别墅做佣人的活计,定是意味不一般。

小孩子的事情,沈清徽向来不太管——对他来说,沈明懿也二十出头,算是个孩子。

江鹊在厨房里翻找一圈,这里的设计风格很有质感,四面全落地窗,厨房外是后花园,隐约看到些许花。

她找到雪梨,冰糖就在橱柜边。

雪梨切小块,与冰糖枸杞下入白砂锅,炖煮半小时即可。

江鹊小心盛在瓷碗中,隔着毛巾端出来。

沈清徽仍坐在窗前,他似乎在看一本书,江鹊无意窥了一眼,是英文版的莎士比亚。

她其实不认识上面的英文,只看到了封面上的人像是莎翁。

现在的人有空多在看手机,他不同。

一盏落地灯,晕下暖色光,他端坐在一素色沙发上,侧颜线条深而利,有种淡漠疏离感。

似山涧的的清风,似雾岛的海潮。

江鹊放轻动作,他还是察觉,随手将书插回身后书架中。

“厨房里还有么?”

“还有一些。”

“一起吃。”

“……”江鹊拘谨地站在那,没应,她一双大眼睛里写满了惶惑。

“要去休息了?”他见她不动,兀自拿起银色茶匙。

“不休息,我去盛。”

她生怕自己惹他不悦,连忙小声应下。

沈清徽未多言,他饮梨水动作也优雅自得。

江鹊又盛一碗,她起初想站着吃,碗烫,她硬忍着。

“坐,”沈清徽看她一眼,似被她这举动惹笑,“不用这么拘谨,我不吃人。”

江鹊这才敢坐下。

沈清徽尝了口梨水,并不太甜——恰好中他习惯。

“最近,还要回老宅吗?”沈清徽想到了刘妈告假的事情,以为她是沈家的佣人。

江鹊攥着汤匙,她睁大眼睛,好像不知怎样回复。

她不想回,她怕回老宅,沈明懿总玩命的指使她,其他佣人也孤立她,她在那里胆战心惊。

“不回,有地方去?”

沈清徽轻而易举便看透她的抵触,但是不知为何,她眼神如此小心翼翼,像被伤害过的小动物。

这让沈清徽觉得有一丝奇异。

“没有。”江鹊有些嗫嚅。

“会做饭?”

“会的。”

“愿意留在这?”沈清徽问了一嘴,似乎也只是个随意的问题,他低头舀了一勺雪梨,雪梨已经煮糯,清甜绵软,确实让嗓子舒服不少。

“……”江鹊有些茫然,似乎不明。

“不用做别的,打扫下卫生,做些清淡的食物就好,”沈清徽说,“你在沈家的薪资是多少?这里清闲,可以给你加倍的。”

“我在老宅……没有薪资,”江鹊慢慢说,“我……会做饭,会打扫卫生。”

沈清徽诧异,没有薪资?

这孩子,是怎么得罪了沈明懿?

“只是我平日里还有工作……不过我工作时间是弹性的,大部分时间是休假的。”

“可以,”沈清徽应声道,“有什么住不惯的告诉我,这里平日里也不来人。今天医生留了退烧药,在你床头柜上,感冒药在客厅茶几附近,早些休息。”

“好,”江鹊点点头,面露感激,“谢谢沈先生。”

“……”沈清徽看她一眼,“不用过分客气。”

“谢谢,谢谢。”

“……”

不说倒还好,说了,小姑娘更不自在。

江鹊见他放下汤匙,便赶忙起身收,哪想手不经意触碰到了他的手,男人肌肤温热干燥,她惊慌回手,又一次如惊弓之鸟。

沈清徽还想说些什么,只是一些话落在喉中,到底没说。

江鹊去清洗了锅碗,与他道了一声晚安,然后放轻脚步回一楼的房间。

房间里的灯光暖,她小心掀开被子上床,有种做梦的感觉——三年多,没睡过一个囫囵好觉。

江鹊是半夜醒的——喉咙干痛,她咳嗽了一声后骤然惊醒,坐起来后才发现是这房间,她抬手摸了摸额头,一片冷汗。

她睡前只干吃了退烧药,嗓子难受,是不太敢再出去一趟叨扰。

这会难受得紧,要是不吃感冒药明天恐更严重。

她在床上静默一会,外面安静,房间墙上有一个做工极简的钟表,看到时间才凌晨三点。

她小心下床,客厅的灯已经灭了,她也不敢开灯,想到沈清徽说感冒药在茶几附近,便摸黑去找。

客厅的摆设很简单,她晚上起来那次就发现了。

这里没什么生活的气息,好似只是个临时居所。

“还不睡?”

幽幽一道男音从不远处传来,有种清寒的冷意,却也掺一点不易察觉的倦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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