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暧昧黏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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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顾曜送走之后,顾炀留下两个宫女侍候如妃,其余宫人有的杖毙,有的分配各宫,然后他便打算带着顾曦离开。

“等等,让我跟她说两句话。”离开之前,顾曦轻声开口，顾炀点点头，双手负在身后,站在殿外等着他。

顾曦走到如妃身边,蹲□子，淡漠的开口,“当年你害我母妃被打入冷宫,今日我害你被囚禁华溪宫,一报还一报，公平得很。”

如妃抬起头，狠狠的瞪向顾曦，想要扬起手再打对方一巴掌却办不到，因为顾炀留下的宫女一左一右架着她的胳膊，让她动弹不得。

“谁让你自不量力跟我斗，我早就警告过你了，是你执迷不悟。”顾曦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如妃的脸颊，随后脸色一变，狠狠的掌掴了对方一巴掌。

如妃被他打得头一偏，脸颊立刻变得肿胀，她抬头泪眼婆娑的望向殿外，却发现陛下只是冷眼看着这一切，对她的被打无动于衷。

然后她看着顾曦站起身，转身走向陛下，陛下的脸色立刻变得温柔，还帮他理理衣裳，最后轻轻碰了碰对方的脸颊，牵起对方的手走出华溪宫。

如妃只是呆愣愣的看着，看着那个男人施展难得的温柔，看着那个男人走出她的视线，看着红色的宫门在她眼前关上，将她和外界永远隔绝。

从头到尾，陛下都没有施舍给她一个眼神，她彻底被对方抛下了，她斗垮了许多和她争宠的女人，斗垮了徐氏，最后却输给了徐氏的儿子。……

在华溪宫发生的一切，并没有传开来，众人只知陛下去了华溪宫一趟，便传出如妃病重需要静养的消息，就连顾曦和如妃的冲突，也鲜少有人知道。

那些侍候在殿中的宫人，都被顾炀杖毙了，殿外的其余宫人，根本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因此新主子问起，那些宫人们全都是一问三不知。

顾炀带着顾曦回到寝殿，召来太医替顾曦看伤，待到太医离开后，顾炀挥退所有内侍，淡淡的开口，“你满意了？”

顾曦抿着唇，冷哼一声，“尚可。”在他看来，顾炀对如妃的处置还是轻的了，就连顾曜那家伙，也只是被送到了淑妃身边。

“你啊，身为太子，何必与他们计较，平白掉了身分。”顾炀叹了一口气，有些心疼得望着顾曦的脸颊，对方竟连苦肉计都用上了。

“顾曜敢算计我，我便要让他付出代价。”顾曦冷冷的说道，想拉拢淮镜攸对付他？真是可笑，顾曜还不够格当他的对手，自作聪明的下场，就是将自己也赔进去。

“顾曜还有用，暂且不要动他。”顾炀缓缓的开口说道，顾炀眼神闪过一丝冷厉，沉声问道：“怎么？舍不得？”

“瞎说什么，如妃的父亲在朝中势力不小，连淮国也有他们的探子，如果贸然对如妃和顾曜下手，怕是会将那老头推到淮国那边。”顾炀好笑的点了点顾曦的鼻子。

对于顾炀突然的亲昵，顾曦有些怔愣，他摸摸鼻子，皱眉望着顾炀，不过顾炀已经恢复了冷淡的模样，彷佛刚才的举动是自己的错觉似的。

顾曦按捺下心头的疑惑，又和顾炀说了一会话，便退下回到自己的玉华宫。顾曦离开后，顾炀才重重的吁了一口气。

没有察觉对顾曦的心思前，心里根本没有任何邪念，可是发现自己竟然对顾曦动了心之后，心里便开始躁动，连带的动作都受了影响。

他得花十二万分的力气，才能忍耐住不将对方抱入怀里，尽管上次顾曦醉酒时，亲口说过喜欢他，但是他不确定，顾曦的喜欢，和他的喜欢是否一样。

所以他不欲打草惊蛇，就想着慢慢渗透进对方的心里，没有万全的把握，他不会开口，他赌不起，更加输不起。

六年多的陪伴，让顾曦已经在他的心里烙下痕迹，或许他潜意识中，也认为除了顾曦，他还能爱上谁？所以对于自己的动心，才会接受得如此容易。

顾曦和他来自同个世界，他们有共同的语言和想法；顾曦和他朝夕相处，两人为了大楚国的未来共同努力。

更重要的是，顾曦是他的儿子，尽管只是身体上的血缘，却让顾炀打从心里觉得，和顾曦之间有了一道联系，他们再不是两个不相干的陌生人。

就算顾曦对他没有爱情，却也不能离开他，他能用亲情锁着对方，让对方无法摆脱他。可是顾炀最想要的，还是顾曦的感情。

他有一种感觉，若是能够撕开顾曦别扭的外壳，他将得到最珍贵的宝物。这种预感不知从何而来，只是越来越强烈，不断驱使着他靠近顾曦。……

顾曦发现，自从上一回他大闹华溪宫之后，顾炀的态度又变了。

当然不是变得疏远，而是变得……黏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