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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忆柳下舞庭院,花间姐妹荡秋千。绿鬓能有多少恨,未肯无情比断弦。
着一身精致华贵,端一脸闲适雍容,张氏气度闲然的坐于主位上面,透过手中茶盏里袅袅升腾的白烟,恍神间依稀还是当年那张秀丽的容颜。只瞧着眼前这张备受时光优待的脸,思绪仿佛又回到了记忆中那段快活无忧的青葱年华。
客位上的女子衣饰虽略显简陋,一张素颜,眉眼间却显得极是有神,端的是神采奕奕。许是因多年未通音书之故,姐妹之情早已掩埋在了流光深处,使人凭空生出一股陌生之感,纵使面面相对,终只能相顾无言,凭添无数伤感。
被特意叫来见客的贾琏,眼见着无人搭理自己,只好轻拽着母亲的衣袖,唤回母亲神智,才乖巧问道,“母亲,这位张姑姑是哪家的亲戚,儿子该如何称呼与她?”
张氏回过神来,半环着儿子肩背,手指着对面开口说道,“那是母亲娘家的姐妹,虽说是分家旁支的,却自小便与母亲我玩在一起,是以情分上与别人很是不同,按着规矩你该要唤上一声娴姨?”
细瞧那张氏口里的娴姨,可不就是当日与娇杏等人一起闲谈的女子,那张娴听着对面金童般的玉人儿乖巧喊人,稀罕地将贾琏唤到跟前,抓着他的小手将其仔细地上下打量了一番,才转身看向张氏说道,“这便是养在妹妹膝下的琏哥儿?如今竟已长到这般大了,果然是神貌俱全,钟灵毓秀,真真是非一般贵家公子可比。”
又低首瞧着贾琏,柔着嗓子问道,“哥儿如今多大了,可有正式进学不曾?”说着还将随身所携的玉观音佩件挂到贾琏的脖子上。
小手紧抓着脖间的羊脂美玉,贾琏狗腿万分地挨着新认的娴姨坐在了旁边的椅凳上,才又抬头挺胸的回道,“琏儿过了今年就六岁高龄了,早就跟着先生诵读诗书,前儿爹爹还允了琏儿,等来年开春时节,还要教我骑高头大马?”
只听着贾琏这番童声童气的郑重回应,张娴直以为这是孩子喜欢自己呢,一顿激动莫名,又从身上找了几样值钱且寓意吉祥的金银物件赏给了贾琏,张氏却早已对自家儿子一贯扮大人装可爱的行径习以为常,一想到儿子以往的财迷作为,很是吐槽道,“啥叫早就跟着先生念书了?统共也不过半年的光景,你便骄傲成这般模样,况明明只丁点大的年纪,却能称高龄,好不害臊?若都如你这般算,你祖母与你相比,岂不已成了神仙?没规矩的臭小子。”
“那要瞧我跟着什么样的先生读书了?”贾琏很是不服气地说道,“爹爹便常常教诲儿子,说那欧阳先生乃世之大儒,既曾为帝师,定是胜过寻常先生百倍,我哪怕只跟着念上那么一日书,就已胜过别人辛苦读书十年八年,按着我如今年纪,岂不是早就开始读书了?”
“横竖都是你得理,娘亲何苦与你争辩这些?”张氏假装生气逗弄道,“回头若是老太太知道我又欺负了她的宝贝孙子,还不又跟着我没完没了的。”
贾琏瞪着大眼喊屈道,“爹爹以前说的果然很有道理,这世上没有比女人更不讲理的生物了?儿子今日算是亲身领教了一回。”
“你又断章取义了,琏儿爹爹常挂在嘴边的明明是‘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却为何将自己摘了干净?”张氏拆台道,又抱怨说道,“平日你这般巧言舌语也就罢了,今日当着你娴姨的面,真真是将脸面丢到了亲戚跟前!”
贾琏识相的闭上了嘴,直觉他若是继续强辩下去,自己以前的那些光屁股丑事怕就都保不住了,有什么能比有一个惯会瞧儿子笑话的娘亲更悲催的?
一直旁观贾琏母子逗乐的张娴却是眼热不已,又想到自身的凄凉处境,红着眼感叹道,“妹妹还是同咱们以前一样,一样的天真淡然,知足常乐,这世道果然是越是单纯呆傻的人,才能活的越自在如意!不像我,枉生了一颗聪明的脑袋,却总也不干聪明的事?”
听着张娴这番略带伤感的自嘲言语,张氏直懊悔自个儿刚才只醉心与儿子逗乐,倒把姐妹丢在一旁,赶紧补救道,“我不过是苦衷作乐罢了,那些个生活中的烦心事如何能在姐姐面前叨扰?”
讲到这就仿似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张氏脸上不觉带上了些许伤感之色,感叹道,“时间这把杀猪刀,早已将昔日的大家小姐变为了如今的平庸妇人,整日蜗居与内宅之中,忙绿与柴米油盐间,纵使那些从前为咱们所万分鄙弃的黄白之物,人情往来,还不是整日算计于心,不得半刻停歇?”
嘴上虽说的伤感,倒也没忘记劝慰族姐,“不像姐姐你,这许多年过去了,我瞧着还是当年那般的模样性情,真真是一点未变,风采卓然依旧。”
刚还在心里暗暗发誓绝不再搭理母亲,一直在一旁安静陪坐的贾琏,此刻一瞧见自家母亲做出如此伤感之貌,连忙从座椅上爬下来,蹬蹬跑到张氏身前,安慰道,“姨母自然是高华无双,而母亲年纪明明比姨母还要小上一些,为何要如此自我厌弃,自比为平庸妇人?岂不知在儿子心里,母亲永远是这世上最最美丽,最最温柔的绝世佳人?”
耳听着被自家儿子比为绝世佳人,张氏真是哭笑不得,又不忍违了儿子的一番好心,难得没有挑剔儿子的语病再次毒舌相对。
张娴瞧着眼前乖巧可爱的外甥侄子那略显笨拙地安慰,语羡道,“你只羡慕我表面上的潇洒,焉知我不渴慕你这家常的小日子?只你眼前有这么一位健康乖巧的儿子,便已胜我千倍百倍!”
“姐姐即是羡慕我这般的小日子,为何不自个也生个儿子?总比将来真的孤老终身的强。之前母亲那边还向我这里递过信,言语间总提到,姐姐仿似已看破了尘世,心里头憋着一股终生不嫁的执念!”
张氏趁机劝说道,“况咱们府上乃是世代书香翰墨之家,想来绝不允许有老于家中的女儿,你如今既已从那吃人的地方全身而退,就该好好谋划今后之事,总不能大家尊你一声姑姑,以后就真个做那自梳的姑姑?”
“妹妹好意我自省得,但如今我却是早已过了那娇艳炫目的花信之期,离那人老珠黄只差一射之地,哪家贤良公子甘愿娶我为妻?更不用说择良待嫁。”张娴自暴自弃说道,“你当我回家这许久的日子,亲戚长辈们只干坐着不成?凭我之前有多高的傲气,自诩如何美貌才华,只一句青春难留,便足可粉粹我自出宫前的千般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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