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局(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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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

魔神学院。

中央战斗平台。

…………

除了天韵以外，所有参赛者都准时出现在了战斗平台周围。魔神学院六系第一的灵云、亚瑟、杰拉德、伊波斯、乾、柔；以及赛前选拔前五的伊文、洛西、秦义绝和******。

魔王阿赛尔和魔后尤莉安端坐在观战席内，阿赛尔神色愉悦地同学院长老攀谈着，尤莉安看向台下的参赛学员，却没有发现天韵的身影。此刻，除了尤莉安外，在场的魔神都发现参赛学员少了一人。若是普通的恶魔族学员，倒不至于引起过多的注意，但偏偏未出现的天韵身份极为的特殊。

“还有几分钟，魔神候选人资格赛就要开始了……天韵怎么还没有出现？”池野瞳自然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他走到瓦沙格身旁坐下，拍了下他的肩膀。

瓦沙格此刻刻意远离了阿赛尔等人，一个人坐在观战席的角落处。他见到池野瞳并不感到意外，只是神色看起来不太好。

“我说，你的小天韵呢？该不会是睡过头了吧？”池野瞳半打趣的说着话，但心底却有些担心。

“瞳，她没事。只是不会参赛罢了。”

“没事？”池野瞳越发不解，疑惑地看着瓦沙格：“……你的意思是，你知道她为什么没有出现在赛场？”

见瓦沙格沉默不语，池野瞳又追问道：“难道说……是你安排的？可这怎么可能？”

瓦沙格依旧不回答。池野瞳却有些着急了。

“我说瓦沙格，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不是一直希望天韵能够赢得魔神候选人的资格么？你不是一直希望她能够突破灵魂界限，成为第二个‘凌’么？”

瓦沙格沉默了片刻，才抬眼看向池野瞳。池野瞳这才发现，瓦沙格的眼里布满着血丝，看起来是相当的累。

“瞳，她和凌不一样。或许以前我觉得他们很像。或许以前我希望她能够成为他，一方面是了却一个心愿，另一方面是因为拉斐尔的事。但现在，我并不需要她那么做。”

“不需要？”

“是的。不需要。”瓦沙格闭了闭眼，向后靠坐下身子，抬眼看着天际缭绕的赤红色，良久，才继续开口说了句：“瞳……我不清楚该如何和你解释这个问题。”他下意识的摸了下口袋，原本是想拿出一根烟来，却又没那么做，而是互握着十指，揉了揉眉心。

“我只能说，我或许找到了一个更好的方法，来解决所有的问题。……瞳，还记得我和你说的，在天界的意外收获么？”

池野瞳不清楚瓦沙格到底想要说什么，一脸疑惑的看着他。瓦沙格却没有给出他答案，只是淡淡的说道：“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但不需要太久，你就会明白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瓦沙格，我实在是不清楚你的想法，也没心思去猜。”池野瞳有些郁闷，他一直以为天韵对于瓦沙格是特别的存在，也一直期待着瓦沙格会因为她有所改变。但显然，这只是他的臆想而已。但池野瞳却不相信天韵会轻易放弃今天的比赛。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她没有办法出现在赛场上。如果这一切是瓦沙格安排的，那对于天韵而言该有多残忍？

“瓦沙格，我不清楚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我只知道，是你让那丫头拼命努力想要突破灵魂界限，她一直为了成为魔神候选人努力到今天，可你却突然又不需要她那么做了？你真的有考虑过她的感受么？”

“瞳，如果结果是好的，个体的感受是不需要去顾及的。”瓦沙格的口气依旧淡淡的，他终究还是拿出了一根烟，垂眼，点燃。却只是架在食指和中指之间，没有抽。

池野瞳不清楚瓦沙格此刻所想，但他却从未见过瓦沙格如此复杂的神色。

满布血丝的暗红色眸光里透露的，并非是平日里假意温和的淡漠，而是紊乱，甚至可以称之为混乱。

…………

瓦沙格此刻的情绪也正如他看起来那般，陷入了一片难以控制的混乱之中。

在凌晨时分，在感受到天韵灵体意识突然消逝的那个瞬间，瓦沙格忽然就失却了所有的冷静和理智。后悔、愤怒、不安、焦躁……这些许久未曾出现过的、甚至从未出现过的情绪瞬间冲入了他的灵魂深处！他恨不能立刻冲入地界，哪怕是把整个地界都毁灭了，他也要地界之王为此事作出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