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狗生与萝卜为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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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元徹和阿仔两个趴在司柔屋里桌上，一人一狗在吃最后的两个山楂丸。听见外头有人说话，赵元徹赶忙出来看到司柔身后跟着一老一小两个和尚，两人各挑了将筐白萝卜。

赵元徹看着她道:“这么多？”

司柔道:“方才买萝卜时卖萝卜的大嫂说她的萝卜都是从城外金刚庙买的，我去瞧了瞧挺好，便都买了。”

两个和尚把萝卜放下，司柔把钱交给了老和尚，空悟道:“放心吧，那件事包在……”

司柔赶忙打岔道:“多谢多谢，二位大师赶快回吧。”

老和尚双手合十，带着空悟点头离去，赵元徹过来拿起一个白萝卜，对阿仔道:“仔儿，看来你这辈子都要吃萝卜了，兴许还吃不完。”

阿仔眼巴巴看着司柔怀疑狗生，司柔尴尬了，她还真没想过买回来怎么吃……

不过这对她来说是小意思，总能想出法子来的。

午间简单煮了饭吃过后，司柔把白萝卜切成细丝又切成短段，然后放在小炉锅里，放半碗水盖上盖子慢煮。

这边又从橱子里取出一碗糯米粉，用水调成稠稠的米浆，锅里萝卜煮开锅后，边搅动边慢慢倒在锅里。

这样一边搅动一边小火煮着，放入一小撮精盐和蔗糖，见米浆和萝卜都已经白的透亮了便是快熟了，然后取过一个大碗，将锅里的萝卜米糊倒在大碗里，用厚竹片将其抹的干净清蒸，再放在屉里蒸。

一刻钟后，白气缭绕带出阵阵清香，萝卜糕便已蒸好了，司柔用帕子垫着将屉端下来，一解开盖子香气扑面而来。

锅里的萝卜糕白净晶莹，趁着热气司柔将碗端出来，倒扣在案板上，刀刃一碰上去还微微抖动，横竖几刀，便分成了几块。

司柔捏起一块放入口中，软糯清香充斥口中，没有半分萝卜的辛辣，只余特有的清甜，这萝卜倒还真不错。

晚上阿仔吃着萝卜糕，赵元徹也捏着一块在灶旁站着，咬了一口对司柔道:“这个也好吃，多做些放店里卖吧，不然那狗崽子哪里吃的完。”

他还挺会卖狗情，司柔轻轻将油锅里的鱼翻个面，想了想又觉得还真得这么干，不然这么多萝卜送都要送些日子。

吃到了烧鱼的赵元徹心情愉悦，吃过晚饭天还未黑，便拿着藤球在院子里扔着逗阿仔，他丢出去，阿仔再接回来，两狗玩的不亦乐乎。

司柔在旁边嗑瓜子，却见前几日回家的程四娘又来房东姑姑家了，听见他们这有动静，便赶忙出来看。

任务迫在眉睫，司柔也不想节外生枝，便赶忙道:“哎呦，天好冷，快进屋来吧。”

天哪里冷了，赵元徹捏住球不知她怎么突然说这样一句，却也听到身后脚步声，一看是程四娘，又看司柔便眼里带些笑意，对阿仔道:“走了，进屋了。”

程四娘才出来想寻赵元徹搭话，便见司柔一张口，赵元徹便同她一起离开，气的把帕子揪成一团，红着眼倔强朝司柔那边瞪了一眼，回了屋去。

次日起早司柔蒸了两大锅的萝卜糕，竟也还挺好卖，那一堆堆萝卜终于找到了归宿，阿仔应该是最高兴的，不用狗生与萝卜为伍。

可生意好也有生意好的烦恼，这倒不是司柔矫情，她实在是忙不过来了，早几日就托了酒馆的老板娘替她找两个帮工，可做这个听起来简单却也没那么容易，干活既要利落又要细致，各处都合意的人并不能立时找到。

今日老板娘来的早，司柔也收了生意，便又坐在一起吃饭。

赵元徹已吃完离开了，司柔悄悄看他去了后院，便问老板娘:“阿嫂，你知不知哪里有卖现成的嫁衣？”

老板娘惊讶看着司柔，随即笑道:“阿柔这是……？”

司柔赶忙摆手道:“不是不是，是我一个朋友，她，那个，有一点急事，可我去裁缝铺瞧，都是要现做，少说也要半个月，还未见得能赶得出来。”

老板娘仍含笑看着司柔，司柔有些尴尬，也不知老板娘信不信，不过老板娘也没刨根究底问那无中生友，道:“可怜你从小没娘，一般咱们普通人家姑娘都是母亲给自家裁嫁衣，那有钱人家去裁缝铺子也要提前量体裁衣，自然不好买成衣，不过我还真认识一个绣娘，她手里倒是有两套样衣，阿柔若要可以去瞧瞧？”

司柔一口应下，笑着点点头，老板娘便把那铺子的地方告诉了司柔。

午饭后借口出来买东西，司柔独自出了门，寻到老板娘说的铺子，一进门便看到屋里挂的一排排样衣，虽精美却大多是日常所穿，最里头的角落，有一套金线绣的红色吉服，还有对应男子所穿的。

既精美自然价格不菲，司柔暗暗咬牙掏了钱，绣娘还十分大方送了双绣鞋，司柔便一起抱着回了家。

回来时正好院里无人，司柔踮着脚往屋里去，却突然背后有人叫了一声:“阿柔！”

做贼心虚，司柔被叫的手一抖，绣鞋啪嗒从怀里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