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你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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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心逛了一整天也累了，昨晚又兴奋得一晚没睡，迟暄洗完澡后出来，看就见她已经倒在沙发上睡了。

客厅里只开了一盏落地灯，有些暗，她的头发应该是用的含有荧光剂的劣质染发剂染的，在昏暗的角落里绿幽幽的，真的很像鬼火。

唐心迷迷糊糊听到了迟暄的动静，微微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指着桌上的发廊灯。

“那个……灯，插了电会转的，我看了就想睡觉，催眠可好用了，你不是经常失眠吗？你也可以试试啊，把它……挂在你的床头……”嘟嘟囔囔说完就又睡过去了。

迟暄怔忡在原地，看着那盏发廊灯很久很久。是为了他才抱着这盏发廊灯晃了大半天吗？

他上前蹲在唐心前面，她似乎戒备意识很强，又或者是做了不好的梦，她的眉头皱得很紧。

迟暄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发，再好的头发刚被劣质的染发剂荼毒，都会变得粗糙，这手感和昨晚的明显不一样。迟暄像撸猫一样摸了几下，唐心忍不住挥了挥手，像赶苍蝇一样。

迟暄看了下客厅的时钟，还有半个小时，就是她消失的时间了。

他就这么呆坐在唐心旁边，直到她化成金光消散，再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他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

迟暄将发廊灯安装在他的床头，红白蓝的灯转啊转，他仿佛身在发廊，或许是真的有用，他渐渐睡了过去，做了一个很美的梦。

……

“宿主，宿主，你该起床啦，今天要上学啦！”

迟暄被尽职尽责的唐心吵醒，难得地没有赖床，麻溜地爬起床洗漱了，漱口水都还没有吐，手机就响了……

来电人是：黎予。

迟暄慢条斯里的漱好了口，才接起电话，对面的黎予估计是吃了□□，一开口就像炮竹一样，没把迟暄炸了，感觉自己快要气死了。

“你怎么才接电话？你今天不是要去上学吗？起这么晚难道你又想迟到？你知不知道自己一个星期迟到多少次？”

“有事说事，没事就挂吧，问候就不必了，听了想吐。”迟暄说着，又漱了下口，他的态度很稀松平常，虽然话不好听，但唐心真的没有感觉到他的情绪有什么变化。

“这是你对父亲说话的态度吗？”黎予听见了迟暄吐口水的声音，太阳穴都开始跳了。

电话那边传来了瓷器摔碎的声音。

迟暄嗤笑一声，“我说你这人真是装模作样，这句话你都说了这么些年了，说得就跟我对你态度好过一样，要是真那么生气也不见你爆血管中风？倒是整天砸东西，你砸的东西想来十八年前的你都买不起吧？想都不敢想吧？这由俭入奢易，就不知道你到时候落魄了……是不是能由奢入俭也易？或者说，你还以为我还是当年那个，看见你砸东西就会吓得发抖的孩子？”

不，现在看你砸东西，我只想捡起碎片割断你的喉咙！

电话一头的黎予气得血管都在跳，旁边的周云燕嘴角轻轻勾了勾，端了一杯茶给黎予，一边给他顺气，一边温柔小意地哄着他，“别跟孩子滞气，你的身体最要紧……”

她话还没说完，迟暄应了一句：“他身体好的很，你不信你以问问他的秘书啊。”

迟暄的话在场的人都听到了，周云燕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坐在对面的黎蔚至放下了筷子，因为动作重磕到了碗碟上，清脆的‘叮’的一声。

“迟暄，你少在这里胡言乱语挑拨离间……”

黎予抬了抬手示意他闭嘴，黎蔚至只得憋红了脸。

“我问你，蔚至说你在街头卖唱，还拍了视频发上微博这是不是真的？”黎予问。

“真的又如何，假的又如何？与你何干？”迟暄把手机开了扩音放在一旁，开始换衣服。

黎予似乎被问住了，“反正我们家不允许，丢人现眼！”

“我们迟家允许啊，谁和你是一家人，你搞清楚过自己的身份吗？”迟暄很厌烦，不想再进行无意义的对话便把电话给挂了。第n次被迟暄挂电话的黎予觉得再这样下去，他离中风不远了，还有更让他郁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