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你思想怎么这么不纯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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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电视柜下,单膝跪着,翻找什么东西,男人就是这样,想从他们口中问出一点点事情,那是难上加难,跟女人不八卦,可是跟自己的兄弟,又比女人还八卦。
斩月准备上楼,靳湛柏拿着一个本子站了起来,喊住她:“我还没吃饭,帮我搞点吧。”
“晚上我炒了青椒肉丝,还有一盒梅菜扣肉,行吗?”
靳湛柏拿着本子坐到沙发上,打开了电视,正看着屏幕调台:“有青菜吗?”
“有,你想吃?”
他换着台,就像老夫老妻一般相处着:“嗯,炒点青菜吧,最近没什么胃口。”
“好。”
他在客厅看起了电视,但好像还干了些别的事,斩月从冰箱翻了一捆适量的青菜,泡在水里洗着,又大声问起来:“你吃香菇吗?”
靳湛柏答:“放几个吧。”
斩月甩甩手,抓了几个干香菇,用热水泡发,那边又用蒸锅热起米饭来,动作很快,炒菜的间隙,还给靳湛柏打了个鸡蛋榨菜汤,他说没什么胃口,所以汤和菜,味道放的都偏淡,没一会儿工夫,斩月端着青菜香菇上了桌,靳湛柏正拿着那个本子,往手机上输入什么。
电视开着,他也没看,忙着自己的事。
“可以吃饭了。”
“嗯。”靳湛柏下意识的应了一声,但直到斩月盛好米饭,独自在椅子上坐下,他也没过来。
她没催,也没上楼,坐在那儿等他。
靳湛柏听不到声音,突然朝客厅望了一眼,看到的居然是,斩月傻兮兮的坐在餐桌边,眼睛这儿望望,那儿看看,莫名的,他今晚所有的不痛快都消失了。
好喜欢这种氛围,他忙着事,她为他做饭,洗衣,甚至……生小孩。
听到脚步声,斩月集中注意力,看着他走来。
他还没坐下,斩月就说:“洗个手再吃。”
他笑了,觉得女人麻烦,可心窝子那真不是一般的温暖。
重新回来,他选她旁边的椅子坐,靳湛柏吃东西向来不拘小节,饿了就狼吞虎咽,叫不饿的人,看了都满是食欲。
斩月瞅着他,他吃的实在是香,都不忍心打扰他。
“瑶瑶说,你帮她找了份工作?”
他的视线依然没离开过餐碟,却减慢了进食的速度:“上次在外面遇到了,她拜托我的。”
靳湛柏说的脸不红心不跳,规避一切对他不利的方面,其实他潜意识特别怕斩月多想,不希望她怀疑他对她的专一,哪怕斩月根本没这种想法。
“瑶瑶才念大一,找什么工作啊?”斩月觉得靳湛柏简直就是胡闹。
靳湛柏吃完了,把碗递给斩月,要她盛饭,她先坐着,没急着去:“她年纪小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
靳湛柏夹了个香菇吃着,漫不经心的说:“又不是名牌大学,还是个大专,有什么好念的?”
就有这种人,处处得天独厚,所以就养成了看不起人的性格。
“不是人人都能上哈佛,难道上不了哈佛,就都不念大学了?”
“那你还是B大的呢,不也就这样吗?”
“……”
斩月觉得他在讽刺自己,全国重点毕业,混成今天这样,确实不给母校增光。
她也不想吵,姑且原谅他,谁叫他混的风生水起,恃宠而骄也是情有可原的。
“不管什么学校,大学文凭总要拿,你总不能让瑶瑶拿个高中毕业证走入社会吧?”
靳湛柏蹙眉,瞟着斩月的神情就像在恨一个冥顽不灵的人:“那种文凭,根本就没有竞争力,还不如到社会积累一些实战经验。”
“我跟你说不清!”
斩月把碗一丢,走了,靳湛柏靠了会椅子,没办法,只能追上楼去。
她在浴室里洗手,洗完手回卧室,继续拆被套,靳湛柏靠着门,看着斩月,语气自然而然软下来:“要不这样,你和你妹妹谈谈,如果她自己都不想念书,我们也强迫不了,是不是?”
斩月把被子扔掉,转身,对着靳湛柏说:“我知道,你说的都对,但大学文凭是一定要拿的,不说别的,就说以后瑶瑶找男朋友,那男孩子家一问,瑶瑶是高中毕业,谁能接受她?这文凭就好比一个人的五官,不要求你多漂亮,但你得有,不是吗?你这样,不是在害瑶瑶吗?”
靳湛柏闷声笑了:“行了,我是找死,怎么想起来找B大中文系的才女辩论。”
被他这么一揶揄,斩月也不气了,刚才有点儿激动,她平复着,又转回去继续拆被套:“好了,你去吃饭吧,瑶瑶的事,我找她谈。”
“你看看你,为了个外人跟我吵架,大晚上回家的老公都吃不好饭,你忍不忍心?”
“……”
斩月手微微一顿,向来不喜欢他说这种暧昧不清的话,遇到这种情况,她学会了一招,就是装聋作哑。
“帮我被套也换了吧。”
斩月微微侧脸:“好。”
他还没走,依旧靠着门,闲然的嘀咕起来:“你说我们睡一张床,不就不用洗这么多了嘛。”
斩月继续开启装聋作哑模式,靳湛柏是谁,她的那点小心思还配不上跟他斗:“斩月,你好像我的保姆。”
她把被子又甩了,转过身,只是这一次,是瞪着他的:“那我不伺候你了。”
“别啊,”靳湛柏恬不知耻的笑,狗腿的很:“只要你再做一件事,就能升级我老婆了。”
太阳穴真的突突的跳啊,他是学针灸的吗?
见他人畜无害的谄媚像,斩月冲着他大叫一声:“你去死!”
“你看看你,思想怎么这么不纯洁?又想那回事上了吧?”
迎接他的,是“砰”的一声砸上的房门。
……
第二天,斩月还是早起,靳湛柏还在睡,她特意去了楼下洗漱,然后开洗衣机洗昨晚换下的被套、床单。
间歇中,她还把早餐做了,照顾他最近没胃口,煮了点白粥,炒了一碟雪里蕻,蒸了一屉水晶包。
当她拎着水桶准备擦一下地板时,自己的手机响了,铃声很大,斩月赶忙跑上楼,怕吵醒他,又得照顾着脚步,不能太重。
来电是个陌生号码,其实她是不接不明来路的电.话的,只是工作需要,认识的人又杂又乱,也搞不清是不是认识的人换的号码打来的,这一接上,立马当场石化了。
是靳老太太。
<“小五媳妇啊,今天休息吗?”
“休息的,伯母。”斩月不知不觉,连站姿都严谨了。
“那你和小五回来一趟吧,得给你们的房间翻修一下,你自己回来拿主意,装潢的师傅都在这边,啊?”
斩月纠结了,这老人家一颗火热的心哪能拒绝呢,但她也不想跟靳家人来往呀,怎么办呢?
“那个,伯母,靳……”她在这里卡壳好久,因为实在不知道怎么称呼靳湛柏,原地跺了好几次,又急又慌:“我问一下……五哥……吧?”
这个“五哥”,简直比西游记里的“御弟哥哥”还要恶心啊……
“把电.话给五哥。”
身后突然响起好温柔好儒雅好让人沉沦的声音,太优美动听了,斩月闪电般转身一看,靳湛柏已经把手机拿走了。
“妈,我……今天没空,装修的事你拿主意就行,反正我们也不常住……没事,她没意见……嗯嗯……行了,我还要忙,挂了。”
讲完电.话,伸手还给斩月,她没敢接,因为他脸上的笑容太诡异了。
他是被斩月的铃声吵醒的,刚起来,头发乱蓬蓬的,还穿着特能掉粉丝的格子睡衣,但一点也不妨碍他的自恋,以他自己的话说,他是每个角度都很美。
见斩月木讷,他不禁摸起自己的脸:“怎么了?五哥脸上有钱?”
那一声五哥啊,唉,斩月满心都是泪,只觉得自己一生的名节都毁在这个称呼上了,拿回手机,就下楼了。
洗漱好的靳湛柏跑下来,走楼梯的时候还哼着小曲,自娱自乐的很。
看着满桌子的美食,和围着桌子为他操劳的美女,他眼睛都要湿了,以前打光棍的时候哪里有过这种待遇,即便谈了几个女人,也都比他能睡,比他还懒,他的斩月,怎么就这么贤惠呢?
香喷喷的吃完了早餐,靳湛柏上楼后不久又下来了,已经换了衣服,正在套大衣,头发也定型了,眉眼清隽里还带着男性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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