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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娟,你好像吃了火药。”慕容俊虽然被她呛到了,但还是很好脾气地笑着说。
“我又不是猪,吃火药干嘛,炸自己吗?”林小娟更加没好气了。
慕容俊脸再度抽了抽,这小女人长得是不怎样,但那张嘴呀,领教了,永生难忘呀。
他记得初见时,他也没有得罪她吧?不就是没有把吴辰风的名字告诉她,不就是误以为她是吴辰风的女朋友吗?难道这也能让她记仇?
“好,好,好,林小姐,你吃了蜂蜜,甜死你自己。呵呵!”慕容俊沉沉地笑了两声,就向自己的车走去。
钻进了自己的车内后,他又好心地摇下了车窗,冲着忽然发现所有人都走了,周围空无一人,正满脸错愕的林小娟说着:“林小姐,还要不要坐我的车?”
所有人都走光了,车也只有慕容俊那一辆了,她不坐他的,坐谁的?
好友真不够义气,竟然把她丢下不管了。
那浩浩荡荡的婚车队伍正向帝皇大酒店前进呢。
顾不得自己刚刚才把慕容俊呛得要死,提起了裙摆,林小娟迅速地走到了慕容俊的车前,拉开了他的车门,迅速地钻了进去,然后用力地关上了门,发出了一声“砰”一声响。
慕容俊失笑,“林小姐,我是好心好意地邀请你上车的,麻烦你温柔点哈,我这车可是价值百万的呢。”
“不好意思,失手了。”林小娟冲他吐了吐舌头。
慕容俊摇头便笑,这凶巴巴的小女人,其实挺率性的。
“喂,快开车啦,我可是伴娘,不能掉队的。”林小娟看到他还不开车,又忍不住瞪向了他。
慕容俊立即脚踩油门,把车开动,应着:“放心,掉队的不是你一人,我还是伴郎呢。对了,我不叫‘喂’,我复姓慕容,单名俊,你可以叫我慕容先生。”
“不记得。”林小娟随口应着,她对他这个人没有兴趣,也就不想记他的名字,就算他在她面前说上十次,她也是记不住的。
“算了,当我没有说过,遇上有严重健忘症状的人,我省点力气。”慕容俊脸上的笑容却更浓了。见多了名门淑媛,也见多了大胆狂放的艳女,却是第一次遇到像林小娟这般牙尖嘴利的女人。
他觉得越来越有趣了。
“我的健忘症是有针对性的。例如,要是那个棺材脸的名字,我保证听一次就记住了。”
闻言,慕容俊故意耸拉着耐看的脸,一副极度受伤的表情,说着:“我堂堂千寻集团的总特助,就不及那棺材脸有吸引力吗?”
“那是自然,人家多……等等,你说你是谁?”林小娟忽然侧身,紧紧地盯着慕容俊。
慕容俊以为自己说出了名号来,林小娟膜拜了,正了正嗓子,故意一字一句地说着:“千寻集团的总特助慕容俊。”
“传话给所有公司,谁要是能给我一份会计的工作,谁就能和千寻集团商淡生意的人是你?”林小娟这下子记住了慕容俊的名字了。那天,害她莫名其妙,害她被人追赶,最后万般无奈拦下棺材脸的警车,被他训了一顿,这个人此刻就坐在她的身边!
一向遇事都是镇定自若的慕容俊,此刻听着林小娟的质问,以及被林小娟盯着,忽然觉得有点毛了。
“是我,怎么了?要感谢我吗?那不必了,我也是奉总裁之命的。”慕容俊自负地说着。
“感谢?”林小娟咬牙切齿,他让人被一大群人又围又堵又追又电话骚扰试试?
“喂,你这是什么表情呀?我也是奉命行事哈,你要找人算帐或者感谢的话,找真正吩咐这事的正主儿去。”从来不觉得身为特助有什么不妥的慕容俊,第一次尝到了当特助的苦。
“大少爷那是宠爱我朋友若希的表现,我干嘛找他去?”
“那又与我何干?我也不过是按吩咐行事。”慕容俊觉得自己真成了冤大头,也觉得林小娟真心的不讲理,横着走的人。
而且,心特别的偏。
还有,他不觉得那事有什么错。最多就是让林小娟被人追着请回公司当财神爷供着了。那样不好吗?像明星一样呢,走到哪里都有人追。
“你现在开着车,暂时不和你计较,下次再让我遇到你,再找你算帐。”林小娟冷哼着。
“圣人说,这个世界上,唯有小人和女人难养也,你这个小女人的心呀,难测!”慕容俊笑着嘀咕。
自然又惹来了林小娟一记横眼瞪视。
他笑着耸了耸肩,便转移了话题,不想再让自己被这丫头呛到。
帝皇大酒店里的婚宴也是封密式的,除了两家的亲人之外,唯一算得上是外人的就只有慕容俊和林小娟这对儿了。
两个人因为最后才到达帝皇大酒店,又坐着同一辆车,身份一个是伴郎,一个是伴娘,林小娟刚才又接住了蓝右希抛出的新娘手捧花,等到他们到达帝皇大酒店的时候,其他人看两人的眼光就开始飞扬着暧昧了,让慕容俊失笑不已。
想他活了三十五年了,什么美女没见过,都没有一个人可以打动他这颗看似温和实际如钢铁一般硬的心呢,凭林小娟这种在大街上随手一抓就是一大把的小女人,想成为他的女人,白日梦吧。
婚宴在继续,时间也在流逝。
转眼间就迎来了黑夜。
周旋了一天,小夫妻俩总算回到了被重新布置成新房的霍东铭那间大房里,蓝若希累得整个人往床上一坐,向后就倒。
因为喝了些许酒的原因,她的脸红通通的,眼神都有了些许的迷离。
“醉了?”霍东铭先脱下了西装外套,才在她的身侧半侧身躺着,关心地问着。“你不胜酒力,喝了高浓度的酒就会醉。”
“嗯,也就是浅浅地喝了两口,头就晕了,好在回到家了,否则在婚宴上醉倒,太丢脸了。”蓝若希揉着自己有点发痛的额,软软地说着,声音似娇似嗔的,霍东铭听着整颗心都酥软了。
他伸出手臂,轻轻地把蓝若希拉入了怀里,然后拥着她坐了起来,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他低首锁着她娇红的俏脸,笑中透着浓浓的**,哑声说着:“今天是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
不就是他们结婚的日子吗?
他忘记了?
蓝若希在他的怀里仰起了脸,睨着他,嘻嘻地笑着:“东铭,你醉了吧,你还说我醉了,其实真醉了的人是你,你看你,醉得连今天是什么日子都不记得了。今天是我们举行婚礼的日子,真累,看来结婚并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
霍东铭呵呵地低笑着,眼神柔得可以拧出水来了。
拥着她的手臂倏地收紧,让她更贴近他,声音更哑了:“外面的天都黑了,入夜了,你说新婚之夜了,我们是不是该干点什么了?”
该干什么?
蓝若希眨了眨带着醉意的杏眸,脑里有点乱,但还有几分的理智,大概是想起了霍东铭说过的话吧,她那张脸瞬间红得不能再红了。
“东铭……那个……”蓝若希说话都打结了。
有力又不失温柔的修长手指伸来,轻轻地挑起她的下巴,霍东铭那张俊美得让人发飙的脸凑近前来,一直深邃难测的鹰眸此刻没有了深不可测,也没有了其他杂质,完完全全是柔情,是**。
他的鼻端贴上了蓝若希的鼻端,彼此的呼吸在交融。
蓝若希看着他,然后慢慢地合上了双眼,在她合上双眼后,那两片水嫩嫩的红唇更添几分诱惑力。
轻轻地,温柔地,如同蜻蜓点水一般,霍东铭仅点了一下,便松开了挑着她下巴的手,人也跟着站起来,在蓝若希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时,他已经弯腰把蓝若希抱了起来,向浴室里走去,哑声地说着:“在洞房之前,我们不防洗个鸳鸯浴,增加一下气氛。”
蓝若希羞得直往他的怀里钻。
呵呵!
看到她娇羞的样子,霍东铭满足地发出了两声沉沉的笑。
他是逗她的。
进了浴室,他替她放好了水,让她自己洗,他退出浴室替她准备干净的衣服去。虽然他很想真的和她洗个鸳鸯浴,看她那副娇羞中有着不自然,他还是忍了,反正已经到了开吃的时候了,再包容她十几分钟也没事。
躺在浴缸里,蓝若希有点晕的头脑清新了几分,她拿着浴巾慢腾腾地擦拭着自己的身子,知道今天晚上是逃不掉的了,其实两天前的晚上,她就不打算再逃避的了,是霍东铭感觉到她还有一分的僵才没有提前洞房。
那个男人,真的好得让她无话可说了。
“咚咚”外面传来了霍东铭的敲门声,接着一只大手扭开了门,伸进来,手上拿着睡袍,霍东铭低沉的嗓音隔门而入:“若希,这是你的睡袍,夜有点深了,别洗太久。”
蓝若希赶紧费力伸出手接过了睡袍,随手摆放在浴缸旁边,然后加快了动作,不再慢腾腾了。
等她洗好了,准备穿衣了,蓦然发现,只有睡袍,没有内衣内裤。
“东铭。”她小声地叫着。
“怎么了?”霍东铭竟然还站在浴室门口。
“你少拿了衣服。”
“那两件小东西不必穿了。”霍东铭沉沉的声音带着几分笑意。
轰!
蓝若希的脸又被炸得通红了。
万般无奈下,她只得穿上睡袍,赤足走出浴室,看到含笑注视着她的霍东铭后,她抬手就捶了他的肩膀一拳。
霍东铭弯腰就把她抱了起来。
“你还没有洗澡!”蓝若希低叫着。
“我穿着睡袍了。”霍东铭好笑地把她抱回那张特大的婚床上,床头贴着大大的红色双喜字,提醒着他们今天是他们的新婚之夜。
他的房间特大,室中有室,浴室也是室中有室的,他刚才是把蓝若希抱进了小浴室里,而他则在外面的大浴室沐浴过了。
“……”
蓝若希不知道说什么。
当她背部抵触着柔软的大床时,她合上了双眸。
“若希。”醇厚带着醉人的声音响起,霍东铭沉重的身躯覆上她的。“睁开眼看着我。”他要她记住,他是她的男人!
美眸带着几分羞怯睁开了。
“若希……”
两个人四目相对,注视片刻,霍东铭动情地低首,捕捉住她的红唇,这一次不再像刚才那样蜻蜓点水了,而是深深的缠绵。
蓝若希伸出了双手,搂着了他的脖子,浅浅地回应着他深情的缠吻。
随着吻的加深,霍东铭的手也不闲着了,不知道何时,两个人身上的睡袍都被丢到太平洋去了……
不管两个人曾经是什么关系,在他们合二为一的那一刻,过去一切都成为镜花水月,随风而散,今后,他们是夫妻,名正言顺的夫妻。
……
西藏。
蓝若梅睡不着。
哪怕夜色深至凌晨一点了,她还是睡不着。
今天,哦,不,已经是凌晨了,新的一天开始了,该说是昨天了。昨天是她和霍东铭的婚期,她逃婚了,婚礼应该是取消了。
但到了这么一个特殊的日子,她还是忍不住去想,去担心,不知道两家因为她的逃婚,现在成了怎样的局面?
自责,其实一直都在她的心底深处埋藏着。
可从她踏出逃婚那一刻起,她就无法回头了,因为大波已经掀起,就算回头也无法再风平浪静了。对自己的家人,对霍东铭的愧疚,对可能造成的一切后果,她只能在心里默念千万遍对不起。
辗转反侧后,她决定起来出去走走。
轻手轻脚地自床上坐了起来,穿戴整齐后,她小心地向房外走去。大家都休息了,只有值勤兵还守在门口处,承受着黑夜更为寒冷的袭击。
出了霍东禹的宿舍,她先是看向了不远处的一间集体大宿舍,从她来了之后,霍东禹就从他的个人宿舍暂时搬出了,搬去和战士们一起,把他的私人空间让给了她。
那间宿舍的房门紧紧地关闭着,在这个时候,他肯定也进入了梦乡。
低低地叹了一口气,蓝若梅才轻手轻脚地往顶楼走去。
她不想到楼下院落去,因为那样会惊动值勤兵。
她只能上顶楼。
顶楼上黑漆漆的,寒风又不停地呼啸着,她赶紧扯紧了身上那件浸着霍东禹气息的军大衣。
她站在顶楼的背面,这样,值勤兵就看不到她了。
四周围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她其实看不到什么。
看着黑漆漆的天底,她低喃着:“爸,妈,你们现在怎样了?东铭他……会不会找你们的麻烦?对不起,是女儿不孝……”
到了最后,她的声音载满了苦涩的味道。
眨眨眼,晶莹的泪水滑出了眼眶。
其实,背着沉重压力的人是她呀!
爱上男友的弟弟,还为了他而逃婚到此,却又得不到他的回报。她回去,无法平息已经掀起了大波,留在这里,心底也有着茫然。虽然她坚信自己一定会守得云开见月明,让霍东禹接受自己的。可是凡事都有可能,要是霍东禹一直不接受她,她又能如何?
失了东墙,又失西墙呀。
慢慢地,蓝若梅蹲下了身,背靠着栏杆,双手抱着,靠在膝盖上,低低地哭着。
漫天的黑色把她整个人都笼罩着,刺骨的寒风无情地从她的身边刮过。
苦涩的心境在这种环境的衬托下,犹如雪上加霜。
一道健挺的身躯站在暗处,深沉锋利的眸子注视着偷偷哭泣的她。
片刻后,身影转身,淡淡地消失。
黑色越来越沉,本是同一片天底,同一个国度,不同的人,却是两种心情。一方带着信任与自己托付终生的男人共赴巫山**,一方却带着茫然,带着无助,带着自责,躲在无人的角落里独自饮泣。
路,都是各自选择的,无论是风是雨,都得自己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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