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学以致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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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景虚弱地嗯了一声,不太假
这是什么破回答云浅月瞪了他一眼,伸手去给他解衣服。
容景静静地站在,低头看着云浅月,任她的手指灵巧地解开他胸前的纽扣,抽出腰带,外衣褪下,看她还要解里面的软袍,他忽然拦住她的手,低声道:算了,我自己泡吧万一发生些什么,我如今又没有力气,岂不是抱憾终生
云浅月噗哧一声笑了,白了他一眼,松开手道,那你自己洗吧我也不想抱憾终生。花落,她转身走出了屏风后。
容景轻唔了一声,嘟囔了一句什么,褪了软袍,将自己埋进了冒着腾腾热气的木桶里,水流刹那将他席卷,他有些疲惫虚弱地闭上眼睛。
云浅月走出屏风后,忽然回头看了一眼,正看到他疲惫地闭上的眼睛,心里一疼,想着这几日虽然大雪,但老皇帝驾崩之后,他被封为丞相,事情定然多,才疲惫至此。忽然有些后悔,自己即便生气,真不该窝在这里这么些天不回去。
笨女人我走了风烬在外面喊了一声。
云浅月一愣,推开门,只见风烬背着包袱站在院中,腰间挂着宝剑,她挑眉,这么急着就走你还真信他说的话
信不信也该回去了反正他来了,你眼中也没我了。不走做什么风烬哼了一声,伸手入怀,掏出一个东西扔给云浅月,接着,这是及笄之礼给你的礼物。
云浅月伸手接住飞来的东西,低头一看,见是一对花钿,这对花钿不是普通的花钿,而是用紫色的水晶做的,形状似两弯新月,看起来不像是经过能工巧匠精雕细琢的,到像是某个人自己做的。她抬起头,风烬已经转身离开,她喂了一声。
风烬停住脚步,还干嘛不喜欢不喜欢也不准扔了
我想告诉你很喜欢云浅月笑着道。
风烬嘴角勾了勾,不回头,警告道:你给我争气些某些人就是狐狸,比狐狸还加一等,他再敢欺负你,你就去东海。我看玉太子不错,比他强了百倍,不知道你什么破眼光选了他。给我丢人
云浅月无语,很想问问风大公子,她选容景怎么就丢他的人了可惜他不给她机会,足尖轻点,向崖壁施展轻功而去。眨眼间就到了崖壁,他动作利索地攀了蔓藤,攀岩而上。走得赶紧利落。
云浅月看着风烬,心里生出不舍来,生生压住。她前世面对离别,可以冷情到冷血,而今却是最不忍离别。恨不得所有对她好,她对之好的人都陪在她身边。
云浅月,你总是开着门吹冷风,水都快冷了。容景声音从里屋传来,有些埋怨。
云浅月闻言顾不得再伤感,连忙走进屋,伸手关上房门,对他道:是风烬走了
容景嗯了一声,也该走了
云浅月想想也是,不再说话,见火炉中的炭火少了些,连忙走过去加了几块碳。
云浅月,你是不是忘了给我什么东西容景过了片刻,又低声问。
什么东西云浅月挑眉。
你以前答应我的,忘了容景提醒她。云浅月佯装想了一下,摇摇头,疑惑地问:我以前答应了你什么吗我怎么不记得
容景忽然没了音。
云浅月蹲在火炉旁,咬着唇瓣,忍着笑,也不再出声。
那一匹玉雪飞龙在荣王府的马厩里,你若是忘了的话,很可惜啊我似乎也忘了答应你的事情。过了片刻,屏风后传来一声轻叹。
云浅月眼睛一亮,玉雪飞龙啊立即道:啊,我想起来了,那个鸳鸯戏水的香囊嘛,我早就给你绣好了,不过如今在云王府呢,等回去我给你。
一个香囊换玉雪飞龙,这笔买卖似乎不划算吧容景幽幽地道。
外加一个人呢云浅月连忙加大筹码。
得看是谁容景道。
我
容景声音似乎带了一丝笑意,成交
云浅月为自己默哀一下,很快全部心思都在玉雪飞龙上面了,天下最好的马是玉雪飞龙,骑着玉雪飞龙就像是腾飞起来一样,她有些迫不及待地对容景道:我们现在就回京吧
屏风后面沉默了下来。
行不行云浅月追问,她想看到玉雪飞龙。
云浅月,我还发热呢。半响后吐出一句话。
对啊,他还发热呢云浅月顿时泄了气,照他发热这个程度,自然不能赶路了。她压下心底浓郁的兴趣,对屏风后道:你赶快好起来吧
容景好听的声音似乎随意地应了一声,好
云浅月听到这样好听的声音,心思又从玉雪飞龙上转了回来,隔着屏风看着木桶里的容景,只是一个朦胧的影子,便如一副瑰丽的画卷一般落在屏风上,让清淡的山水屏风如落下一片云霞,她看着,看着,忽然心痴痴然。
屏风后的容景似乎感觉到了云浅月的目光,没了声音。
房门这时从外面被人推开,玉子书抬步走了进来,一股清凉的气息跟着他进来,云浅月从屏风上移开视线,缓缓地转回身,状似无恙地对玉子书问,子书,药采回来了
嗯采回来了。玉子书点点头。
云浅月连忙走过来,接过他手里的药,看了一眼,惊奇地道:他不过是发热而已。你居然采了这么些好药
他不止发热,身体还极虚,顺势补补。玉子书说话间,走到桌前,提起笔墨,开始开药方。
云浅月扒拉着草药检查了一遍,才想着这人尊贵,连个发热喝的草药都是尊贵的,不过能让他尽快好起来最好,她对玉子书道:你开药方子吧,我去洗洗这些草药。话落,听到玉子书应了一声,她连忙拿着药走出了房门,到门外又道:风烬走了。
玉子书抬眼向外看了一眼,温暖一笑,我知道
云浅月不再说话,向小厨房走去。
屋中,玉子书笔墨落在宣纸上,发出沙沙的响声,片刻后,他放下笔,轻轻吹了吹方子上的墨迹,对屏风后的容景道:折腾自己的身体让她对你心软心疼后悔自责,是最傻的行为。景世子,你说是不是
屏风后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似乎容景从木桶出来在穿衣,慢悠悠地道:傻不要紧,只要有效就行,有个人看惯了我闲风淡月,最看不得我受一点苦。
连这个也算计,景世子不觉得对你们的感情是亵渎玉子书挑眉。
玉太子难道没听过一句爱情需要经营的话容景走出屏风,面色有些潮红,脚步虽然虚弱,但沉稳,他淡淡一笑,哦,这句话还是她教给我的,我如此好学,自然要好好地学以致用了。
玉子书盯着容景,仔细地看了一眼,半响道:怪不得
容景挑眉。
怪不得你能得了她的心。玉子书笑了笑,看着容景,似乎有些玩味,景世子一步步筹谋,这样算计了她的心,必然很辛苦吧
也没有太辛苦容景慢悠悠地坐在软榻上,看着房中燃烧得正旺的火炉道:我乐在其中。
玉子书看了他一眼,不再说话,拿着药方向外走去。
房门被推开,一股冷风吹进来,又关上,隔住了外面的寒气。容景闭着眼睛靠在软榻上,嘴角露出一丝松软的笑意。
半个时辰后,云浅月端着药碗回到房间,就见容景靠着软榻睡着了,她走到他身边,仔细地看着他,眼睫处有两片淡淡的青影,说明他这几日真是没好睡,她不忍吵他,但又不能不吵,刚要伸手去推他,他忽然睁开眼睛看着她。
清泉般的眸子里面一汪深深的水墨华彩,让她的手顿住,骤然停止了呼吸。
没有力气,你喂我喝。容景绽开一抹笑,有些虚弱的软。
云浅月不由自主地用汤勺搅拌了药汁,盛了一勺,放在唇边吹了吹,才递到他面前。
不想容景偏过脸躲过,摇摇头,不是这样喂。
那要怎样云浅月大脑慢了半拍。
容景转回头,目光落在云浅月的唇上。
云浅月脸蓦然一红,低下头叱道:这里不是你荣王府,子书还在呢
他不会这么不识趣来打扰我们的。容景依然盯着她的唇。
就这样喝云浅月脸有些发烧,虽然数次亲密,但每当这种暖味的细致都让她招架不住。容景就是这样的人,只要在一起,他能无时无刻会让他成为对于她来说无比强大的存在,撩拨着她的心弦。
容景不说话,只眸光幽幽地盯着她的唇,看起来像是摆明了不这样就不喝。
云浅月挣扎了半响,还是放弃,喝了一口苦药汤子,低头,慢慢地覆在了他的唇上。
两个人的呼吸骤然停了,屋中暖融融的气息似乎都凝在了一起。
唇下传来温热柔软的触感,大约是发热的原因,他以前的唇都是温温凉凉的,如今却是有些灼热,让云浅月不止脸发烫,心似乎都跟着发烫起来。
一口药用了喝一碗药的时间。
云浅月撤回身子,脸皱成一团,显然被苦惨了,埋怨道:子书采的这药怎么这么苦话落,她又瞪了容景一眼,哪里有你这样的人,不怕过了病气给我
玉太子采的药的确极苦。容景眸光染了一片氤氲,唇瓣红得瑰艳,过了病气的话,正好应了那句话,你我一起同甘共苦了。
云浅月呸了他一声,看着他瑰艳的唇,想着她受不了这风流阵仗,再来一次的话,保不准她把持不住会将他如何,遂将碗一推,你自己喝。
容景从她脸上移开视线,似乎也明白不能再来一次,默默地伸手端了药碗将药喝了。
喝完药,容景懒洋洋地靠着软榻坐着,云浅月看着他的模样,伸手拉起他,将他放在了床上,褪了靴子,又给他扯了袜子,然后盖上被子,见他眸光暖得如碎了一轮阳光地看着她,对他一笑,难得露出温柔的表情道:睡吧我们也不急着回去,今日好好休息,明日我们再回京。
嗯容景应了一声,闭上眼睛。
云浅月靠着床头看着他,想着这个人总是有本事让她心疼,牵引她的心神,他精通医术,却是发热几乎要昏倒在她面前,使这种他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小计谋,但偏偏她却抵抗不住,最傻的行为,却是最简单,让她天大的怒火都扼杀在他面前,然后消失不见。
云浅月,我睡不着。容景低声道。
嗯你不困云浅月看着他。
我想抱着你睡。容景睁开眼睛,伸手拉住云浅月,语气虚虚软软,如阳光下的露珠,带着丝丝清润,抱着你,我才能睡着。一天一年的话,感觉好几年没见你了。
云浅月向外看了一眼,天色正亮,大雪过后,虽然天晴,但没有阳光,可是她却在他眼中看到了阳光,想着大白天和他躺在一张床上,子书怕是会笑话她,但她似乎也极想他,顾不得了,笑话就笑话,反正被他笑话也不叫什么,她动作利索地脱了鞋袜,躺在了他身边。
刚一躺下,容景便伸出手臂将她抱进了怀里。
云浅月抬眼,见他嘴角挂着一丝满足的笑意闭上了眼睛,玉颜纯净,像个吃到了糖果的孩子。哪里还有什么让她恼恨的云淡风轻,从容不迫,闲庭看月她叹了一口气,容景啊,谁都看得出来他在用他的方法将她吃得死死的,逃不出他的手心,她又如何看不清因为看得清,才被他沉沦,沉沦于他,不可自拔。
不多时,容景睡了过去,云浅月躺在他怀里,温暖安然,也跟着睡了去。
云浅月醒来的时候,容景还在睡,她起身下了床,推开房门,便闻到一阵饭菜香味,想起自己答应要下厨的,伸手揉揉额头,喊了一声,子书
没人应声,小男孩黎亭正好走过,一脸兴奋地对云浅月道:云姐姐,你醒啦玉哥哥真好,在下厨哦
他在下厨云浅月一怔。
黎亭欢喜地道:对啊,玉哥哥说某人来了之后,你眼里就只有一个人了,怕是等你想起来给我们下厨,我们都饿扁了,他为了不饿着大家,就代替了你。
云浅月脸一红,想着玉大太子,你要不要这么不给人面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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