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荒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五三七章 要问过我的刀月票),霸武,开荒,新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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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竟然吊在队伍的最后方。归浩元除了虚弱之外竟然只穿着一身九品官服手脚上还有着赤玄精铁打造的镣铐。
此外他暴露在外的肌肤上还有着些许的鞭痕。
在归浩元的前面还有几位城卫禁军的大将。
他们的处境稍微好一些都没戴镣铐不过几人身上都没穿战甲一身衣袍也降至三品。全都脸色死灰蔫头耷脑神态萎靡。
人群中那些耳目灵通敏锐的瞬时就明白了究竟。
这定是昨日长公主与楚希声的那场冲突所致他们的一应作为招致城主大人的雷霆震怒。竟然直接剥夺了归浩元的官职更施以鞭刑。
即便是长公主长孙若璃问铢衣也没有给她留脸面。
城主这般惩戒对于右相归浩元而言无疑是奇耻大辱。
可这不仅仅是羞辱城主有着她的用意。
这分明是在昭告全城城主对于这些长孙家的遗臣已经不满之至已经不愿再容忍。
两边街道上的人群不由为之嗡然可随后不久就恢复寂静。
这毕竟是冰城祭祀先人之日众人不敢放肆不敬。
且城主大人才是极东冰城的天。
只要这片天不塌下这上面的大臣将领无论怎么变化都与他们这些百姓平民无关。
不过就在那辇车与仪仗缓缓行进之时在街道左侧的房屋却有一双阴冷的眼眸在看着问铢衣的辇车还有后方的一众将官。
“看来她确实有了防备。”
建元帝看着那位于群臣之首一位满头苍发相貌威严的魁梧中年眸光阴翳;“此女竟然连夜将左相问天缺调回京城!”
左相问天缺出身镇海问家是问铢衣的族侄。
此人也是极东冰城的大高手与‘九剑琴魔’郎北望同列天榜第十八位。
“此人于大局无碍。”
国师禹昆仑不甚在意他语声澹澹:“此人的亲信部属大多都在冰城的北路军中在冰城内部势孤力单独木难支。而归浩元早有筹谋如今这城内的城卫禁军大多都由长孙家一系的部将执掌。
问铢衣往年对长孙家的这些遗臣不甚在意也就为今日埋下祸根。她现在想要惩戒清洗只会适得其反问铢衣太小看他们的力量了。需知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而昔日镇海遗民中卷恋故主的人本就不少又历经八百年生发积蓄。他们相互结党盘根错节荣辱与共势力岂同小可?又岂会甘愿被问铢衣清洗?”
建元帝一声哂笑:“在楚希声面前这些人都是为神意刀心提供力量的薪柴。”
他随后好奇的回过头:“也就是说他们已经准备咬人了?”
“问铢衣积威甚重武道近神。这一群蝼蚁当然还不敢向雄狮亮牙。”
国师禹昆仑语含讽刺的解释道:“不过他们似乎决心已定非得让长孙兵权继承极东冰城与太初冰轮不可了。昨日极东冰城的左都御史联系我他们希望问铢衣失去意识之后阴神大祭司能够从问铢衣体内提取部分太阴元力交给长孙兵权。
事后极东冰城愿意在城中建立‘阴神’神庙全城上下连同核州一起皈依阴神月曦。此外那太初冰轮也将交由阴神大祭司洗练让这把兵器成为‘阴神’月羲在凡界的传世神兵。”
建元帝闻言一愣:“从问铢衣体内提取部分阴神本源这会损伤问铢衣的寿元吧?”
昔日冰神玄帝与阴神月羲争夺‘月亮’以太初冰轮战伤月羲。
月羲借得‘弓神’天羿的助力将冰神玄帝击败最终守住了‘月亮’使得太初冰轮坠落凡间。
然而太初冰轮也带去了月羲的部分精血。
这些精血都被问铢衣取得炼化入体。
据说昔日问铢衣还为此与阴神月羲降临于凡界的化体战过一场将之逼退。
这正是问铢衣长寿至今的缘由。
原本以她体内积蓄的无尽阴寒早几百年就该死了。
如果取去问铢衣的这部分阴神本源那么问铢衣多半活不了多久。
“虽是如此——”
国师禹昆仑语中的讽刺之意更加浓厚:“他们却还是这么决定了。他们认为这是为极东冰城的传承在为冰城一亿五千万镇海遗民筹备后路。
太师坚壁清野九百万大军坚守防线岿然不动。值此之际我大宁又编练五百万精锐。与此同时无极刀君楚希声又崛起于南方同样拥兵数百万他们已经看不到希望只欲退回核州为长孙家保住这份基业。”
建元帝吃了一惊:“他们就不怕事后问铢衣翻脸掀桌?”
“他们多半是以为不会问铢衣性情温和仁爱百姓岂会置冰城众多镇海遗民于不顾?何况这城中还有许多问氏族人他们认为问铢衣一定会顾重大局在寿元将尽之刻从了他们的心意。”
国师禹昆仑摇了摇头:“如果不是前方大军仍在鏖战还需问铢衣帮他们退回核州他们多半还盼着问铢衣直接死亡由长孙兵权继承更多的阴神本源。”
建元帝闻言不由一阵哈哈大笑。
他差点控制不住将真元混入笑声。
“有意思真有意思!问铢衣也算是几千年来少见的仁君而今却落到这地步这就是人心你治国时稍稍不如他们的意他们便要反你便要杀你。是故这天下只能以霸道治之!所谓仁德装点下门面便可。”
他随后神色一肃:“这次最大的变数是楚希声然而问铢衣应已夺去了长孙若璃与归浩元等人操控防护法阵的权柄他们现在是否还有能力阻拦楚希声入城?”
“他们很有信心冰城之内心向长孙兵权的众将大臣远不只是长孙若璃与归浩元。主要解决了问天缺那么直到问铢衣苏醒之前这座主城都将在他们的掌控之下。”
国师禹昆仑唇角微扬:“现在请陛下前往镇海祠的斋心院等候。问铢衣神念敏锐哪怕有我的法术遮掩陛下你也不可久视她。”
建元帝不由再一声长笑从善如流的从窗户旁边退开。
他一直在等着问铢衣进入镇海祠进入斋心院之刻早就迫不及待了。
※※※※
两刻时间之后问铢衣的仪仗车架停在了镇海祠前。
此处以祭海大长老为首的众多祭司早已立在门前等候。
他们神色肃穆庄严迎着问铢衣一起进入镇海祠的正殿。
那众多大臣将士也井然有序鱼贯着跟随入内。
他们按照官职阶位在殿内殿外择地而立。
四品以上进入殿中四品以下只能呆在殿外。
问铢衣先是领着身后群臣将士一起焚香礼拜一连九拜之后众人就纷纷在原地盘坐了下来。
那些祭司各自盘坐于殿内两侧开始诵唱着经文祷告先祖之灵。
这是‘安魂经’传闻是昔日初代圣皇‘羲皇’之妻‘风后’遗下的经文能安魂定魄化解一应怨煞恶戾之气。
殿内殿外的众多文臣武将也都神色肃然跟随周围祭司高声诵唱。
他们的语声抑扬顿挫含着悲戚哀悼之意这诵唱声传到镇海祠外引得更多人加入其中顷刻间数百万人的诵唱声汇成一股声势恢弘浩大而又庄严肃穆。
此时坐于殿中的问铢衣却是一边诵经一边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那众多牌位。
她在心里苦笑不已。
这‘安魂经’有什么用?不过是聊慰他们这些遗民之心而已。
要想这些死难的先民真正安息唯有将当初攻灭镇海肆意屠杀镇海百姓的大宁朝攻灭才可。
大约一个时辰后众人将‘安魂经’反复诵唱九次这才停了下来。
此时一身黑袍的祭海大长老又立起身朝着问铢衣一礼:“城主与长公主请随我来!”
问铢衣微一颔首起身随着祭海大长老往斋心院方向行去长孙若璃亦紧随其后。
此时问铢衣忽的眼神一凝仔细看着祭海大长老的背影一眼。
她眼神狐疑感觉这祭海大长老有些不对劲然而当她仔细看却又未发现任何异常。
是自己的错觉么?
祭海大长老常年静修所以她与对方见面的机会不多上一次还是两年之前人有些变化是难免之事。
不过问铢衣还是本能的提起了警惕转动起体内的真元不动声色地使用了一门秘法。
自从得知秦沐歌战力近神却被建元帝等人用毒咒算计几乎陨落她便在这方面下过很大功夫以确保自身哪怕面临万灾之主的咒毒也能有自保之力。
问铢衣绝不想步楚芸芸那女人的后尘。
不过她一路随祭海大长老前行都没有任何异常。
直到走入斋心院问铢衣看向了旁边角落。
那边跪着两个人他们都穿着黑色祭司袍服。
那应是斋心院的洒扫祭司他们不通经文也不负责照看灵牌只负责这偌大院落的洒扫事宜。
问铢衣又站定原地凝神看了这二人一眼。
她往年见过许多镇海祠的洒扫祭司然而这两个人给她的感觉很不一样。
尤其是左边那个刚才此人看她的眼神让人不愉——
“小姨!”长孙若璃眼眸深处闪过一抹慌张她强自镇压心绪语声平静道:“这二人是有什么不妥吗?”
那祭海大长老则摇头不已:“我是真未想到这冰城之内竟然还有能不畏城主威势对城主姿容生出贪慕之心的。”
她语含歉意的回身朝着问铢衣一礼:“这是新来的洒扫祭司内务堂识人不明竟将这胆大无知猥琐无礼之人招入还请城主见谅。
此人我定当施以重惩开革出祠。不过今日是大祭之日不宜见血还请城主容我延后处置。”
被问铢衣注目那人不由神色惶恐整个人勐地一缩身躯颤栗发抖。
问铢衣蹙了蹙眉最终还是压下了疑惑随着祭海大长老走入到镇海祠最后方的一间静室。
静室之内香烟鸟鸟里面也供着二十多个灵牌。
这是她的父母叔伯还有两个侄儿的灵牌。
昔日导致镇海国灭国的那场祸事问铢衣的父母还有两个侄儿也都是知情之人。
尤其那两个王侄都或多或少的参与其中。
虽然他们介入的程度不深却也是有罪之人。
问铢衣不愿把他们供奉于镇海祠的正堂享受万民的香火却又因亲情血脉之故不能不加以祭奠。
所以每当大祭结束之后问铢衣都会以斋戒之名来到这间静室里面祭祀这些有罪的亲人。
她看了眼前这些牌位一眼发出了一声轻叹:“给他们上香吧。”
长孙若璃当即神色一肃拿着三根信香朝着前方的这些灵牌拜了三拜。
问铢衣则直接坐了下来闭上眼开始诵念《安魂经》。
她的父母还有那些叔伯两个侄儿都不是什么值得尊敬的人。受不得她的香也受不起她的礼。
问铢衣每年都只是九遍《安魂经》让这些血脉亲人能够在九泉之下好好呆着。
不过就在这时候问铢衣忽然发出了一声惊咦目光像是刀枪剑戟般抬目往前方的香炉看了过去。
与此同时她也按住了自己腰间的剑。
问铢衣的举动也令祭海大长老与长孙若璃二人都暗暗心惊望向了问铢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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