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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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叶樱记得有段时间，叶夏想学芭蕾，那会儿她已经变得又瘦又漂亮，成绩也好了，爸妈什么都顺着她，给她报了芭蕾舞培训班。但她没上几节课，就因学业繁忙放弃了。

她不记得那个女生名字，只记得周末时候，对方跟着叶夏来过家里，关系很好样子。后来叶夏放弃芭蕾，她也就没有再见过那个女生。她也没有关心过，毕竟那会儿她自己也在忙着减肥，忙着学习，每天都在忧虑为什么都这样努力了，却丝毫不见成效，总认为是自己做得不够，还不够……她需要加倍加倍努力。

如今叶樱看着在舞蹈教室里疯狂练舞杨素欣，就好像看到了曾经疯狂练琴自己。

她不明白曾经琴谱倒背如流自己为什么连一首简单曲子都弹不好，手指打架、脑子短路。她也不明白从小学习芭蕾自己，为什么连阿拉贝斯克这样动作都无法做好，一次次摔倒，又一次次站起来，拼了命练。

周遭失望眼神不是击垮她最后一道防线，而是无论如何努力，都没办法做到无力感所带来绝望。

“砰——”杨素欣又一次摔倒在地板上。

“嘶！我看着都疼。”陈鱼趴在门口，苦着脸说，“她这样练下去得死啊，这一身骨头，再摔两次得散架了。怎么办啊？”

叶樱：“你去叫老师过来。”

“嗯，那你看着，我马上回来。”

陈鱼跑去找老师了，叶樱这才敲敲门，走进舞蹈室。但杨素欣对旁人到来没有丝毫反应，她坐在地上，垂着头，两只手紧紧地按在膝盖上。

【啧，杨素欣天赋极好，叶夏如果好好利用话，中央芭蕾舞蹈团随便进。现在杨素欣已经没有丝毫价值，我不知道你来找她是又想发扬你没用仁慈心吗？】

——“所以你们存在意义，是创造女神，还是剥夺他人人生？”

【当然是创造世间最完美女神！】

——“你们已经有了一个叶夏，为什么又来找我？”

【在我看来，叶夏不是最完美女神。】

——“为什么？竞争关系？”

【这个还不能告诉你，你不要试探我。】

“你还好吗？你是不是摔到哪儿了？”

没有反应。

叶夏坐到她身边，试探道：“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叶夏妹妹，我们之前见过两次。”

终于，杨素欣抬头看向她，她似乎是思考了一会儿，终于想起了她是谁，她眼里放出了光，激动拉住她：“你可以带我去找叶夏吗？你可以帮我问她是怎么学习芭蕾吗？为什么她只需要几节课，她动作就能做到那么完美？而我却越来越差，越来越差……现在我废物到连最基础动作都做不好！可不可以让她教教我？”

“你之前去学校，就是为了问她这些吗？”

“嗯，但她太忙了，我都没能和她说上一句话。”她捂住脸颊，痛苦又绝望，“我是真没有别办法了，才会去找她……”

杨素欣找过很多老师，都不能解决她问题，谁都想不明白，明明是极有天赋芭蕾舞者，会变得连一个动作都无法跳完整。她也去看过心理医生，然而没用。

叶樱能够明白杨素欣为什么变成这样，人在具有某种天赋和喜好时候都会有产生一种特别感情，在感受过天赋能力带来特殊感觉之后，突然间失去这种能力，变得和普通人一样，没人会受得了这种打击和落差。看着自己一点点变得平凡，却又无能为力。

就像天才陨落。

如果她天赋可以回来——

【别想了，被掠夺东西，只有掠夺才能拿走，就算叶夏放在角落里发霉，只要她想‘使用’，她随时都是最有天赋芭蕾舞者。除非杨素欣也有一个‘女神系统’，可惜，她没有你幸运。】

——“不要说风凉话，如果没有你们，她就不会遭受这些，她还可以跳她最喜欢芭蕾，成为厉害芭蕾舞者。你们才是不幸罪魁祸首。”

【伟大理想只有经过忘我斗争和牺牲才能胜利实现。】*

——“牺牲不是你。”

陈鱼带着老师找过来时候，杨素欣终于因为太过激动晕了过去，老师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状况，熟练打电话叫了救护车，又通知杨素欣家里人。

陈鱼皱着脸说：“好可怜啊。”

叶樱看着走远救护车：“走吧，我们去看看。”

“还去呀？可我们去了也帮不了什么忙啊。”“可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