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混沌巨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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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言趴在地上，断断续续的说着：“既然身具灵根，那就表明是上天的恩赐。可以在选择在俗世碌碌一生，亦可在大道上蹒跚而行。既然已经下定决心修行，在踏上修行之路后，就要修行到底！修行之路，本就是不进则退……”

“人的生命总归是有尽头的。可是，我们的修行就真的是为了长生吗？难道除了长生，你就再无别的追求？人有一死，或重于连山、或轻于飞鸿。”

……

白胡子老头看着絮絮叨叨说着话的小女孩，一时间没有言语。小女孩说的话，他一个活了一千多年的老东西会不明白？

他只是不愿意去面对罢了。

金丹期修士的寿辰不过八百余岁，他在金丹大圆满这一境界整整停驻了三百余年。若不是吃了能增加百年寿元的长生丹，恐怕此时的他已经是一堆白骨了吧？

他现在剩余的寿辰不多，在知道自己进阶无望之后，他开始后悔。

他后悔为何要修仙，后悔为何要抛妻弃子进山求道。

等他修道有成返乡寻妻寻子，才发现妻子早已化成枯骨，而儿子也耄耋老矣，甚至已经看不清他的模样……

为什么要修仙呢？为什么！为什么连妻子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为什么最宝贝的儿子竟然已经老得看不清他的样子。

如果……如果那时候没有进山求道，那该会是什么样子呢？

虽然寿命不过百岁，可是一路有温婉贤淑的妻子相陪，有聪明可爱的儿子相伴，或许他和妻子还能生个女儿。妻子教女儿刺绣，他教孩子们念书……

这该是多么美好的事！

我为什么要修仙？为什么！

“修仙之路，从来不是一帆风顺。或许，你会后悔，后悔在修行中错过的一切，可是，错过的那些，对于你本身来说就是一种心境的历练。难道在修行途中，你一点儿所得都没有吗？你的师父，师兄弟，一起闯秘境的朋友……”

“人生不过百年，修行可以让百年无限延伸，所以说修行本就是逆天之事，你寻求的便是逆天大道。在修行之始，想必早就有人跟你说过修行的种种苦难。如今……你在这里自懊自恼，又算什么？当初是你自己抛却一切选择仙路，在那时，你就已经抛却了俗世的种种。”

“现今，因为无法进阶便开始懊悔。是以，你是懦夫，是失败者。你的师父因为你而面上无光……即使是你的妻子、儿子想必也会看不起你！”

“女娃！你说的太多了！”说罢，那老头胳膊一抬，一道青光朝乔言飞去。

乔言躺在地上，眼睁睁看着蕴含无上法力的青光朝自己飞来，却无力去抵挡。乔言心中哀嚎：“完了，英年早逝啊！为嘛梁诗诗对老道说这番话的时候，老道顿悟成婴。而我说这番话却要被老道毁尸灭迹？难道，我真不是当主角的料？”

就在青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上乔言时，乔言耳旁恍惚听到一个声音。

“太弱了！怎么这么弱！真是丢人！”语气十分的不屑。

而后，一道银光从戒指中冒出，光中浮现出一只似龙非龙、似鸟非鸟、似狮非狮、似牛非牛、四凤非凤的“五不像”出来。那东西长着龙头、牛身、鸟翅、狮子的腿以及凤凰的尾巴，看上去滑稽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