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 年轻人奔波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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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尹庆之就去找王仁甫等人开碰头会,许是昨日都喝多的原因只有叶轻眉到了。王仁甫见他便哭笑了一声道:“庆之,你昨天可算是大显神威啊!就是怕把山韩世家得罪不轻啊。”
尹庆之见桌上茶具还闲着,便坐下来烧一壶热水道:“无非是个想出头书生罢了,还对红药有念想,山韩这边什么风气?”
王仁甫叹息道:“山韩自诩儒家正统,其实不过是大夏分崩离析之时孔家旁支被掠去而已。自然而然大夏士族的风气也是学了个十足,互赠侍妾满口清谈就更是不必说了。”
尹庆之洗了洗茶,冷笑道:“不过是一边陲军镇而已,便要学什么儒家大道沾上股酸气,真是吃饱撑的。”
王仁甫有些尴尬,只好道:“诗书礼教也不是坏事,哪里有你说得那般不堪?山韩士子在郑夫子的光芒下确实有些骄纵跋扈了。”
“大夏用国柞证明的道理,山韩作为上一次的胜利者还真是不在意呢。也罢,要不我吃谁去。”尹庆之说完哈哈一笑,就听见叶轻眉疑惑道:“你还泡茶嘛?水凉了。”
尹庆之闻言赶紧泡茶,又给王仁甫、叶轻眉倒了一杯。叶轻眉闻了闻又喝了一小口后道:“以泡茶来说你觉得是状元级别的了,这些年喝过不少人泡的,姿势比你好看的有不少,比你好喝的倒是没有。”
叶轻眉嘿嘿一笑,看着手中的茶杯道:“每天正事都做不完,哪里有闲心练这个,只要想喝时有人能泡好就行。”
尹庆之一想也是,很少有草原贵族喜欢泡茶的,喝茶的倒是有不少。就在这时袁业名袁媛两兄妹也到了,袁业名一进屋便道:“尹兄,刚才得到消息,那杨修今日一早被家人发现中了风邪,怕是以后要瘫在家里了。那孔涵仲倒是好一些,不过据说现在也没下来床。一会儿与部委接洽时,你怕是要挨些挤兑了。”
尹庆之却毫不在意道:“袁兄放心,就他们?”他摇了摇头,叹息了声。
“你心里有个准备就好,毕竟山韩五姓都不是易与的。”袁业名见尹庆之不大重视也不好说什么,倒是袁媛说了句:“那就预祝尹世兄旗开得胜了。”
尹庆之点了点头,表示感谢。这时王仁甫说道:“今日叫你们来是想商量一下攻打蛮关的事,叶将军不知贵部到哪里了?”
叶轻眉点了点地图上的一处道:“已经到这儿了,还有个两日的功夫就能到蛮关左近。”
王仁甫问道:“不知叶将军对此战信心如何?可否需要现在就召西军出关啊?“
叶轻眉直接道:“何须劳动西军,目前以我观察到情况来说只要奉先营把外来的支援挡住,不出十日就能攻破蛮关,怕是到时候西军还在来的路上呢?”
王仁甫见尹庆之没有表示便没有再提此事,他看了看地图道:“既然如此,我们就与山韩商定两日后攻打蛮关如何?”众人皆称善时尹庆之瞧见王仁甫表情不大自然,心下有一丝疑惑被一旁的袁媛看见后她微微皱眉心想:“这把年纪的人了还是沉不住气啊。”
几人又在屋里讨论了下接下来的战事,不过除了叶轻眉外没有一人是武职,两家的行军司马也不在,所以只能蜻蜓点水般说了几句后又开始议论山韩的时政了。袁媛这时才疑惑道:“不知道诸位觉得奇不奇怪?这韩遂怎么会突然反叛呢?”
王仁甫微微一愣,缓缓说道:“之前部里也讨论过这事,确实之前韩遂有反心一事传得天下皆知可是现在确实不是一个合适的时机。更别说韩遂驻守蛮关二十余年了,麾下兵将与狼帐年年都互有死伤已是死仇,本来起兵反叛就是谋逆之举此时再与狼帐勾结怕是难道不怕军心大乱吗?大家一直想不通,不过现在看来现状已然如此。”
尹庆之心里不由得一愣,这时袁媛又说道:“之前我怎么也想不通,毕竟韩遂很多举措都不合时宜。如今看来,怕是有人逼得韩遂不得不反啊。”尹庆之心知:“看来山韩的战事很快就能结束了,不过这样一来不是多次一举吗?还是说,有意思有意思啊!”感受着袁媛投过来的目光,尹庆之竟觉得哪怕是移动分毫也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只得对袁媛微微点头。
只见袁媛微微一笑,轻声道:“时候也不早了,咱们先去吃饭吧,一会儿就该去跟山韩那边谈判了。”简单的吃过午饭后,几人就一起去了山韩的宣武院。
山韩主要负责兵事的官员全部在此,尹庆之还在这儿发现了几个熟悉的面孔,比如孔方卓以及那位面黄肌瘦的中年人。孔方卓一见到几人进屋便起身道:“诸位,还请入座。”接着便开始介绍起山韩众人,尹庆之这才知道那面黄肌瘦的中年人就是韩岳的少傅,蛮郡人张怀。
众人详谈甚欢并没有发生意想中山韩众人应该发生的冷嘲热讽和挤兑,中间休息时尹庆之对韩迁问起此事,韩迁苦笑道:“归泊侯有所不知,大韩世家中年轻子弟都觉得是前线将领无能,韩遂又在关键时刻拖后腿,我大韩这才战败。这其中便是以孔涵仲、杨修等人为首,想必您也知道一个刚醒来没多久、另一个只能瘫在床上,今日还有何人敢找你的不痛快?”
尹庆之听完不由得哑然失笑,他接着问道:“那张怀,是什么来路?”
韩迁问道:“归泊侯怎么还对他感兴趣了?”还未等尹庆之回答他就接着道:“那人是岳王少傅,乃是二十年前的状元。之前声名不显,五六年前突然被任命为岳王的少傅。”
“我就是觉得此人看着还别扭的,没曾想还身居要职啊。”尹庆之感慨道。
“确实,养尊处优这么年还那么一副穷酸相,我大韩仅此一位。”韩迁苦笑道。
尹庆之跟韩迁告辞之后,自言自语道:“还真是慧极必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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