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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伯父,您吃这个,口味重,尝一点就好,不要吃得太多。”蓝梓汐夹了块红烧排骨在皇上碗里,转了话题道:“其实墨胤也很喜欢吃这个,原本他也要跟侄媳一起进宫来看望皇祖母的,只是他中毒了,正在休养呢。”蓝梓汐边说边睃一旁的太子,想知道他听到这一点后是什么表情。
皇上果然愕然道;“墨胤好好儿的,怎么会中毒?”
“是啊,藿香散,放在两种东西里才合成一味药,相公却服了十多年,那毒性早就侵入了骨髓,皇伯父,您听说过藿香散吗?”蓝梓汐问道。
皇上更加莫明道;“藿香倒是听说过,藿香散……太子,你懂医,你听说过吗?”
太子正夹了块红烧排骨在嘴里优雅地吃着,听了这话慢条斯里地吐了骨头道:“儿子倒也听说过,好像是儿子的师父曾经研制的一味制幻类的药物,咦,墨胤会中了藿香散的毒?师父应该能查探出来才是,怎么没给他解药医治呢?”
蓝梓汐没想到太子表现得如此淡定,从他的眼睛和神太里看不出半点慌乱和心虚来,倒是冷墨泽的额头上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来,眼皮都不敢抬地里头吃饭。
蓝梓汐就讥诮道:“大哥怎么出了那么多汗啊?可是病了?”
冷墨泽听得一怔,手中的筷子都差一点掉在了桌上,哑声道:“辣,太辣了,平日很少吃这么辣的菜,不过,还真是很好吃,弟妹果然是出得厅堂,入得了厨房啊。”
哼,辣的,怎么不见皇上和太子出汗,就你一个人出,明明就是心虚吧,蓝梓汐也不揭穿他,难得的对太子开口:“听皇祖母说,殿下医术很高明,不知殿下可制得出藿香散的解药?”
太子淡淡抬眸,幽黑的鹰眸含笑看着她道:“说起来,藿香散我也是见过的,要制解药也不是不可能,只是,解药中的几味配药实在难寻,我若是专心医术,倒也可以游走天下,为墨胤找齐所有的配药,可惜,父皇年纪也大了,不能太过操劳,国务繁忙,脱不开身啊。”
蓝梓汐哪里听不出他话里话外的意思,不就是要提条件才肯拿出解药么?这种人,还真是时时刻刻不忘了要胁,想她去求他,好达到他那无耻的目的。
就算他肯给解药,冷墨胤也未必肯吃,若让冷墨胤知道自己是从他这里得到的解药,只怕会更难受,他那性子,是宁死也不愿意向太子低头的,再说了,谁知道他提供的是解药,还是另外一种毒药?蓝梓汐对太子的人品实在是太不放心了。
“既然太子殿下太过繁忙,不若请你将方子写出来,吴王府派人去找齐配药就是。”你将事情推得一干二净,明明不想提供解药,更不想研制,偏偏还要说这一大堆子漂亮话来,岂能让你得了便宜还卖乖?
现在就戳穿你,既然你说能研制,我就想法子让你动手,当着皇上的面,看你怎么推脱。
太子没想到她会如此认真,淡淡一笑道:“写出方子也不是不行,只是解药我还没研制出来,只是在脑海里有个大概罢了,得边制边验证才行。四妹妹既然想要,那我就写给你就是。”
蓝梓汐听得怔了怔,他果然比起冷墨泽来要高端得多,方子还不由得他来写,是否有用还是个五五之数,或许他只在方子里添添减减些配药,制出来的解药都难以有功效,他的方子,还不如不要的好。
淡淡一笑,蓝梓汐道:“那行,还请殿下赐臣妇方子吧,臣妇感激不尽。”她一声臣妇让太子的脸都黑沉下来,鹰眸锐利地射向蓝梓汐,她就非要在他跟前用这种自称么?
她不知道,他情愿意自己骗自己,也不愿意承认她如今已是他人妇的事实么?为什么就要这么残忍,让他吃着她做的家常菜,却不能像丈夫一样的站在她身后……
“太子,方子就莫写了,你可以召集御医院的御医一起去寻找配药,尽快研制出解药来治好墨胤才是,不然,今年你就不用去沅州了,就呆在京城里好了。”皇上似乎也知道太子的奸滑,正色地吩咐道。
皇上下的令便是圣旨,太子无而地苦笑一声道:“儿臣遵命。”
蓝梓汐听了忙向皇旁行礼致谢,又道:“还要多谢皇伯父,准许墨胤去沅州大营,这两天父王也总算答应了,就看大哥何时起程。”
皇上听了斜了冷墨泽一眼道:“墨胤要去随时都可以去,只是墨泽啊,这些日子好些个二品大员在朝堂上喊冤,求朕严惩华郡王府纵火一案的凶手,若现在就让你去沅州,朕也没法子去堵那些官员的口,你还是老实在呆在京城,纵火案没查清之前,哪儿也不能去。”
冷墨泽听得一怔,他最近也是被纵火案弄得焦头烂额,巴不得早些离了京,躲上一阵子,等事态平息了再回来不可,谁知,竟然不能走。
皇上一直就知道这事,虽然狠骂过他几回,但也从没有下过令禁止他离京,这蓝梓汐好好儿的,干嘛在皇上面前提纵火的事,不是存心让皇上罚他么?
蓝梓汐要的就是这个结果,那些解药什么的,其实都是为了这个结果来埋伏笔,皇上的话虽然是随口而出的,倒他是皇帝,随便的一句话就是圣旨,就是口谕,还是当面下的,任谁也没那个胆子违抗。
冷墨泽不能去大营,那他在营里经营的人脉就暂时难以发挥到最大的作用,没有冷墨泽在从中作梗,冷墨胤在军营里才更安全踏实。
用过饭,皇上抹完嘴后问蓝梓汐:“今日你让太后多进了一占饭食,着实有功,你说说,想让朕如何赏你?”
蓝梓汐一听就来了兴致,笑道:“金银珠宝什么的,侄媳最近收得多,再多添几件就没什么意思了,皇伯父不若赏侄媳一个恩典,以后皇宫里吃的磨菇都由侄媳供给好不好,侄媳可以赚点私房钱啊,哪天墨胤不要侄媳了,侄媳也能自立。”
太后一听一巴掌拍向她的额头:“你胡说些什么,墨胤就是不要他自个了,也舍不得不要你,你这个小没良心的,贪财就贪财,干嘛要说那些浑帐话儿。”
蓝梓汐捂着额头嘟嚷:“皇祖母,下回别打头啦,会打傻的,原本就不灵泛来着。”
皇上听得哈哈大笑,打趣道:“难得你今天有点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个傻的。不过,这大冬天的有蘑菇么?”
“怎么没有,您方才还喝了蘑菇汤呢。”蓝梓汐不满道。
“那行,以后内务府的蘑菇就由着你供给,朕可告诉你,皇宫这么大,宫里的人可不少,若是你短了宫里的用度,朕可是要照规矩罚你哦。”皇上笑道。
从宫里出来,冷墨泽无精打彩地骑马回到吴王府,一个人在书房里关着门喝闷酒,萧侧妃听说后,就让月季和品如一起端了醒酒汤送到前院书房里去。
敲了半晌里面才有人开门,月季和品如一道走了进去,就见冷墨泽喝得醉熏熏的,月季忙让品如去打水给冷墨泽洗脸,自己刚端了醒酒汤上前。
冷墨泽心情正是郁闷之时,蒙胧间,见一妙龄女踩着婀娜的步子浅笑妩媚地向他走了,他微眯的眼睛顿时瞪大了许多,待那女子走近,一伸手便将她揽进了怀里,大手就往月季的胸前摸去。
月季吓了一跳,大力挣扎着,不一会子,品如打了水出来,就见世子爷抱着月季一顿乱摸乱啃,顿时羞红了脸,正要悄悄退出去时,月季柔声哄冷墨泽道;“爷,奴婢侍候爷先洗把脸吧,一会子奴婢好生服侍您就是,您……您别太猴急了啊。”
冷墨泽见他不反抗了,心头一喜,搂着她又在她脸上啃了一口,笑道:“爷也知道你动情了,小妮子总是口是心非,嘴里说着不要,心里却是巴不得爷上了你才好。”
月季一边哄着冷墨泽一边对品如眨眼,抚着冷墨泽向床上走去,品如怯怯地拿了湿帕子过来,月季接过帕子给冷墨泽抹了一把脸后,借机附近品如的耳旁道:“爷喝醉了,我实在身子太弱,侍候不了爷,不若姐姐你……”
品如听了吓得连连摇头道:“我可没那种心思,侧妃和世子妃都不是好惹的,你小心今儿爬了爷的床,明儿就成了乱葬岗上一具无名尸。”
“所以我求姐姐你呀,姐姐没小心思,我哪里就有了,可不可以帮我去知会下书琴姐姐,看她能不能把消息告诉世子妃,请世子妃过来。”
品如看月季也着实不像是要爬世子爷床的那起子不要脸的小蹄子,看冷墨泽对她又搂又抱的,心里着实有点同情,应下后,就悄悄地离开了。
冷墨泽晕晕呼呼的将月季抱在怀里,再一次亲亲啃啃起来,月季哪里招架得住他,只得青涩地迎合着,盼着书琴早些赶来才好。
只是亲亲抱抱,冷墨泽早就难以满足,他将月季打横抱起,往床上一扔,狞笑着就扑了上去,抬手就去撕月季的衣服,月季大着胆子去脱冷墨泽身上的衣,外衣脱完后,果然看到他在中衣外面还穿了一件劲装黑衣。
月季的心越发跳得厉害了,一心就想看那衣服有没有被撕破的痕迹,可惜,冷墨泽哪容得她去仔细检查他的衣服,早就如饿狼扑食一般地将她压在身上,月季心中大骇,她手无缚鸡之力,书琴若再不来,她可就真的难以抵抗得住身上这条色狼了,难道真的要就此*么?不……,月季在心里苦喊着。
好在书琴还真的匆匆赶来了,品如在外头帮她开了门,书琴一进来,就见月季半裸着躺在冷墨胤的身下,整个人顿时又气又羞,都这样了,自己还怎么替上去?
月季一见知画,如见救星一样,眼睛一亮,抬指缓缓地伸向冷墨泽的腰间,骤然出指一点,冷墨泽的身子便僵了一僵,整个人都变得僵木了,月季便对书琴做着口型:“还不快来帮我。”
书琴愕然地走过去,两个奋力地推开冷墨泽,月季好不容易从冷墨泽的身下滑了出来,一推书琴道:“我走了,你小心服侍着。”
说罢便脱了书琴身上的一件衣服,披在身上就飞快地逃了,临走,自然悄悄地将那件黑衣给袖进了广袖里带走。
月季头发散乱,俏脸微红地从前院书房里逃出来,快到二门处的林子前时,就看到一个高大俊朗的身子如一坐小山般立在前头,她心头一颤,垂头就想绕开那人。
却谁知,那人身子一闪,就拦在了她前头,冷峻的眸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后道:“可是拿到东西了?”
月季脸一红,微窘地从袖袋里拿出那件黑衣,垂着头,看也不敢看冷辰一眼递上,冷辰接过黑衣后,正要离开,又皱了皱眉道:“便算是为了要救你娘,这一身弄成这样,也该先梳洗好了再出来才是,这副样子,以后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月季听了猛地抬头看他,积压在心底的怨愤像是活动的火山一般骤然暴发,一抬手,她便向冷辰甩去,以她柔弱的身手,冷辰高强的武功,她这一巴掌怎么也不可能会打着才是。
谁知只听得一声脆弱,月季感觉自己的手掌一阵火辣辣的痛,那一巴掌还真结结实实地甩在冷辰脸上,她不由怔住,傻傻地看着冷辰。
冷辰缓缓抬手摸了摸被打的半边脸,淡淡地看着月季道:“快些回去吧,莫让人发现了你的行踪,更莫要去梓枫院,你娘虽然要救,可你自个也得有命才能救得了啊。”
月季心尖儿一颤,眼泪就流出来了,哽声道:“你……你既是骗我又害我,又何必还来怜悯我,我死了你不是更清静些了么?”
冷辰深深地看她一眼,转身僵直着背脊,头也不回地走了,只是稍细心些,就可以看到他每一步似乎都有些迟缓,这与他平素的步子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蓝梓汐一回府,紫晴就送了件黑色衣服给她看:“月季想法子弄来的,说是二奶奶一看就会明白。”
蓝梓汐就问道:“二爷人呢,可有回来?”
“没有,二爷自上午出去后,就一直没回来,奶奶若是要找二爷,可以去问冷辰,他是在府里的。”紫晴回道。
蓝梓汐就叫来李嬷嬷,打开那件黑衣,与那块黑布一同摆在一起,请李嬷嬷辩别,李嬷嬷用手抚了抚后道:“布料是一样的,但这种布料宗室子弟都在穿,并不能说明什么。”
月季拿来的那件黑衣并没有撕破,连口子都没有,冷墨泽也不是傻子,不会把撕破了的黑衣还留在身边做证据。
但他平素也将劲装黑衣穿在里面,其居心用意不言自明,那天冷圾遇到的黑衣人很有可能就是他。
只是光凭黑衣也着实难以指控他,就以吴王对冷墨泽的偏爱也可以看出,除非铁证在手,吴王是不会对冷墨泽如何的。
想起冷墨胤受过的痛苦和磨难,蓝梓汐心里就一阵难受,更加痛恨冷墨泽,眼眸一抬问紫晴道:“月季既然能拿到这件衣服,应该是发生了不寻掌的事吧。”
紫晴脸一红,小声道:“听冷辰说,世子爷要对月季用强,月季想法子让书琴替上了,自己才得以脱身。”
蓝梓汐听了眼眸一转道:“那就去世子妃屋里,请世子妃一同去前院书房捉奸去。”
宁婉茹自上回流产后,身子就一直不利索,自然也不能服侍冷墨泽,这半个月来看身边的丫头刻意打扮,在冷墨泽面前骚首弄姿,心里就堵着一口闷气,只是找不到证据,没法子发作。
书琴和书画几个在她跟前都小心亦亦的,生怕触了她的霉头,书画是个忠心体贴的,常守在她跟前好生服侍着,书琴那丫头最近却总是心不在嫣,总是左顾右盼,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在冷墨泽回来时,才有了精神,端茶递水的殷勤得不得了,让宁婉茹心里更加不舒服,这两天正找茬要整治整治这丫头一顿的。
躺在床上,刚觉得人舒爽了些,就想吃点腌梅子,叫书画去弄,书画苦着脸道:“府里的腌梅子都是那柯氏做的,听说柯氏犯了事,被二爷给打了,如今正在休养呢,没做腌梅子了。”
“她又不是梓枫院的人,二爷为何要打她?”宁婉茹奇怪地问道。
“说是她在二爷吃的掩梅子里下了药吧,奴婢也不太清楚,倒是书琴与那柯氏的女儿月季走得近,应该知道一些,那柯氏做事阴险得很,世子妃莫吃她的梅子也罢。”书画就道。
“月季?就是去了侧妃屋里的那个,看着就像个妖精。”宁婉茹想起月季那娇柔俏丽的脸,心里就来了气,冷墨泽最喜的就是那样的美人儿,尤其是气质与王妃有些神似的,更是一见着便错不开眼去……
主仆二人正说着话,就听外面小丫头来报说二少奶奶过来探望世子妃了,宁婉茹一听就头痛,蓝梓汐那贱人素来坏点子多,上回就害得她闺名扫地,若非她娘家势强,又有冷墨泽的事给平息,自己现在还真连门都不敢出了,这会子她又来做什么?宁婉茹直接就说自己睡了,让书画去拦着,不让蓝梓汐进来。
书画听了便出门去回话,蓝梓汐的人已经进了穿堂,一听说宁婉茹睡下了,便笑道:“原来大嫂睡了么?唉呀,我原本还打算请大嫂一同去见父王呢,皇上许我给宫里提供蘑菇,我想跟大嫂合伙儿,一起找父王要个庄子,在庄子里培育,到时赚了钱就一起分红来着,既然大嫂睡了,那我就自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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