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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当时我也是这么说。”唐韩琛应了,却是低声道,“只是如果不是在意,他是绝对不会来的。”
“唐老板,你这到底是哪边的?”宋七月顿时挑眉了。
唐韩琛一笑,“正好想起,就提了几句,怪你,又送了我这东西。”
“你就收好了,这可是港城最后一幅售卖的真迹,你可要好好看看。”宋七月说罢,她扬长而去。
那包厢里边,唐韩琛这才慢慢将那油纸撕去,那幅画变跃然于眼底。是一幅动物画像,是那人的笔法,这样的熟悉。唐韩琛仔细去瞧,他看见了那淡淡的英文字母“J”,却是又看向那画里的一切。
这是那人最爱的动物,黑天鹅便是之一,一生只有一夫一妻,一只死了,另外一只终生不会再成双。
在这幅画里,天鹅成双成对,却有一只落了单。
那孤单的黑天鹅,在画像里落寞的样子。
唐韩琛的手轻触过那天鹅,漫漫天涯,无边的寂寞,行万里路,却都是孤单只影。
微冉,我不信,我不信你怎会不寂寞。
……
“骆筝小姐,您好,我是莫先生的私人律师,有关于莫珊珊小姐的抚养权,现已变更至莫斯年先生名下,请您和莫斯年先生联系。当然,这并不妨碍您本身继续照顾姗姗小姐……”电话那头传来律师的声音,骆筝登时僵住。
可这竟然是成了真!
骆筝想起当年怀有姗姗时的情景,因为名不正言不顺,又是未婚生子,遭到了傅姨强烈的反对,在逼问生父是谁无果后,莫征衍站出承认孩子的父亲是他。这之后他安排了一切,而在姗姗出生后,抚养权也顺理成章到了莫征衍的名下。也因为当时她情绪不稳定,更因为她没有经济来源,也迫于家族压力,莫家的孩子,不能落到别人手里。
所以,这归属问题便落在了莫征衍身上,这之后谁又在意过。于是,直到如今也都是莫征衍所有。熟料今天,莫征衍竟将姗姗的抚养权变更,骆筝突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她这样不知所措。
骆筝又是往总经办奔走,可是奈何,莫征衍根本不在,钱珏只回了一句话,“骆总监,莫总说了,请你处理好自己手上的工作。私人的事情,请不要再打扰他。”
这分明是有备而来,这分明已经是做了准备,所以才能这样相告!
可是骆筝却是一下惊心,她突然想起莫珊珊,便是立刻冲出公司,飞车赶回了公寓。
二月的时节,学校已经放假,寒假期间,姗姗在家里玩耍,没有出门。骆筝一赶回家,她就开始喊,“姗姗!姗姗你在哪里?”
“妈妈!”姗姗从花园里探出头来,眼见是骆筝回来,她高兴的跑了出来,“妈妈,你不是该在公司上班吗?怎么就回来了呢?”
见到母亲归来自然是高兴的,可是骆筝却是大惊失策,她想过要走,可又要走到哪里去,她亦不能这样离开,可是若是留,那么她随时都有失去姗姗的危险。
突然,骆筝瞧见姗姗的后方处,莫斯年走了出来,他竟然就在这里,姗姗笑着喊道,“妈妈,爸爸说放寒假了,带我去国外滑雪,我们刚刚在订机票呢,妈妈,你也去吧!”
女儿高兴的询问,骆筝却高兴不起来,“姗姗,妈妈有话要和你爸爸说,你先自己玩一会儿。”
姗姗还沉浸于那旅游计划里,骆筝则是看向莫斯年,便是往花园里去。
临近傍晚的时刻,外边已经阴沉了,莫斯年问道,“外边冷,有什么事情进房间说。”
“就在这里!”骆筝拦住他,“莫斯年,你想做什么?你想把姗姗从我身边抢走吗!莫斯年,我告诉你,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你夺走她!”
莫斯年瞧着她崩溃的神情,却是很是冷静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把姗姗从你身边抢走,你愿意和她住多久,就住多久。”
“那你为什么要从征衍手里夺回姗姗的抚养权!”骆筝眉宇皱的很紧质问。
莫斯年笑道,“骆筝,我想你还不明白一件事情,不是我提的条件,而是他。”
这再次像是雷鸣闪电一般炸了过去,骆筝愕然,“你说什么!”系丸住号。
“我说,提出交换条件的不是我,而是莫征衍。”莫斯年凝了声,骆筝惊到犹如化石。
莫斯年见骆筝定住不动,而后整个人都像是颤抖了一样,“他不会这么做,他不会!”
“你不是早就去找过他了,你难道还不懂?”莫斯年凝眸问道。
——骆筝,我照顾你们母女这么多年了,总该为我做些事情。
骆筝的耳边响起莫征衍的话语来,那一天在办公室她不曾相信莫斯年的话语,所以来询问,可是他的回答却是让人震惊。而骆筝仍旧不愿相信,却是不料今日已成定局。
“我已经同意,把手上拿下的两个项目放到他手上。还有,我会暂时请假离开莫氏,不参与接下来任何事情。骆筝,你有两个选择,一是留下来,二就是明天跟我走。”莫斯年放了话。
冬日的深夜里,骆筝开车在莫宅前,她在这里已经等了片刻。但是莫宅的管家已经换了人,只告诉她莫征衍不在,便也不应允她进入。骆筝不肯走,抱着必定要再见他的决心,在这里死守。
直到十点左右才瞧见灯光渐亮袭来,骆筝赶忙下了车,一下冲出拦在了那车前。
车后座正是归来的莫征衍,透过骤亮的车灯,骆筝瞧见了他。
这是骆筝返回港城后,再一次踏入莫宅,夜里的别墅大厅,静的出奇,踏在那地毯,这里寂静的让人心里发沉。
莫征衍上前去,骆筝焦急如焚,不等旁人退下她便是开口,“征衍!你是不是有什么原因?所以你才这么做?你告诉我!”
“你该知道公司现在的处境,我需要的是平定乱动。”莫征衍回道。
“我知道,你作为公司的总经理,一定会希望这次的风波会很快过去,但是你不是一个人,我会帮你,可是你要告诉我,我一定会帮你!”
“你已经帮了我,去了一个莫斯年,公司会太平一些。”
“征衍!”
“骆筝,你要是真想帮我,不如就嫁给莫斯年。”莫征衍微笑道,这让骆筝愣住,“其实这也没什么不好,这么多年了,你一直都一个人,事实上你也从来没有忘记过他。你这样僵着也没什么意思,不如就嫁给他,做个内应,也好助我一臂之力。”
骆筝已经混乱了,她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只觉得他一定有原因所以才会如此,可是现在,她说不出话来。
“大姑姑!”却是突然,孩子的声音响起,那是绍誉!
骆筝扭头一瞧,绍誉就要跑下楼来,许久不曾见过孩子,听说他被关在莫宅里不准出入。此刻见到了孩子,骆筝急忙呼喊,“绍誉!”
“不能乱跑啊!”兰姐的声音紧跟其后,眼看着绍誉已经跑下几个台阶,却是被人一把抱住了。
“放开我,放开我!”孩子喊了起来,“大姑姑,我要出去,我要找妈妈!”
绍誉呼喊着骆筝,骆筝就要上前去,“兰姐,你放开他!”
可是她未曾踏上楼梯,却是也被人阻拦,那是管家在前方。
骆筝当下僵住,孩子的反应最是直接,也是最为不加遮掩,她回头问道,“你不能把绍誉一直关在这里!”
“他是我的儿子,我想怎么对他,就怎么对他。”莫征衍却是回道,“骆筝,你的女儿是姗姗,你要管,就去管她。”
“不过我提醒你,你最好还是陪着她,毕竟现在抚养权变更了,你现在在这里,说不定孩子已经不在港城了。”莫征衍幽幽说着,他在沙发里坐下。
骆筝心中又惊又惧,她劝说不了他,心里又记挂着姗姗,可是绍誉让她不忍心,“征衍,你这样做,会让你的儿子恨你,他会恨你一辈子!”
“曹管家,送客。”莫征衍唤了一声。
管家已经来到骆筝面前请她离开,骆筝僵持无果,最后也只能离去。
莫征衍上楼去,绍誉闹开了,他一进去,孩子沉默的紧,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那眼中,分明是可以看到抗拒排斥厌恨的眸光。
最终,在闹了一场后,绍誉沉沉睡了过去。
房间里一团的乱,孩子闹脾气,便将一切都砸了个七零八落。却唯有一样,那一本图画书,安好的放在桌子上,是曾经听过的故事。
那一只兔子的故事。
莫征衍将图画书打开来,一一翻看,翻到了那一页,正是之前,绍誉说到那只傻兔子把糖果店给了小熊。
后来呢?
垂眸去瞧,莫征衍看见了那后来——
后来小兔子和小熊分手后,小兔子断断续续的又开过几个糖果店,卖的卖送的送,也所剩无几了。可她还是学不会开口,说她饿,说她想要吃个带杏仁儿的冰淇淋。
她把给糖果当成了一种惯性和礼节,看起来和从前没什么差别。她还给它们报了亮晶晶的糖纸,但小兔子心里明白,它们早就没有味道了。
后来小兔子结婚了,是和其貌不扬的小猪。
再后来还有了两个孩子。
小猪是隔壁村子来旅行的,据他后来说,是来小兔子店里买糖的时候,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小机灵。小猪一连来了好几次,每次都是买完糖,付了钱,又悄悄把糖留下。
兔妈妈说,这样的孩子品行好,可以嫁了。
小猪果然也没让兔妈妈失望,结婚后包揽了所有家务,他家都夸小兔子好福气。
小兔子也总是笑眯眯的,她常常摸着两个孩子的头说,如果你们喜欢上一个人啊,就找他要一颗糖。
只瞧到这里,莫征衍定格住,最后的最后还有什么,他无心再看下去,那书本合上了。
原来最后,小兔子终究没有能够原谅小熊,而小老虎也早已成了过去。
她终究是跟了第三个人。
……
终于,年关到来,这新一年的年假里休假整整一周,从除夕一直修整到初六。整个春节,宋七月依旧没有见过绍誉。但是在这节假日里,却是应酬忙碌不断。这一日,宋七月遇见了一个人。
正是同一个酒店而出,夜幕里瞧见了莫征衍的脸庞,灯光辉映中有些朦胧。
宋七月瞥过他,取了车钥匙就走,她今日有些感冒,并没有喝酒,反倒是一旁的艾秘书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便让助理送她回去,她则是自己开车。这春节假期里却是有阴雨,蒙蒙细雨下着,让人感到烦闷。
宋七月一路的开,却是发现后半的车一路的追。
她瞧了眼前车镜,只见后方的车,正是莫征衍驾驶着。
细雨里两辆车一前一后,却像是追车一样,她往哪里,他也是往哪里。
追赶之中,突然他从后方超车,宋七月紧凝眼眸,竟是看见他将车子打横拦在她面前,她瞧见的快,立刻踩了刹车。
当下,心中有怒,宋七月下了车来。
却见面前车里的他,也下车迎面而来。细雨蒙蒙,雨水浸湿了两人,莫征衍笑道,“宋董事,这么急着走,招呼都不打一声。”
宋七月到了如今,一句话也不愿意和他多说,“你这车到底会不会开,从后面超车拦在路上,这是要出人命的。”
“教育的是,不过现在,你也好好的在这里,什么事也没有。”莫征衍沉声道。
宋七月却是觉得他今日阴阳怪气,极其的不寻常,平日里即便是阴谋诡计盘算的再多,可也不似今夜,说不清是哪里不对,可这种感觉太过不妙。她不愿意多作纠缠,立刻又道,“如果你是要和我谈绍誉的事情,那么现在,我和你已经没有什么好谈的。”
“你难道不想见儿子?”莫征衍忽然道。
他会有这么好心,让她见儿子?宋七月并不相信,只在朦胧雨帘里瞧着他,“莫征衍,别和我玩这套。”
“宋七月,你做了这么多,不就是想要儿子。”他突然挑明,声音带着寒气。
宋七月微眯眼眸,她也是应了,“没错,我就是要儿子!除了要回儿子,我还要看看你,莫征衍,你是怎么一无所有,我看你到时候拿什么和我争!”
撂下此话,宋七月上了车,她驾车转过他阻拦的车身雨中驶离。
那马路中央,路灯下男人的身影颀长,雨水打湿肩头。
这一年春节长假里,却是爆出了一桩不可思议的事情来。
那是和博纳的总经理李承逸相关!
公司年终盘点,财务部门结算理账,却是出了意外。实然公司都有两本账,明账一本暗账一本。而财务部的部长被董事会取缔后,重新注入新一批的骨干,这时候发现暗账里出现了许多的猫腻。
这层层机密之中,有一笔却是牵扯到当年的那一桩巨资商业罪案。
正是涉及到博纳竟然私底下谋划撺掇,如何将资金捣出的罪证!
这一被揭发的实证,让人唏嘘震惊,博纳董事会决议立刻将证物送到警署重新立案。
而当年在职调查的司法人员,又重新涉入案件,博纳总经理李承逸被羁押在警署接受警方调查。
在调查期间里,像是滚雪球一一般,越来越诡异。
李承逸在警方质问下,终于招供,“所有一切都是莫氏久远集团总经理莫征衍授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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