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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杨贞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几步走到孟鼎臣面前,神色少有的带了一丝仓皇问:“师叔说什么?谁死了?”
孟鼎臣即便如今是个提屠刀的,依旧念了一声佛号, 这才淡淡道:“谁死了?又与二爷何干?”
如此半晌, 杨贞才露出略尴尬的神情, 干咳嗽一声坐回椅子, 讪笑道:“是,是呀, 与旁人何干呢?”他又抬起头看着孟鼎臣道:“却不知刑部查到哪儿了, 不若我去问问?”
孟鼎臣的心情也十分不好,当日他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私下缉拿了涉及情不移案的白石山余孽,那白石山人天性古怪,虽武力不济,可江湖人有的几分硬骨头还是有的。
降伏这些人又废了他一番功夫, 好不易的给这些人将身份洗白了,新身份也坐实了, 谁能想到就用了一次,那白石山的就如此警醒, 竟是丝毫不留后路的灭了金钟寺安排进去的六个人,还一个人都没有错杀, 无声无息的还没杀错, 这份手段就有些可怕了。
他抹了一把脸有些颓废道:“你去刑部做什么?躲着还来不及呢。不问倒好,问了便有嫌疑。你当刑部那几个老贼是吃白饭的?说来说去~此事是我错,细想, 白石山在这世上的时候还没有护国寺呢,是我小看了天下人……万幸,此事就暂且到这里吧。”
杨贞自知道孟鼎臣万幸什么, 万幸从头到尾他们都没有暴露身份,万幸收拾那几个人的时候,用的是南护国寺私下的力量,并未涉及九思堂,从前他还觉着师叔罗嗦,而今想来一头冷汗,看上去处处周密,出了事再深想,竟哪儿都是漏洞。
想到这里,他又担心的问了句:“就怕刑部的人较真,师叔还是早做安排才是。”
孟鼎臣叹息:“安排什么,那叫张观能的挂了前朝,受刑不住已经开始胡说八道了,明儿我派人再去问问,看能不能跟前朝挂一下,你就别想那么多了,到底,没多大事儿的。”
杨贞缓缓呼出一口气道:“只是又要连累师叔为我操心受累了。”
孟鼎臣却摇头,态度带了十足的亲厚,对杨贞嘱咐道:“应该的,你只管做你的孝顺儿子去,刑部这些时日忙活百泉山命案忙的一个脑袋三个大,小南山的野寺死了几个和尚又关他们何事?
这衙门里的规矩就是那么回事儿,是能不揽事儿,尽量不多事儿,就一个个的恨不得把嘴巴封起来,您与其操心这个,不如多去青雀庵坐坐,那才是人间正道呢,一样的骨血孙子,您又比这位差到哪儿去了?”
孟鼎臣比了个六,端起桌面的茶盏喝了几口轻笑道:“再者,别人去了未必就有您这份优势,您好歹也是在庙里长大的,从前我看您功课也是不错,经书更不知道读了多少,先天的优势不用就可惜了,你常去坐坐与老人家定有很多话说,人家是长辈,便不与你亲你还能跟老人家计较?就哄着呗,老太太不会多想的,一样的手心手背。
皇爷而今对老人家又是愧疚,又是牵挂,甭看人家老人家在外面呢,现如今~能触动皇爷心思,说话有分量的人,除却那个不管闲事儿的佘青岭,你看还有谁?也就那位老人家了,孝敬老人总是没错,您说是么?”
看二皇子细想自己的话,杨贞知道他是听进去了,便更恳切道:“你只恨你父亲不偏袒你,可天家父子哪能跟民间相提并论,更何况,民间父母也都有各自的偏袒的,我几日细细思量~皇爷正值壮年,我们的步幅还是迈的太大了,您说呢?”
杨贞想了一会儿,到底抬脸笑道:“哎,都听师叔的,赶巧这几日我也抄了几卷经文,回头我就去跟老人家坐坐。”
孟鼎臣点头欣慰:“恩,要常去,还要多问问下面,他们如何与祖母相处的,去了更不要端着,这天下如今还有比那老人家更尊荣的?你若放下你那些零碎架子,便真的长大了。”
看着二皇子脚步雀跃的离开,孟鼎臣到底是摇了头,这事儿其实真的怪他,他自小在庙中,很多俗世道理也是还俗之后慢慢在家学的。
从前他事事插手,就把这孩子养成吃现成饭的,亲厚倒是亲厚,这心眼子却差他爹远了去了,他想起自己日日睡不安稳,就活在麻团里般操心费力,说来说去是短浅了。
俗话说日久见心眼子,那佘青岭早就跟小门小户混在一起,而今谁又看人家不顺眼呢,怕是没人不喜欢吧。
将不争用的极致当世人家也是第一人了。
想到这里,孟鼎臣自嘲一笑,哎,人家又什么根子,便是个太监也是祖上十几代为官的世家子,自己又是何种种子,追本源不过是家境贫寒送到寺庙寻活路的农家子罢了,有些手段且得慢慢行,慢慢瞧呢。
就如这次白石山清理门户,就给了他当头一棒。
只是听说有远来的书生,在寺庙门口铺席吃了一杯热茶,又烧了一缕线香,这些人便轻易的死了?单是这份手段,想想后怕啊,亏他铺排下来的线索都是指向谭家的,不然,明儿有人跑到自己家门口烧一线香,那是防不住的。
白石山!他缓缓的合起眼,伸手在太阳穴揉了几下,便又是一声轻叹。
过了秋分,五皇子的小舅舅刘帧治起灵,他是横死便不能归家,尸体就停在燕京城外的郭老庙。
那郭老庙原是前朝城中善人,怜悯京中各类因由不得归家的横死之人颇多,就出钱出力在城外修了那福报之地,又请了和尚经营,多做横死之人敛尸停灵之用。
后新朝刚起横死之人更多,便有新贵捐钱扩大郭老庙,又请了新的法师坐镇,这几年那边的香火便越发旺盛了。
这日一大早陈大胜起的早,换了素色衣裳出去,便听到金台他丈人家的管事的在前面说话,看他进去,那边便笑着告退了。
陈大胜扯了几下领子问到:“他来何事?”
七茜儿走过来帮他正了一下衣领,上下拽了一次,看利落了这才笑着说:“张府今儿想跟咱亲卫巷的呆在一个祭棚,就打发他过来说一声。”
陈大胜闻言失笑:“这么小的事情,也值当说?好歹也是金台正儿八经的老丈人,凑个祭棚怎么了?”
七茜儿白了他一眼:“这话说的好没道理,咱们的棚子在前面的,你倒是跟爹混在一等棚儿里四六不管闲事儿,咱巷子再不济,那虚候也是侯,也有咱的仪仗,这可是七家棚,七个侯爷棚那也是能让那边停灵跪拜答谢的,到底是份儿体面呗!人家没有贸贸然混进去,各家都问了是人家教养,这总比没皮没脸就混进来的强多了吧!”
媳妇这话里有话的,陈大胜知道有事儿,便笑着问:“谁呀?”
七茜儿撇嘴:“谁呀,唐家二房,也真是个没皮没脸的,从哪儿说也跟咱巷子不搭嘎的,他们家的车怎么敢跟咱的车?”
陈大胜愕然:“唐家二房?买了老陶太太屋子那户?”
七茜儿点头:“就是他家。”
陈大胜都给气笑了:“让他们寻太师家的棚子去啊,找李敬圭去啊,找唐九源,如何来我们这些糙人的地方踏脚?”
说完他想起什么一般吩咐人道:“去庆丰城,寻你们小老爷来,再去后巷寻陶家的木氏,把继宗的两个儿子接上……喊他们去太爷棚儿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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