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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牛挠挠脑门傻笑。
有人从贾安外放便在其子贾子敬身边布了一个局,以怪力乱神之像来迷惑恐吓后者,致使其夜夜发噩梦,神识混乱。
如今回了临安府又再次上演此局,那说明布局者不是贾子敬身边的人,亦是对贾子敬和西湖小筑极为熟悉了解之人!
可是,如此不惜大费周章,布置这样的一个局去恐吓一位纨绔二世祖到底意欲何为呢?
何况如今又出了命案,此事性命攸关,法理难容,那布局之人与杀人者可是同一路数?抑或有人趁乱打劫?想要将这局搅得更乱不成?
“你们说衙内在庆元府就发作过惊魂之症?你们可还记得第一次大概是何时?”赵重幻垂眸沉思边听他二人叙述,边继续问道。
此言一出教阿陶跟阿牛顿时面面相视了一眼,目光一时若风动烛摇,闪烁异常,言辞也踌躇起来,与其主竟如出一辙。
赵重幻盯着凑在她眼前这二人,突然叹了口气,抬起细白的手掸掸自己的袖子低低道:“小子自知人微言轻,可是偌大的平章大人府上,竟寻不到一个真心愿意为衙内解惑的可靠之人,也着实可悲!”
说着她轻轻失望摇摇头,状似极为贾子敬惋惜不平,长吁短叹地就捡步欲走。
“小子也只好辜负衙内的信任了,还请二位替小子跟衙内致个歉,我这便回去了!”
阿陶、阿牛一听立刻傻了眼,四只眼两对眉里瞬间皆要急得崩出三杆除夕夜的火杖子来,嗖嗖直窜。
“别别别!小差爷您这是想要吾等性命呢!也是会要了我们家衙内的命啊!今早他天不亮被找回来时都已经整个瘫了!这回比前面两回吓得更厉害!“
阿陶一把抓住赵重幻的细瘦胳膊,满脸诚恳又忠心道,”我等跟着衙内吃香喝辣,平日也真不用干什么,这会儿能伺候小差爷就跟伺候衙内一般无二!你若真走……哎呦——”
阿陶这番表忠心装可怜的话茬子还没发表完全,却陡然觉得自己抓着赵重幻胳膊的手剧烈痛麻了一下,哀叫脱口而出,继而他手也霎那间萎蔫无力地从后者的胳膊上滑落下来。
阿陶茫然无措地揉着自己的手腕,不明所以又满腹犹疑地四下梭巡。
但房内惟有大理寺属员翻验的动静,便再无其他对于声响。
没人在意他刚刚一瞬间的遭遇,迅捷得连他也几疑自己发生幻觉了。
而赵重幻的眸色亦是凛然一动,她霍地抬头厉目疾扫过去——-
待定睛一看,她遽然发现适才一瞬间那一股澎湃醇厚却又内敛冷漠的内力竟出自那人所立之方向。
而那侧,谢长怀正淡然自若地打量着贾子敬厢房内一幅缂织名家朱定柔的缂丝珍品《碧桃蝶雀图》。
那画品尺帧见方,古澹清雅,质素莹洁,设色秀丽,画面精工,烟云缥缈,风韵若脂粉洗,运丝如运丹笔,真可谓鬼斧神工,精巧疑神。
且图上因有艺术大师徽宗皇帝的亲笔题诗而更显得愈发珍奇。“雀踏花枝出素纨,曾闻人说刻丝难。要知应是宣和物,莫作寻常黹绣看!何大人看看这贾衙内房中果然都是珍品!”谢长怀状似随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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