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沉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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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是黄泥茅草房，墙面和茅草十分干净，在阳光下散发着金色的光辉。房门是新的，虚掩着，小薇领着小刚熟悉的推门而入。“小薇，是你来了吗？”一个和蔼微弱的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2个人进到屋里，小刚看到炕上躺着一个40多岁的男人，脸色苍白。“是的，老叔，老婶和小弟呢？”原来是小薇的老叔，小刚仔细打量，发现她老叔体形魁伟，但不知道得的是什么病，我在炕上，显得十分憔悴。“你婶带你小弟去市场了，一会就回来。这是你的同学吗？快进来坐吧。”“是的。”小薇看看小刚，“这是我老叔，这段时间，我经常来这里帮忙，照顾老叔。他原来是水陆坦克兵，有特别好的身体素质，那时候年轻，打一场篮球比赛还能打2、3个小时的乒乓球，也不觉得累。他复员后非配到咱们厂，在工厂里工作得也很出色，吃苦耐劳，爱岗敬业，领导提拔他为车间副主任。就在他一路顺分顺水的时候，一次给服务公司劳动的过程中，将腿摔伤了，从那时起就患了全身性风湿关节炎。以后又相继得了严重失眠、神经衰弱、乙型肝炎、肝硬化，以致不能上班，病休在家。”老叔也很坚强，撑着坐起来，很平常的动作，做起来感觉十分吃力。“除了这些病，我现在还患有神经性呕吐、美尼尔综合症、做脑动脉扩张等10几种病。但对我折磨比较重、时间比较长的是全身性风湿和慢性结肠炎。”

“姐姐。”“小薇你来了？”小伟和小刚回头看去，一位中年妇女领着一个5岁的男孩走了进来。男孩的衣服款式陈旧，但十分干净。小脸偏瘦，显得有点营养不良。声音和小威一样好听，看来有些遗传因素。妇女高高的个子，白白净净的脸，身材匀称，衣着朴素大方得体。一笑连个好看的酒窝，只是面带倦意，略显疲惫，但那笑脸却春天般温暖。“小薇呀，这是同学吧，屋里挺乱的，见笑了。一会在这吃饭吧，我买了韭菜和鸡蛋，还有肉和蒜苔。”她对小刚说：“这些天小薇帮我，我轻松多了，你们先坐着唠会，我去炒菜。”一会儿，厨房里就飘出了韭菜鸡蛋特有的香味。小刚的肚子还真饿了，刚才在继红家是有所消耗的。在小微老叔家，小刚也感到一个病气很重的场，让他有一种起空的感觉。他尽量封闭着穴位，但是他的能量场还是在平衡着。“开饭了！”小弟抱着一堆筷子跑过来放到桌上。老婶端上来一大盘嫩黄翠绿的韭菜炒鸡蛋，真是色香味俱全。小弟伸手抓了一块鸡蛋，塞到嘴里吃了起来，像很久没有吃到一样。老婶拍了他一下，“洗手去，拿筷子吃，以后客人没动你不能先吃。”小弟吐了一下舌头，跳去洗手了。老叔今天感觉挺好，居然上桌来吃饭了。看来他没有什么食欲，夹一筷子鸡蛋看了又看。叹了口气放下了，说：“以前你老婶的饭菜，我怎么吃都吃不够，现在，你们多吃点吧。”也许很久没人来了，也须很久没和陌生人聊天了，老叔一边劝小刚多吃，一边详细介绍他的病，“对我生命构成最大威胁的是肝硬化和冠心病。最开始我患乙型肝炎，住2个多月医院病好了。但出院时间不长，肝炎又犯了，从新住进了医院，反复4次住院治疗，3次疗养院疗养也没治愈。自患肝炎后，我肝区始终胀痛，疼痛时重时轻，有时候痛的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所以我就特别注意肝区的疗养和保护，恐怕出现不良后果。可是怕啥来啥，五年后，我双手掌心、颈部、背部，出现了很多蜘蛛痣，经医院检查确诊为早期肝硬化。这时心脏又出现了胸闷、心律不齐、二级杂音、心绞痛、心慌。身体从不敢翻向左侧立着睡觉，有时睡着了不知道，身体翻向左侧了，一会就出满身大汗，因心脏疼痛，喘不出气儿惊醒，后确诊为冠心病。”老婶给小刚和小薇各夹了一块鸡蛋说：“你老叔他每天睡觉都成问题，向左侧睡，心脏受不了，向右侧睡压得肝脏疼，平躺向上心脏还是不好受，只有加高枕头，采取面部斜向上的半躺半坐方式了。这些并把他也折磨得苦不堪言，面土灰色，嘴唇青黑色，骨瘦如柴，整天昏昏沉沉，全身无力，别说看书学习，就是看报纸也只能看一下标题，真是未老先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