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一十九章：尸堆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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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矢射光了的弓箭手们，抽出兵器，摇身一变，化做了最勇猛的陆战战士，呐喊着、嘶吼着，向着灭霸奋不顾身地扑去，即使势如飞蛾投火，也要让火焰为之一顿。

大地在震颤，山峰在摇晃，这一仗已经持续了一天一夜，高达四十米的第一道防御墙头，仿佛是一架一旦工作起来便永无休止的绞肉机，将不住投进去的血肉化做一堆堆碎肉血浆。

灭霸与人类不住地将自己的部队投入了进去，相互之间不避不让，防御墙头，人与兽的尸体堆积如山，以至于在战斗中不得不将费力地将尸体踢下墙头，以免阻滞自己前进的道路。

城头上，血浆已经浸过人或兽的脚面，每一脚用力地踩上去，都会踏起大片大片黑红相间的血浆，浸透了兽的皮毛、人的衣服，让世间的一切都为之狰狞。

一片片的灯光与火把映亮了第一道防御墙头，一堆堆介于第一道防御墙和第二道防御墙之间的那些涂满了油脂的原木被点燃起来，熊熊的火光冲天而起，照亮了这个被鲜血映红的世界。

厮杀依然在继续，这段城墙已经成为了人类与灭霸的主要战争地点，人类军队已经在这道防御墙前反复投进了将近十万精锐部队，而灭霸们不算骨箭虫和三足毒蛤，单是六足魔猿和三翼蛇这两大精锐灭霸军团，就已经全盘投了进去，看来，它们是打算孤注一掷，不拿下这第一道防御墙誓不罢休。

反反复复拉锯似的生死血拼让深红地狱的烈烈长风也显得疲惫起来，甚至呼啸起来也不再那样强悍有力，而是变得绵绵软软，有气无力。大约，它也是不忍面对眼前这酷厉寡绝的一切了吧？

说不清楚，灭霸们已经向着这道坚不可摧的防御墙发动了几次进攻，到了最后，连体力最好的六足魔猿们都已经开始脚步踉跄，重心不稳，敏捷度大大下降，以至于刚刚爬上墙头便被奋勇扑过来的人类战士们用刺枪捅成了筛子，或是被悍厉的攻击所迫，不得不掉转方向跳下墙头，摔成惨不忍睹的一滩肉泥——毕竟，防御墙高达四十米，这是一个让任何强壮的灭霸都要做噩梦的高度。

面对着灭霸们的疯狂攻击，意志坚韧的人类战士们人还是将它们一波波地顶了下去，可是，他们的脚步也终于开始迟滞了，醉酒一般的摇晃着举着兵器，纵然杀意还在，纵然意志如钢铁，但长时间的往复冲杀，甚至也开始让他们有些拿不动手中的兵器了。

黎明前夕，灭霸们的最后一次冲锋终于在血腥之间被再度粉碎，随着后方的三头食人怪一声不甘心的怒吼，五兽军团与人类战士们的第一次强力碰撞，终于落下了帷幕，灭霸们，无功而返，终于无可奈何的暂时撤退了。

大约，三头食人怪也不想自己的精锐部队在精疲力尽的状态下尽数折在这座防御墙前，所以才怒吼退兵，以期再战。

而疲惫至极的人类战士们，则在灭霸们终于全面退兵的那一刹那，俱是蹲坐在地上，嘴里大喘着粗气，甚至累得连说话都不能够了。

耳中唯闻受伤的战友们痛苦地躺在角落里轻声呻吟，而他们，心思沉重。

黎明，又一个黎明。

夏日里的深红地狱应该是宁静而高远的，那种舒缓与雅致总会让人心神旷达。

黎明与暮色之间，无疑应该是这盛景中的一幕化不开的美丽，是甜蜜的回忆，是爆响的牧鞭，是天上地上相似的云朵，是神与人相互间问询的应答和凝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