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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愈想愈不得味儿,深怨秦岩惹是生非后借醉一躲了事,留她夫妇二人应对拂耽延与弥射,收拾残局。她咬牙切齿着人道:“去厢房悄悄秦郎中醒了不曾,不必予他醒酒酸汤,醒了便打发了去。”
却说拂耽延护着风灵归了家,正屋里头家下皆不在跟前,风灵疲态尽显,歪歪地倚在矮榻的大锦靠上,阖眼休憩。
隔了片时,手边一热,睁眼见拂耽延递了一盏热茶到她手边,眉宇间却全是责备。“你早知秦岩到了西州?”
风灵心里有些发虚,接过热茶,低声承认道:“一月前我便在街市上与秦岩照了面,他一眼便将我认出,纠缠过几句。再往后他四处打听我来历的事,佛奴也报知过。”
她小心地抬头瞥了一眼拂耽延仍旧沉着的面色,“我……我原不该瞒你,只恐你在军中分了神。况且……况且你阻我前往都护府赴宴,想必也早料到秦岩要生事,有意要我避他。你不也瞒着不说么?”
“我告知与你又有何助?平添你忧虑罢了。”拂耽延沉闷应道:“依你的性子,岂肯轻省,不若我替你推阻了的干脆。”
风灵低头抿了口茶,暗忖他这一层道理想得倒是不错,只是她在顾坊拿惯了主意,向来万事亲力亲为的性子,自是不悦他一手遮挡,不肯同她商议共筹的脾性。
“你也知我要你避他。”拂耽延郁气未消,“阚夫人帖子下得突兀,个中缘由,不必我说,你该明白,无非是要借个由头,去教秦岩辨一辨,也好由麴都护作个见证。你非但不躲,偏要迎上前去,是何道理?”
她借着一口茶平息下心气儿,试图同拂耽延慢慢地说一回道理。“阿延,你一心想要护着我,护着咱们这个家,我自是省得。可你有否想过,日后回了京待要如何?长安不比西州,见过我认得我的人绝非秦岩一个,纵然你有三头六臂也推阻拦挡不过来啊。今日我尚且能躲得,回了长安,我往何处躲去?便是能躲,躲躲闪闪的日子又岂能过得?”
拂耽延的脸色越发差起来,风灵深吸了口气,绝然道:“不论形貌有多相似,顾风灵早在和亲途中亡故于大漠黑沙暴,而今在世的,是你云麾将军的正妻阿史那依勒。闪避不是长久之计,更显着心中亏虚,旁人既有猎奇之心,想一窥究竟,便大大方方地教人瞧吧,日子久了,众人都惯了,也便偃旗息鼓了,如此我们才能得长久安宁。”
风灵一口气将她近来翻来覆去考量的心思道了出来,坚定期许地仰望着拂耽延的脸,可他听完之后,便背转过身,冲着屋子正中拢着碳的火盆沉默不语。
良久,他蓦地回过身,面上的神色教风灵突然暗暗心惊。
“是我思虑不周,未能想清楚你回长安后要面对的那些事。你说得不错,此事确躲避不掉,躲藏度日是你所不愿的,教你挺身直面却是我所不愿的。”
风灵缓缓地自矮榻上站起身,执着茶盏的手微微轻颤。
拂耽延的声音仍旧沉静平稳:“欺君罔上之行确是我作下的这并不假,待擒了贺鲁回朝献俘后,我自去向圣人请罪,圣人若肯恕过便是大幸,想来罢黜流徙却是免不了的。若是罪无可恕,杀剐皆由我一力担下,不论如何,我定会将你们妥善安置。圣人宅心仁厚,最是亲爱手足至亲,你与那歇,还有未出世的莫诃,皆是天家血脉,必不会受大牵连,平安荣华总还能保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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