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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谢长怀扶着母亲出了宫门,高大宫门外明月轻撒的长街边,歇着一顶华贵的轿子和一匹黑色骏马,并三个侍卫。
母子二人一路沉默,并无之前慈宁殿里言笑晏晏的亲热。
待谢环琛上轿前,她蓦地转身握住谢长怀竹节修长的手,拍了拍问:“事可办妥帖?”
谢长怀清俊的眉眼间被月光铺陈得深不见底,如幽潭落月,他微微一笑:“母亲放心吧!”
谢环琛凝视着儿子俊雅的脸庞,似要在上面梭巡一点多年前那个人的影子,须臾,她低低一叹,却不再多言,便进了轿子,其中两个侍卫抬了轿子离开。
余下一个侍卫拉过马来,谢长怀骑上马对侍卫道:“你也且回去吧!”
侍卫情知谢公子不喜有人左右伺候的秉性,于是恭敬行了个礼,随着谢环琛的轿子也走了。
谢长怀端坐马上,挺脊如秋山,远远望着母亲离开的轿子,目光幽邃。
那厢,钱塘县署。
义房周围惯常的清冷,惟有夜虫唧唧,月色淡漠,一片旷静,令人轻寒。
子夜时分,更鼓敲得悠远。
隗槐紧张地缩在义房外的阴暗墙角处,旁边是安祥打坐的赵重幻。
他透过暗光看看对方闭目养神的淡然,有些忧伤,低低咕哝:“你到底如何长这么大的?怎得到哪都能这么淡定呢?”
赵重幻眼皮也不抬:“不是告诉过你吗?”
隗槐凑近道:“那你也未曾说你会医术呀?”
赵重幻低笑:“我还会杀人放火呢,总不能都四处宣扬吧!”
隗槐轻嗤,正待要说什么,突然就听一声几不可闻的脆响。
他还不及思考,赵重幻已经悄然起身,立在原处未动。
隗槐越发紧张,动也不敢动。
须臾,就听义房的窗格发出一道浅浅的吱呀之声。赵重幻回头小声道:“看来你跟张四哥在栖云客栈表演得很卖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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