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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水道第十二区的尽头,尚未完工的甬道,充斥着灰黑的浓雾和粉尘,似乎被无形的力场束缚,始终没有往外弥漫散开,故此营造出天然的界限。
一位头戴山羊颅骨面具的黑衣人,左手举着燃烧的火炬慢慢接近,跃动的橘红色火光不时拂过毫无神彩的眼睛,光与暗的变幻交替,根本无法影响他的视野,一丝丝晦涩发霉的墓地气息缠绕在身,偶尔露出的苍白皮肤如同浸泡在水里多时的浮尸。
宽松的袖子里,突然溜出一只鼠狼,黑豆似的眼睛,流露出对无形界限的恐惧,它本是黑衣人的宠物,只是对危险有敏锐的嗅觉,提前离开自己的饲主,并试图劝阻和制止。
可惜,参加摩迪锡之夜的受邀者,并没有在意脚下的小小阻碍,他继续向前迈开步伐,直到粉尘熄灭了火炬,灰黑的浓雾一口吞没黑衣人的身影。
鼠狼甩动蓬松的尾巴,后肢着地站起身,两只小爪子互相摩挲着,发出嚇嘶嚇嘶的刺耳声,愤怒的眼神盯着前面不时磨牙。
不知道过了多久,轻圌盈的脚步声渐渐接近,听觉敏锐的鼠狼立即反应过来,跑到墙角把身体蜷缩成团,随后它看见一个戴着笑脸与哭脸拼凑成心形面具,装扮成马戏团搞笑小丑的庆典服装,极其艳圌丽却俗不可耐,仿佛打翻调色盘的染料,由混乱的色块不无善意拼凑成的涂鸦之作。
三角摇铃帽子纹丝不动,原本相当活跃的铜舌,如今陷入可怕的沉默而不言不语,他早已在鼠狼注意到他之前,就看到这只被遗弃在门外的小家伙:“滑稽,滑稽,可怜的小东西,错过了一个机遇,我不想再看见你。”
他从口袋里抽圌出一条红绸手绢,随意地轻轻晃动,突然地变成一根魔术师手杖,顶端镶嵌着一颗指头大的琥珀,有点像是某种动物的眼睛,“里迪卡拉斯!”
灰色的光线瞬间击中鼠狼,从头部开始,无形的旋风将它飞快地扭曲成一条抹布,随后变成一个里面藏着惊喜的魔术盒子,或许是一束无害的礼花,或许是吓人一跳的摇摆木偶,什么都有可能并存放着此时小丑的心情。
他可能是最后一个到场的受邀者,至少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漆黑的甬道并没有出现新的访客,只是‘大门’前的墙角多出一个安静待着的盒子。
使劲捏着鼻子,紧闭眼睛并停止呼吸,穿过能令普通人轻微接触就会顷刻昏迷的镜界,走了七步,受邀的小丑蓦地感觉脚下沉陷,弯角的鹿皮靴在平滑的台阶滑落,他立即睁开眼睛,故意发出开心的笑声,很快抵达滑梯的终点。
“第七位客人,剧场小丑萨克先生,欢迎您的参与。”漂浮在半空中的萤火虫,凝聚出一张遍布野蛮人战纹的古怪冷脸,如蚊蝇般细小的声音,或许是认识的缘故,令这位受邀者感到某种熟悉。
“滑稽,滑稽,绿皮老鼠如你,也能一跃而起,负责接待来宾,时运真是稀奇。”
剧场小丑不等对方反应,伸手打了个响指,似乎破坏某种平衡,令眼前的幻景瞬间消失,在萨克先生的身前,古怪的冷脸扭曲几下后消失不见,水纹涟漪荡漾开后,浮现出一个地精幻术师,他咧嘴露出满口尖利的牙齿,狞笑着退到阴影里。
“他是谁?”
“第一次摩迪锡之夜的造物。”
“这么说也是仪式之子!”
“不,他的际遇更离奇,每参加一次,都会额外多出一种能力。”
“举个例子。”
“第一次,他会施展所有戏法,被成为天才的魔术师。”
“第二次,打造出恶作剧面具,控制接触过的人的情绪。”
“第三次,获得奇物欺诈之眼,成为变化系的咒法师。”
“第四次,没人知道他的收获,被连续拒绝两次,估计向上面坦陈出实情和秘密,才受邀参加第七次摩迪锡之夜。”
环状列席之间,早到的客人们交头接耳,互相交换彼此的情报,明显对越来越强的剧场小丑,有一种无形的抵触情绪,将原本神秘的氛围变得有些紊乱。
萨克先生来到自己的位置,将周围小伙伴的戒惧神情尽收眼底,他尽量表现出某种善意,可是没有人敢和剧场小丑打交道,顶多就是点头致意,那绝对不是待客之道。
不知道何时出现的主持人,身披薄雾似的灰暗轻纱,赤着脚在环环相扣的阶梯上迈着轻松的步履,行云流水地诡异节奏,就像匍匐在地面滑行的蛇一样。
没有一根头发,眉毛、胡须也完全脱落,棕色的眼睛在周围橘红的火炬焰光中,呈现令人惊疑的金黄,抿紧的薄唇,时而放松,时而翘圌起嘴角,显然他的心情变幻比剧场小丑还捉摸不定。
来到碗状祭坛的底部,主持人伸出枯瘦如柴的苍白双手,有如乐队的指挥,向列席参加的受邀者观众致以由衷的敬意,包括萨克先生在内,所有人忙不迭地立即回礼,生怕自己的动作稍微慢上一线,就会失去下一次受邀请的机会。
“容许我介绍来自永沦深渊的客人,盐水沼泽的娜伽,以及巴托地狱的常客,焦黑荒原的牛头人。”
话音刚落,祭坛两端,机关枢纽加速运转的震动,伴随轰隆隆的爆鸣,升起两座符文囚笼,底部是圆环状的召唤法阵。
“可能是我们邀请的角斗士有点害羞,故意用遮挡凡人眼睛的幻术隐瞒自己的存在,容许我撕开掩饰的面纱。”
主持人摊开双手,五指虚握,仿佛抓圌住什么,随后用力往下扯落。哗啦一声,左侧符文囚笼传来水花淙淙的响声,怒气冲冲的娜伽,不断地用头撞击囚笼,可是它的努力换来的只是电殛的焦伤,相反右侧的蜗居,伤痕累累的牛头人,只是打了个响鼻,喂食硫磺和新鲜的血肉,令它的怒气不时迸发出火星。
“勇敢的斗士,为了能够继续生存,向永远的敌人伸出锐利的爪牙吧。”主持人暗中驱动机关枢纽,令两个符文囚笼不断接近。
娜伽的视野里自牛头人出现后就停止无谓地破坏囚笼的企图,它伸出圌血红的长舌,舔过额头的焦伤,换做普通人绝对致命的伤口却在片刻之间不药而愈。
“哞!”巴托地狱焦黑荒原的战士,却扭过头,向主持人发出不满的咆哮。
“好的,好的,只要你赢下这一场,我就会还给你自圌由,让你去地面大肆破坏,直到你满意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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