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传说中的SSS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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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钟以前，略带沮丧地站在黑色机器中的白未晞并没有抱太大希望。

这次也不用卢克作指示，她乖乖站在布满白色光点的测试台之中，放松全身，微阖双眼，将刚才因为测出实阶而盈满心中的失落也挥出脑海。

长长舒了一口气，心神宁静下来之后，那些白色的光点好像从身边沁入到毛孔呼吸之中——分明体表上并没有什么堵塞黏腻的难受，但意识当中却仿佛能“看到”这些光点的贴近和融合。

这是一种很难解释清楚的感觉，就好像意识超脱出身体，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观察自己，“我”还是“我”，但“我”好像又不仅仅是“我”。

白未晞觉得身体无比的轻盈，像是只要自己一个念头就能飞上万尺高空，一个眼神就能掀起滔天巨浪；如果自己愿意，所有看不起她的军官都要就地下跪，如果自己不愿，就算将这片宫殿化为焦土也不能教自己动摇分毫……

漫长的犹如过去了一个世纪，但其实只是几个呼吸的功夫，聚集在白未晞周围的光点宛如被无形的风暴卷入，绕着她剧烈狂舞打转，并且接连无序地变幻出各种颜色，看得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而这种混乱只持续了几个呼吸，又瞬间恢复了秩序。自离得白未晞最远的地方开始，光点色相变幻，从赤橙黄过渡到绿青蓝，在最接近她头部的地方，形成了一片深紫色的环状层，犹如土星外围绕的一圈行星环，将她白皙的脸旁都映出了偏冷调的粉。

正如卢克所见到的那样，唯有额前一小块区域，是凝固沉郁宛如夜色的黑。

“这、这……我不是在做梦吧？”在两人双双陷入沉默对视时，卢克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毫不留情地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上，只听清晰的一声“啪”，白未晞都替他感到疼。

对方却更加兴奋，好似一点都没有因为那一巴掌整个前额都红透了似的，“母亲啊！黑色！难道真的是传说中代表SSS级的黑……哎哎、哎？”

就在卢克激动得声音都高亢到走调破音时，却发现白未晞额前的光点随着她眨眼的动作再次变动，从最深的那片区域开始像被注入褪色剂一样，慢慢回归到浅淡素雅的颜色……眨眼间的功夫，围绕在白未晞身边的光点尽数化为一片温柔素净的青绿色，统一整齐且稳定。

卢克不敢置信地擦了擦眼睛，那片青绿色却固执地不曾改变，无声地嘲讽着刚才情绪跌宕起伏几近失控的自己。

但是他能肯定，绝对、绝对不是自己眼花。

——那片黑色是真实存在过的！

深吸一口气，将激动的心绪平静下来，卢克朝同样惊愕又陷入迷茫的白未晞露出一个宽慰的笑：“没事，应该只是能力不稳定……放心吧，你的精神力实阶至少在A和B之间，我敢说就连凯尔斯——就是那个反对你当尉官的家伙——都及不上你！”

“嗯，谢谢……我没事。”白未晞冲他感激地笑了笑，揉了揉太阳穴，看他在控制屏上点了几下，迅速清除了记录，而后若无其事地关闭机器。

“走吧，别让陛下等急了。”看了一眼时间，卢克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带着白未晞离开了测试房。

测试花了半个小时左右，而在白未晞离开的这一段时间里，经受过艾伦“温柔”训练的军官们也早已恢复过来，看上去仍是“生龙活虎”地和同僚们对练着，即便白未晞从他们身边经过也视若无睹——只有这些军官们自己知道：只要多瞧白未晞一眼，来自观测台上那道威严的视线会让他们瞬间回想起刚才的遭遇。

虽然能够得到皇帝陛下亲自操练是一种荣幸，但是换谁都受不了来自S级能力者单方面的碾压——至少短时间内可不想尝试第二次了。

来自皇帝陛下的警告，他们不敢也没有办法违抗。

跟着卢克回到艾伦身边的白未晞自然没有忽略这些军官们与方才不太一样的态度，明白肯定是艾伦已经敲打过他们，心里感激却同样升起了忧虑：除非自己能一直跟着小皇帝，否则被这群家伙找到机会，恐怕把自己揍成猪头都是轻的了。

而拿到白未晞的检测报告，艾伦本还闲适的坐姿一正，紫眸微眯，对上卢克——后者轻轻点头表示肯定，让她不禁诧异地望向低着头自顾自沉浸在忧虑中的白未晞。

元力这一栏，灵阶有A倒是出乎意料，不过实阶只有Z，看来之后的训练，这丫头有苦头吃了……不过让艾伦更在意的是精神力的测试结果——实阶有待评估，疑似SSS级波动，需要实测印证判定。

艾伦很了解自己的亲卫长，从她十二岁登基就一直跟在身边，说是部下，其实就跟兄长一样；虽然平时嘻嘻哈哈的，做事却细致谨慎，既然他能将“疑似SSS级”的结论记录进评估报告，那这件事的真实性就不用怀疑。

看来这个白少尉的天赋，很不简单呢。

或许，最后训练成果会让所有人，包括自己都大吃一惊也说不定……叹了口气，在心里为白未晞制定的训练计划又多了一个项目。

“白少尉，我希望你能仔细观察他们的行动，”艾伦用皇帝的权限将卢克送上来的检测报告进行最高级别的加密，而后朝着心事重重的白未晞轻然一笑——在白未晞看来，美则美矣，却犹如恶魔在背后张开了双翼，教她眼前一黑，“毕竟，之后你也要接受同样的训练。”

——轰隆！

艾伦的话就如晴天霹雳一样打在白未晞的头上，将她震得懵然失措，浑浑噩噩地一直到晚上十点夜训结束，还没能彻底反应过来。

因为被发现了身份，艾伦不放心白未晞再住回原来的房间，索性就由着卢克和侍从们误会，将白未晞搬到了皇帝对面的寝室——比之前守卫更密集，安全性更高的房间。甚至于艾伦还给白未晞开启了仅次于自己的权限，让她一旦有事就第一时间联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