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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广元看了他一眼,照例对着空气一拱手,“皇上圣明,给拨了数百万银两,要大修整一番了!除了修缮堤坝,还要分流大河,兴建水库,因此特地命工部尚书窦大人带了许多人手过来帮忙,现在就是在做基础工程。”
白玉楼淡淡笑道,“皇恩浩荡,体恤民情,不若苏大人将皇上此举广而告之,非常时期,民心浮动,相信这样一来也是对百姓的一种鼓舞。”
苏广元想了想,摸着胡子点头,“白楼主此言有理,皇上为我青州百姓不惜倾了国库,真正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是该让大家知道知道。”
张道长这次反应还挺快,“有道理,首先要稳定住民心,才能安心处理其他事宜,大家也好更积极配合,若我是青州百姓,知道上头没有置之不理,反而牵挂着我们,等于是吃了颗定心丸啊,白楼主连为官之道也有感悟,佩服佩服!”
白玉楼笑着摇头,冲他抱了抱拳,态度十分谦虚。
汪小溪没心没肺地追问了一句,“前些年打过仗,近些年为了复苏经济赋税又锐减,国库哪儿来那么多银子啊,谁给皇上送的?”
梁文道和苏广元相视一眼,苏广元道,“唉,皇上一心惦念着百姓,没有办法也得想办法。这不是太后大寿快到了么,皇上不久前下令,若有人想献寿礼,不用东奔西走去搜罗那稀罕玩意,折合成现银最佳。”
不等众人讶异,梁文道马上接着道,“这笔钱,再加上各宫嫔妃主动捐献的珠宝首饰,并太后压箱底儿的嫁妆,才凑齐了这笔修缮款!不过这钱还得分批下来,因娘娘们捐出的首饰还得要拍卖折现才行。”
汪小溪笑道,“那一文钱没有,太后的寿宴还怎么办?工部是乐了,礼部要愁坏了吧!”
“一切从简,太后说了,过一年少一年,大伙儿不时刻提醒她老了一岁更好。”
“喔——”张道长瞪圆了眼,折服道:“良母必有智子,得此明君,我国之幸,百姓之幸啊!”
众人纷纷附和,汪小溪微微一笑,冲梁文道和白玉楼举了举杯。
余鱼不经意瞥见,心中一动,汪小溪到底还是表明了立场,而且看他那样子,似乎很明白自己眼下的情形,他其实……应当也知道自己的身世吧。她极轻地叹了口气,这一帮人里,就没有傻子,有些事心照不宣是对的,如果都摆明了放到面上来说,得尴尬成什么样子啊?
想着有些无奈地看了汪小溪一眼,后者轻轻一笑,凑过来,带着些许酒气,“你不是想知道我对于梁文道来说有什么用么?”
他顿了一下,终是说道:“因为我是平王的儿子啊,即便没用,也要拴在他身边才能放心啊……”
尽量轻描淡写地说完,他喝了杯酒,勾唇一笑,“这是条死路,我是不是窝囊得很?”
的确是条死路,想替母报仇就要弑父,汪小溪刚下山时意气风发要做一番大事的模样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浑水摸鱼得过且过的不上心,他说过,他不想做贼,只是没得选择,现在他好不容易有选择了,却是这样的一条路。
窝囊吗?他也不想这样,可命运如此,还有的选么?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是被动选择罢了。
“你在说什么鬼话?”余鱼并未露出震惊的神色,皱眉夺过他又抄起来的酒杯,不轻不重地放在桌上。
汪小溪蜷起食指刮了一下被酒浸湿的下唇,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汪小溪,你能不能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外因,而是真正地扪心自问,想一想你要的究竟是什么?”余鱼恨铁不成钢地瞪着他,“请问你是哪位?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汪小溪哪儿去了?你不是说过,姑娘们都追在你屁股后边跑,死缠烂打,只有你选择的份儿,什么时候轮到你被别人逼着做选择了?”
汪小溪被她质问得哑口无言,微张着嘴,看起来有些傻。
“想做就做,不想做就别做,这么简单的事还需要我来教你?而且你现在不正是遵循内心这么做着!”余鱼深深地看他一眼,“你明明都做出选择了,还摆出一副被逼无奈的样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虚伪了?”
汪小溪张了张嘴,喃喃道:“那你觉得我做的选择……对吗?”
“没有对与不对,有时候对与不对是相对而言的,要看对谁来说。”余鱼长出了一口气,如果是她,恐怕要更纠结,他没说他做了什么决定,她却已经懂了,他们的想法必然是极为贴合的,否则怎会成为志同道合的朋友呢?
“无论你最后怎么选择,我都认同你,理解你,如果你需要帮忙,我绝不推辞,所以,跟从自己的内心去做吧。”
汪小溪坐直了身子,眼睛亮亮地看着她,声音中有一丝不易觉察的颤抖,“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无论怎样,她都会支持他,是她对他绝对的信任,她相信他不会做出错误的决定。他整日逗她开玩笑耍贫嘴,差点忘了她本来就是个讲义气善解人意替人着想爱打抱不平一心想做大侠的姑娘,他睫毛颤了颤,声音柔软了下来,下定决心似的:“余鱼,如果这事完了我能活下来,你愿不愿意……”
“啪!”
乍然响起的清脆的杯子落地之声惊了众人一跳,目光纷纷聚集在一处——白玉楼漾开一脸温和无害的笑容,歉然道:“好像喝多了,手有点不听使唤。”
余鱼盯着他骨瘦嶙峋纤长的手指发了下呆,方才白玉楼主动挑起皇恩浩荡的话题,说明心还是向着这边的,没有反叛,至于他为什么不直接将平王的计划告诉梁文道好事先防备,她却是没太想明白了。
不过眼下有一事大家都明白,平王很快就要憋气了,他应当想不到苦心孤诣散播出去的言论不仅会被击碎,还反过来对皇上有利了,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此举足可堵住悠悠众口,是好兆头。
余鱼想着,忍不住弯了下嘴角,皇上到底是明君,真打算实打实地彻底解决民生问题,不是那种虚头巴脑的。
那白净的手指动了动,覆上了一块银白色的帕子擦拭,白玉楼已经收了笑,正绷着脸,甚至那长长的眼角还若有似无地夹了她两眼,余鱼的笑容就僵在半路。
这时,外头一个人匆匆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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