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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镜人的招式向来气势磅礴,移山填海未得满力,但开山破海多半是不在话下的。

即便如此,做到如此地步还是比较少见。

吴辅对着面积缩减大半深度增加好几人的半月湖转了几圈,啧啧称奇,四周石子水坑凌乱分布,树倒柳乱,这片绿洲余下的寿命直接减了一半又一半,中间只剩下可怜兮兮的小水坑,边上的帐篷外层整个被掀了起来,将药老惊得老容失色。

那场面绝对震撼,终身难忘。

不过想起彼时药老还定格在数银子的动作愣住半天,也暗爽不已。

什么叫报应?

不外如是尔。

“我不听!你不准碰她!”

小孩子的哭声。

吴辅偏着头想了想,也不怕他诡异的一身行头吓到人,一弯身就进了帐篷里,不过此刻显然没有人有空搭理他。只是半步踏入,便迎上大汉冰冷的视线,愣神之际又不巧看见大汉头上趴着的小老鼠——造型略奇特。

脸上表情纠结复杂,吴辅不由便打了个冷颤,果然双层帐篷变成单层帐篷便冷得多。

帐篷不大,中间一个火炉,三个箱子被人以三足分立之势割据,大汉站在门的正对面,自己一进去就更显拥挤。

环视一圈,衣衫半数褴褛,好在还有内力烘干水汽,能做到不灰头土脸已是尽力,至少比起刚刚从地底下爬出来的一串糖葫芦土人要好太多。

俏如来膝上躺着一个昏迷的小姑娘,身边坐了一个畏畏缩缩被哭声震的进退不得的药老,察言观色,显然是相当棘手。

不好打扰。

藏镜人则在一旁狼狈头疼的按住另一个小姑娘,小姑娘即便受伤也挣扎的很是用力,他衣上的绒毛被扯得四处都是,发丝也被揪下来好些。

“安静!他在为你姐姐治伤!”

“我不信!都是坏人!你们都是坏人!”

也不好打扰。

最后一处倒是格外安静,竞日孤鸣手上的衣袖被剪断,史艳文坐在一边,两人都是头发散乱,虽则狼狈了些到底不失温雅,着实叫人赞叹,史艳文一言不发地用烧开的热水为竞日孤鸣清理手臂伤口上的细沙,认真如同对敌。

只是一个只顾低头清洗擦拭,一个只顾侧头凝眸注视,气氛有些怪异,史艳文或许感受到了视线,却始终不曾抬头,竞日孤鸣面色沉寂如死水,眸中却默含千言万语难以言说。

总觉得,似乎比之先前……疏离了些?

这个看起来更不能打扰。

可是有句话说得好,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想着心里一沉,吴辅在大汉的瞪视下靠着竞日孤鸣脚边盘膝而坐,轻咳两声正准备说话,却发现帐篷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连呼吸声都轻了。

俏如来藏镜人自不必说,连丫头都哽住了哭声,眨巴眨巴眼睛盯着他,好像他长了两个头一样,还是大小不一形状各异。

“……我嗓子痒。”

药老依旧低着头处理琉璃的伤口,顺嘴回到,“喝点辣椒水润润就好。”

吴辅讪笑两声,药老的话虽然毒了点,倒勉强做了一个缓场。

四周的气氛不再凝滞,丫头嘟了嘟嘴,也聪明的安静了下来,藏镜人终于松了口气,药老心疼的拿了一颗丹药捏碎了出来给琉璃当了伤药,一扫而过,只有史艳文由始自终超然物外,致力于清伤大业。

半晌,竞日孤鸣终于舍得看他,只是一个眨眼又回到原来的方向,“少侠何事?”

“也没什么大事……”

“是吗。”

“……”

什么“是吗”?

吴辅觉得自己好像吃了颗软钉子,一时吃不准他是该继续说还是就此闭嘴。

史艳文抽空看了他一眼,冷冷清清的,“说说话也好,血淋淋的伤口也不好看,或者可以转移一下痛楚。”

吴辅一喜,果然有史君子在的地方哪怕身处绝境都能看到希望,尽管这希望就如流星一样一闪而逝。

竞日孤鸣叹了一声,神色复杂的看着史艳文,“伤口的确不好看,但如果转移视线,只怕痛楚更胜。”

众人无不怔神。

俏如来自然看得出竞日孤鸣瞩目为谁,只是虽然察觉那两人的气氛不同寻常,倒也并不见得多亲密,便当作大劫过后心力交瘁,无意交谈罢了。

而听此话自然微惊,越加疑惑的看向藏镜人,这可一点不像“朋友”的相处方式。哪知藏镜人一脸坦然,倒像自己想多了一般,只好斟酌着将脑中朦胧的念头压下。

史艳文调整了下姿势,用纱布打了一个死结,皱着眉头将手放下,道,“未免夜长梦多,先生还是抓紧时间吧。”说着便起身来到俏如来身边去询问琉璃的情况。

竞日孤鸣的眼神在琉璃身上扫过,眸中的红色微微向外扩散,在火光映衬中越见深沉,转向举棋不定等待多时的人,“你可以走了。”

吴辅没想到这竟是他思量许久之后说的第一句话,一时竟找不出话来回答,“可是这……我听说……”

“最后的塑还我已经给艳文用了。”

“用了!”吴辅几乎要从地上跳起来,“你用了……怎么用的?不对,你居然用了!那是三十万两黄金!!你就这样用了?!”

三十万两黄金,出价如此之高,可不是把官邸几辈子的私藏都掏出来了吧?

只是眼看到嘴的鸭子就这样飞了,吴辅右手拍拍脸颊,抓耳挠腮地试图将自己从这场真实的噩梦中唤醒,“那史艳文许诺你什么了?他是不是卖身给你了?你居然把那堪称国宝的东西给他用了——”

话未说完,一股寒意自脚底而生,直达心脏,吴辅蓦地抖了抖身子,几方冰冷视线似是磨刀霍霍要将他扒皮脱骨,

“吴辅壮士,”史艳文压低了声音,冷冷看他一眼,“请慎言。”

俏如来拨了两颗佛珠,道,“王爷相救之恩,史家没齿难忘,若他日有需俏如来之处,俏如来定当竭力以助,爹亲以为如何?”

明明是向竞日孤鸣还恩,却问史艳文“以为如何”。

史艳文知道他想让自己减少负担,但父辈的私人恩怨,何必牵连子女?

按着俏如来的手,史艳文沉默的摇摇头不置可否,又问药老,“可有大碍?”

“这……”药老擦擦头上的虚汗,“命是保住了,失血太多,调养倒是其次,不过费个把月时间,只是这一刀几乎穿腰而过,虽没触及五脏,但……怕是伤到小腹了……”

“……何意?”

药老看了一眼丫头,见她一脸喜色,小声道,“恐伤了女儿家生养的根基……”

史艳文嘴巴绷紧,面无表情的用大氅盖住了瘦小的姑娘,许久才道,“……命保下了就好。”

“没事了吗?”丫头惊问。

史艳文笑了笑,上前摸摸她的头,如同庙里常做一般,丫头也并无避开,“没事了,回去后好吃好喝侍候着便可。”

丫头瞪了瞪竞日孤鸣,终于放下了心,就着这姿势躺在藏镜人怀中,以一个小孩子的体力来说,能支撑到现在已是极限。“那就好,那就好,我还想和她一起放风筝呢,我的风筝……”

“没关系,我再给你做一个就是了,”史艳文阖上她的眼睛,柔声道,“累了,就休息吧,我会替你守着她的。”

丫头咬了咬唇角,“……恩。”

那厢吴辅已经冷静了下来,在帐中转了两圈便就离开,不知去向何方。倒是藏镜人不满当中冷冽,频频皱眉,在史艳文与竞日孤鸣身上流转几回视线,不发一语。

竞日孤鸣径自闭目,俏如来守着琉璃睡下,药老占了一个角落揉腿捶手,藏镜人抱着丫头养神,大汉盘膝打坐,史艳文如他所言,守在门口。

只是几度神游。

原本该是个静谧的夜晚,但或许是温度太低,寒气袭体,除了丫头与琉璃竟无一人睡下,尽皆佯眠。

而俏如来等待的人,直至凌晨,依旧不见踪影。

当天边第一缕晨光点亮生机时,史艳文第一个出了帐篷,在晨风中抖擞片刻,走近了面积骤减的水塘。

波光粼粼之下,凡尘星斗闪烁,圆润的晶石与那出世外天地里的一样,史艳文想起上次看到这般美景还是他与他初入漠市时,那时的景色可比此刻美丽壮阔的多。

而现在?

……

史艳文无言修饰,些微的失望沉淀心底,更多的还是自责。

是他的错,就该乖乖往精忠安排的地方去才是。

第二个出现的是俏如来,他站在原先还是湖泊的边缘看自己的父亲,昨晚夜色昏暗,除了看到愈加苍白的面庞以及落寞失神的身影,其余都不甚清晰。

而此刻所见,他的父亲脸色虽然苍白,手足虚软,甚至感受不到丝毫内力,但俯仰呼吸,却比原先更加悠长。气血不足,但内腑已正,实为奇也。

果然,药老之话不错,但不知竞日孤鸣所说‘塑还’从何得来,竟如此神奇。

“爹亲?”

史艳文回神,起身看了看俏如来,脸上泛起了层层笑容,上前仔细打量着他,“沙漠风大寒冷,怎么不多睡会?来的路上定也没有好生休息,眼圈都黑了,衣服也不穿厚点……”

俏如来心中一暖,拉着史艳文的手看了看,“我是来接爹亲回家的。”

“回家?”史艳文愣了一下。

“不回家你还打算永远呆在这里吗?”藏镜人掀帘而出,隐隐能看见丫头正蹲在琉璃身边,“况且寺庙已毁,竞日孤鸣这次算是为苗疆铲除毒瘤一颗,虽有大功,但那纸十恶罪状可是传遍苗疆,苍狼念及旧情,自然不会轻易放他离开,难不成你还打算留在苗宫?”

“……当然不是。”史艳文低头看着裸露的晶石,“艳文的家在正气山庄,那里有我的孩子们,我的兄弟,还有即将过门的儿媳妇,我怎么会不回去了……应该要尽早回去才对。”

俏如来张张嘴,欲言又止,“爹亲……”

当适时,一身影飞奔而出,径直扑向了史艳文,拉着他的衣袖就闹,“我也去!我和琉璃都要去!我们不要呆在这里!”

史艳文踉跄一下,幸好俏如来拉住了他,“爹亲小心。”

“没事,”史艳文摆摆手,看着丫头红红的眼圈,问,“你想跟我走?不和先……你的主人走吗?”

“我不去不去不去!”丫头狠狠摇了摇头,“我讨厌他!他想杀琉璃,他还差点杀了你!还威胁你!让你流了好多血,池子都染红了……”

小孩子气头上说话速度极快,还喜欢添油加醋用些夸张的比喻,史艳文甚至还来不及蒙上她的嘴,一大波让俏如来和藏镜人倒吸好几口凉气的“事实”就跟竹笋倒豆子一样吐了出来,史艳文再想阻止,俏如来已经眼疾手快地将人拉到一边了。

实在不巧,丫头看见的事实只在表面。

更不巧的是,竞日孤鸣恰在这时候出来,背后跟着药老,以及抱着琉璃顶着大汉,小胖子想扑向竞日孤鸣却被他揪在手中,吱吱叫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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