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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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沐没有杀巫行云，甚至没有伤她。

只是沉默的为她解开穴道，全身的力气在那一刻耗尽，苏沐瘫倒在地上，倚着墙壁，闭上了眼睛。

巫行云呆呆的躺在地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他不伤害自己？反而为自己解开穴道？

巫行云心里不解，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看着苏沐，呆呆的问道：“你为什么不杀我？”

苏沐看着巫行云，苦苦一笑，说道：“杀你有用吗？你没有钥匙，杀了你我依然要死，何必让你为我陪葬？”

巫行云愣了一下，问道：“可我一直在折磨你，我还打断了你的手，还刺瞎了你的眼睛，可你，为什么……你，为何就不杀我呢？”

说到这里，巫行云的声音已经不成形了，略带哭腔的说完最后一个字，就哇哇的哭起来。

她不理解，为何苏沐不杀了自己？

明明自己折磨他，做了这么多事情，为什么不呢？

有的时候人真是很矛盾的生物，刚才那一刻她害怕别人杀她，现在却想知道为什么不杀她。

苏沐看着巫行云，忍耐着手臂的疼痛，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因为我下不了手啊，那个时候我确实想要杀了你，但是看到你伤心害怕，我就感到悲伤，所以我不能让你死。巫师姐，等我死了，你一定不要再做这样的事情，我相信你是善良的，你以后要好好照顾无崖子和李秋水。还有啊，我在求你一件事情，等我死了，求你把我的尸体带给李秋水和无崖子，告诉他们我不是背叛他们，你就说我被老虎袭击，好吗？我真不想死的时候，在别人的心里都是个叛徒啊。”

苏沐说到最后，已经忍不住哭出声来，泪混合着血液流下，让他的面目更加狰狞。

苏沐有过杀死她的想法，但是最后还是没有下手。

因为他想给她再一次的机会，他相信巫行云只是因爱生恨才做出如此举动，不是真的心肠歹毒。

所以他没有下手，放过巫行云，让她离开。

这是苏沐的选择，但却并不艰难，一切就那么顺理成章的发生了。

完全不像是自己杀死陈玄风时那般犹豫再三，就好像心中已经找到了一个答案，必须要完成这个答案似得。

苏沐一直以来害怕自己变成上个世界的自己，无情，狠毒，贪婪。

但是直到现在这一刻，苏沐才可以确定，他不用再害怕了，因为他真的开始变了。

巫行云听了苏沐的话，哭着站起身来，说道：“不好，我才不要答应你。”

留下这句话，巫行云转身小跑着离开，苏沐看着她离开，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但没过多久，一连串脚步声传来，巫行云的声音在外面传来：“在这里。”

“巫师姐，你到底做了什么？苏师哥怎么会在这里？”李秋水的声音远远出现。

伴随着声音和脚步声，三个人的身影出现在苏沐面前，巫行云，李秋水，无崖子。

李秋水和无崖子呆呆的看着苏沐，苏沐的手臂已断，右眼已瞎，满脸都是鲜血，看起来可怕至极。

李秋水神情呆住，眼泪止不住留下，扑到近前，喊道：“苏师哥，苏师哥，你，你怎么了？”

苏沐伸出右手摸了摸李秋水的脑袋，笑着说道：“秋水妹妹，我没有背叛你离开。”

李秋水哭着说道：“我知道，苏师哥，我知道你不会离开我的，我从未相信过你会离开我们的。”

李秋水摸索着苏沐的镣铐，忽然转身大喊道：“巫行云，你快给他打开啊。”

巫行云连忙拿出钥匙，走过去为苏沐打开了手铐脚铐，李秋水和无崖子一人一边扶着苏沐起来，巫行云想要帮忙，却无法插手，而且李秋水还一巴掌将她推倒在地。

巫行云跌在地上，却又快速的爬起来，咬着嘴唇，跟在三人背后出了石洞。

苏沐被李秋水和无崖子抬到了自己的房间，安置在床上，两人分工去取药物，屋子里就只剩下苏沐和巫行云二人。

巫行云低垂着脑袋坐在旁边床上，低着头默默的哭泣。

她知道，从今天开始，不仅是苏沐，还是无崖子李秋水，都和她要划清界限了。

她自己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不会有人原谅她的，或许连师父逍遥子也会把她逐出师门。

但是就在巫行云痛哭的时候，她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碰自己，低下头一看，发现苏沐的手在拉她的衣袖。

“苏沐，你，你要什么？”巫行云以为苏沐要让她做什么事情，连忙问道。

苏沐看着她，轻轻的说道：“把手给我。”

“恩？”

巫行云有些不解，将手放在苏沐的右手手心里，却不解的问道：“你要做什么？”

苏沐笑了笑，说道：“不想做什么，只是很痛，浑身都痛，所以我想握着你的手，那样会减轻些痛苦。”

听到苏沐的话，巫行云哭的更厉害了，趴在苏沐身上，嚎啕大哭起来。

“对不起，苏沐，我对不起你，我，我真的不想伤你的，我只想让你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