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四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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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高小丑大概从没有想到过,自己身为蝙蝠侠有且仅有的唯一对手的地位,有朝一日居然会因为企鹅人而不稳。

不,把大概去掉。

乐高企鹅人被蝙蝠侠扔进城堡里的时候,乐高小丑的黑豆眼都瞪大了,毕竟他被变小那会儿还不是蝙蝠侠亲自抓、亲自关押的呢。

乐高企鹅人被扔进房间的时候脸上那两坨幸福的红晕映入乐高小丑的眼里,简直就像是可恶的小三可恨的炫耀！

乐高企鹅人咔吧摔进了城堡房间的地上,也不急着爬起来,就这么趴在地上回味：“嘿……哈哈，我对蝙蝠侠说了那三个字，我是被蝙蝠侠单独抓住,单独关进来的，嘿嘿哈哈哈哈哈！”

乐高小丑差点气歪了鼻子——当然这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也就是脸上代表鼻子的小点往旁边移动一下：“什么！？”

他还没有对这个变大了的蝙蝠侠说过那三个字呢！

乐高小丑愤怒地冲向窗户，整个儿扒在空气墙上：“该死的企鹅人，howdareyou！（你怎么敢！）”

克拉克跟着一块儿进门的时候，就听见乐高小丑高喊着“蝙蝠侠是我的”嗒嗒敲空气墙的声音。

乐高小丑女也跟着气愤地推开了窗户,哒哒哒边敲空气墙边骂乐高企鹅人不要脸,就算有人抢走了布丁的地位那也应该是她才对（？）。

然而这一切叫骂声都没有对乐高企鹅人造成任何影响，他就跟没听到似的行若智障地扒在城堡地上不起来，脸上的表情颇有变态痴汉的风韵,眼神迷离得像是在回味蝙蝠侠把他扔进房间里粗暴地那一下,嘴里念念有词地反复说着“对蝙蝠侠说了那三个字”“被蝙蝠侠单独抓住”“单独关进来”之类的痴汉句子。

于是乐高小丑和小丑女就更加不高兴了,看他们哒哒哒疯敲空气墙的模样，克拉克毫不怀疑如果撤去阻隔，他们当场就会翻窗冲进乐高企鹅人的房间,把乐高企鹅人给拆了。

就住在阿卡姆人才们旁边的卢瑟原本是觉得房间里有点闷，想要开窗透透风的，还没吹一会儿小凉风，就惊怒发觉蝙蝠侠疯狂粉丝团居然又添了一名新成员，被吵得“哐当”就摔上了窗户。

克拉克看到了卢瑟在听到乐高们吵架时瞬间难看的脸色，几乎都有点点同情了。

丹抱着重新变回软弹弹的三头身的小洛基走进来，瞧见正在蝙蝠床上睡得有些不怎么安稳的小美队：“嘘。轻声点，队长正在睡觉。”

原本不绝于耳的争吵声骤然戛然而止。

蝙蝠侠显然并不会因为这样哄抢他的闹剧而感到高兴：“……还有谁知道你们消失是来找丹的。”

出乎意料的是，三只乐高异口同声：“什么？”

乐高小丑优先举手：“我为什么要找丹？在我来到这个巨大世界之前，我正在和你滚车盖，你忘了吗？”

克拉克不由地露出了一个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呃……”

蝙蝠侠皱起眉头：“……”

刚抓住乐高小丑那会，乐高小丑好像也确实是这么说的。但是他的记忆不可能出错，不管是曾经还是现在还是以后，他都不可能和小丑“滚车盖”——不管是哪种意义上的。

乐高小丑女跟着举手：“我在和猫女偷宝石——本来差点就要得手了的！”

乐高企鹅人还是不舍得从地上爬起来：“我在抢银行。拜托，我已经把钞票都装上车子了，就不能有一次能让我顺顺利利完成一次抢劫吗？”

“这就很奇怪了。”克拉克看着牢房里的三只乐高，思忖了一会，对着蝙蝠侠示意了一下我们“到外面谈谈”。

两人走到走廊。

天空已泛起了一丝肚皮白，有些微光亮从地平线下透出来。这一晚的夜巡，蝙蝠侠交付给了达米安，好在他凝神聆听黑暗从哥谭传来的声音，并没有除了企鹅人以外的任何异常。

克拉克郑重道：“我们都很清楚，小丑他们说的不可能是真的。丹是在我们眼皮底下把他们变成乐高的，在变身之前，他们分明都是想要威胁丹——可是要是说他们是事先商量好的变小后的说辞，这也不可能。小丑来之前根本不可能意识到自己会被变成乐高，就算是他现在的模样是假装出来的，那为什么隔了几天，在大剧院被丹变小的小丑女也出现了一样的状态？”

“我在想——你瞧，变小和变成乐高看着相似，但会不会其实不是同一回事？”

“比如说，就像我和丹去过平行宇宙一样，这几个乐高会不会也是从另一个平行宇宙来的？呃——也许在另一个宇宙，另一个你确实和阿卡姆的常客们相处的很好呢？”克拉克说着忍不住笑了起来，“哇哦，我得说，这魅力可真的了不得。”

“这并不有趣。”蝙蝠侠脸上没有半分笑意，眼神有些严厉地哑声道，“如果他们不是这个宇宙的人。那这个世界的小丑、小丑女，企鹅人都去了哪里？他们的宇宙？”

蝙蝠侠提出了一个让克拉克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的可怕问题。

“……哦。那可不太好，我是说，那可太糟了。”克拉克喃喃。

看乐高小丑等人的性格，他可以确认不管对方是从哪个宇宙过来的，那都一定是一个非常平和的宇宙。他们世界的那群恶人如果替换到了那个宇宙，那绝对会是一场浩劫。

“——我们得好好研究一下这个问题。”克拉克的透视眼隔着门板看向打着哈欠抱着小洛基上床了的丹，郑重的说，“在解决之前，不能让丹再出手对付哥谭的人了。”

“扎坦娜晚上会过来。我会提醒她提前查一查关于灵魂鉴定方面的办法。”蝙蝠侠顿了顿，“先不告诉丹这件事。”

“嗯？”克拉克疑惑地看向蝙蝠侠。

蝙蝠侠：“让他专心于工作，其他的事情我们处理。”他又停顿了一下，犹豫片刻，“晚上尽量不要让他熬夜，准时休息。时间没有那么紧迫，熬夜病倒反而得不偿失。”

克拉克看着蝙蝠侠耸耸肩：“哦，原来你也知道啊，阿福都和我抱怨了好几遍你的作息时——咳。好吧，我知道了，我会的。”

克拉克：“……别再用这幅表情看着我了，布鲁斯。”

·

丹睡了大概三四个小时，就被洛基在睡梦中不自觉抖动的猫耳朵给挠醒了。打了个哈欠对上了杀伤力超大的朝阳，瞬间被刺出了一汪眼泪。

“叽QxQ”还没睡够的霓虹小海带球飞快把自己往丹的头发里一埋，压得扁扁以躲过阳光晒屁屁。

美队已经不知道何时从床上跳了下来，盘膝坐在古堡边吃着小得跟个过家家道具似的的三明治，他身边放着一个已经空掉了的盘子，剩下的那些三明治明显就是被城堡里探出身的海王消灭了的。蝙蝠侠还是老样子，这个时间点已经坐在对面的床上翻看着各种文件了。手边放着两块三明治和一杯已经放冷了的牛奶，显然是拿了早餐以后根本就没吃。

丹轻手轻脚爬起身，小声和美队道了声早，便看向蝙蝠侠：“你不吃吗？”

蝙蝠侠微微抬头，看了丹一眼，无声地把三明治和牛奶往丹的方向推了推。

丹连忙摇头：“不是不是，我不是说要吃你的早餐……就……你不吃吗？”丹有些担忧，但又不确定自己适不适合说出口，“我……看你这段时间，在宿舍里也没有怎么休息过。”

哪怕是超人，晚上到宿舍了也会和扎坦娜轮班值守休息呢。蝙蝠侠晚上的时候在哥谭夜巡，白天来宿舍又不怎么休息，这样怎么能撑得住？

丹把三明治和牛奶又推了回去：“你……你吃啊。吃完了可以休息一会嘛。我现在自己也有自保的能力的，这里又是X学院，不会有问题的。”

“没错，我也在这里，至少有问题我能喊醒你。”美国队长嘿咻一下从地垫上站起来，认真拿一早就准备好的餐巾纸擦了手，又递给海王一张，等海王擦完手了才吭哧吭哧抬着用完的餐巾纸想要扔进垃圾桶。

美国队长站在估计能比他还高一点的垃圾桶面前，踮起脚抬起手才把纸巾扔了进去。他扔完餐巾纸，叉腰在垃圾桶面前站了一会，大概是对于自己的现状感觉有点啼笑皆非，有点好笑地摇了摇头。

美国队长转过身，友善地对房间里其他醒着的人发出邀请：“怎么样，既然起来的话，要一起晨练吗？”

这对话的杀伤力，简直不亚于休假时家里长辈对着窝在被窝里看手机的孩子说“既然已经醒了为什么不起床”。

蝙蝠侠瞬间放下了手里的文件，姿态雅观但速度绝不算慢的将三明治吃的干干净净，转身就上床躺着了，拒绝之意非常之明显。

他的休息时间已经被无限压短了，现在能扛着睡意坚持把布鲁斯·韦恩的工作做一做已经是他最后的良心，大清早的锻炼？

不，不要搞错，蝙蝠是昼伏夜出的生物。

小海王扒在窗户边沿，看着蝙蝠侠嗤笑了一声，奶声奶气道：“我也来。”

“呃——队长，你要在哪晨练？”丹看着小美队将期待的眼神投向了自己，内心十分想要拒绝，但小美队期待的模样实在是太让人难以拒绝了，话到嘴边就一出溜软了下来。

“哦，我请汉克帮忙送来了跑步机，古堡很友善地同意了借我一个空房间来放置它的要求。”小美队解释道。

小海王抬手，很社会的伸大拇指一指右边儿房间：“就在这个房间里。我昨晚睡前就跑了会。”

小美队：“来吗？丹，我认为你应该好好规律一下自己的作息时间。这段时间我看到你经常昼夜颠倒，甚至几个晚上不睡，也不锻炼身体、准时吃饭，这可不行。”

丹：“呃——”

小美队的目光一错，看向丹的身后：“哦，洛基也醒了。不如一起吧。”

小洛基就是翻个身想要继续睡：“……休想！”

小美队苦口婆心：“这对身体很有好处。”

小洛基飞快把自己往被窝里一埋，连尖尖的猫耳朵都不露出来：“Nooooooop！我是神，我不需要晨练。”

过了一会，小洛基谨慎地从被窝里露出两只绿眼睛：“对身体有好处？这是你们中庭人的习惯吗？”

小美队原本都准备自个儿进古堡了：“哦，是的。不过据我所知，现在似乎很少有人培养这种良好的习惯……”

小洛基从被窝里一跃而起：“很好，我认为丹需要培养一个。”他从床上吧嗒跃下地面，走到丹的腿边熟练一抬手要抱抱，“丹，我真的很为你的身体担忧。你知道后面你会有多忙，如果你又生病了怎么办。来吧，丹，只是跑跑步而已。”

“哦，太棒了。那蝙蝠侠要——”美队望向床上躺着的一动不动的蝙蝠侠。

洛基：“他绝对不可能睡着了。”

海王：“但他也绝对不会晨练。”

古堡敞开了大门，丹抱着洛基，跟在美队身后一起通过熟悉的飓风缩小了身形，进入了古堡之中。

小海王已经在跑步机上跑起来了，小短腿甩得飞快，跑得又稳又卖力，然而丹看了一眼跑步机上显示的速度，10。

履带以漫步的速度滚动着，小海王愣是跑出了百米冲刺的姿势。

丹脑袋上的小王环瞧见了自己的朋友，高兴地一下蹦跶了下去，砸在履带上，慌慌忙忙地叽里咕噜滚动起来才让自己没被履带送去地下。

美队熟练地加入了小海王的冲刺行列，小心地避开了王坏的翻滚范围：“旁边这台跑步机也可以使用，插座插上就可以了——可以帮忙加快一点速度吗？”

丹谨慎地看了看在慢吞吞的履带上跑得吭哧吭哧的两人一球：“……加多少？”

小海王：“……1。谢谢。”

丹：“……”

果然是加快“1点”速度。

“啪。”

“叽QAQ”被突然加速的履带甩下来的小王环头昏脑涨，摔成了个饼。

洛基从丹的怀里呲溜滑下来，仰起头：“你先跑着，等我去给你带点早餐。”

美队：“哦，最好不要带太多，一杯温开水，少量早餐。”

洛基小眉头一拧：“牛奶不行？”

美队：“空腹喝牛奶也不太好……”

洛基：“什么……竟然还有这么多讲究？中庭人可真娇气。”

丹眼巴巴看着原本说要帮他去拿早餐的洛基就这么和美队凑到一块聊养生经了，无奈又好笑的准备自己去拿，门口就吱呀吱呀自己滑来了一个餐车，显然是古堡看不下去送来的早餐。

丹吃了一口甜甜圈，甜度适宜，巧克力香味醇郁：“谢谢。”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一下，丹边叼着甜甜圈往还在和美队叭叭的小洛基手手里塞了一小块巧克力，边接听了视频邀请。

托尼的大脑袋怼在屏幕上：“哦，丹，你得调个前置摄像——这是什么情况？”托尼震惊地看着都快凑到一块去了的洛基和美队，“队长？”

丹连忙把镜头调回前置摄像头：“他们在聊——一些保养身体方面的问题。”

托尼的脸瞬间皱到了一块，过了一会才说：“好吧。我视频你是想和你说说目前影片安排的进度。《美国队长》的剧本已经差不多快要敲定了，到时候会送到你那儿去。这一部你可以用自己的样貌来拍摄，但后面两部就不行了。你最好趁着这段时间抓紧让洛基教你他那些变身的法术。毕竟以超英联盟娱乐的条件，这电影要拍起来最多也就是十天半个月的事情，最长的部分也就是前期的剧本创作了。”

“但愿你在那里没有接到新的复活请求。要知道，《美国队长》的剧本最多再有一两天就能完成了。剧本完成就可以直接开拍，这就意味着留给你和老冰棍儿‘聊天’的时间只剩下这么几天。开拍的同时你还得和洛基学习变身法术……再接新的复活请求，你会很忙的。我不希望你这么辛苦，好吗？拯救世界是超级英雄的事情，如果我们连你都保护不了，何谈保护世界？”

一旁正沉浸在养生交流中的两小只不约而同地抬起头。

丹想到之前托尼和他‘聊天’是做了多长时间的心理建设，不仅有点忧心忡忡地看向小美队。

小美队笑了一下：“别担心，丹。任何时候都可以开始，我已经做好了准备。”

“哦。士兵。”托尼不满地嘟哝。

·

和美国队长的“聊天”开始得比丹想的要迅速，结束得也比丹想得要迅速。在“豁达”这件事情上，史蒂夫做的比以前的托尼要好得多——当然，估计现在就比不上了。

毕竟在和丹聊天结束之后，托尼在蝙蝠一家身上“小试牛刀”，获得了不错的结果，于是最近他一直在致力于如何“打直球”，据说就连原本对托尼的牺牲还很有意见的小辣椒还有哈皮最近都已经软下了态度，不再对托尼气哼哼了。

……相信蝙蝠侠一定不会感谢托尼的直球“帮助”。

原本托尼特地给丹预留的“聊天”时间足有两天，可史蒂夫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就搞定了这件事，期间光伟正的说出了不少完全不是美国队长会说的话，弄得丹最近看到美国队长就有点心情复杂，不过这也同样让丹觉得这位时常出现在海报、课后教育视频、收集卡牌上的超级英雄要接地气多了，同时也意识到为什么自己之前的演绎并没能让史蒂夫完全恢复。

毕竟，在美国队长的道德楷模标签下，史蒂夫先是史蒂夫。

他之表现出了史蒂夫身为美国队长的一面，却没有体现出史蒂夫作为史蒂夫·罗杰斯，那个曾经的布鲁克林的小个子的那一面。

于是剩下的一天时间，丹就用来提前和洛基学习变身易容的法术了。洛基对这件事情倒是挺愉悦的，甚至还有点新奇，毕竟他从没有教导过任何人，如果不是蝙蝠侠一直像个讨厌的黑秃鹫一样杵在旁边监视着他的教学过程，估计他会更加愉悦一点。

不过，能够轻易地将其他力量使用的如臂使指的丹似乎对变身法术不怎么开窍的样子，练习了整整一天，他也不过就是让自己的头发眼睛变个色，唯一的作用就是第二天入组拍摄电影的时候，剧组不需要帮他染发贴美瞳了。

这一次拍摄，小美队等人难得获得了能够一起随行的机会，原因是：

“剧组从导演到工作人员都是法师圣殿的人。都是由法师王严密排查后亲自敲定下来的人选，你们大可以放心，不会有问题。”托尼摘下脸上的墨镜，“——蝙蝠，我看到你在让蓝大个儿拍他们的脸搜索信息了，没用的，这些都是魔法侧的核心法师，他们的资料你不可能在网络上找到。”

克拉克尴尬地收回了自己遮遮掩掩的动作。

蝙蝠侠的声音从克拉克的耳麦中公放出来：“你怎么知道。”

“……”托尼的声音低了下去，“我查过了。”

小美队没有参加讨论，他和小洛基一人坐在一张小板凳上，都不着痕迹地不停往化妆室的方向看。

洛基期待中又不仅带着点忧心忡忡：“让丹一个人去化妆室真的好吗？这些可都是法师。如果我没有记错，他们的至尊法师——那个叫做什么，奇怪医生的好像也死在戴德星的对战中了？这些法师不会趁机要求丹加塞复活他吧？”

刚刚还漫不经心地站了个懒散姿势的托尼顿时站直了身体：“……”

他还没想过这个问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