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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3

南宫樾其实并没有与舒清鸾有太过亲密的接触,仅只是左手拉着舒清鸾的右手,以防止她向后倒去。2

两人之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然后,不远处正朝着这边走来的南宫百川在看到这一幕时,却是勃然大怒,甚至于他的眼眸里都透出了一抹凌人的杀气。三步并两步,大踏步的朝着这边走来,手指指着南宫樾的鼻尖:“南宫樾,你告诉朕,你现在在做什么!”

他不是用疑问的语气,而是用质问的语气,直指南宫樾对舒清鸾的无礼以及对他的无视。

其他几人均是被南宫百川的勃然大怒给惊吓到了。

以至于好半晌的才对着他福礼:“儿臣/臣女见过父皇/皇上。”

“清鸾见过皇上。”舒清鸾不慌不燥的对着面宫百川鞠了鞠身。

“鸾儿不必多礼。”舒清鸾正想替南宫樾解释,却见南宫百川面和慈善的伸手将她扶起,而后转眸向南宫樾,却是敛去了刚才看舒清鸾时的那一抹和善,继续换上了刚才的凌厉与肃穆,“你没话要对朕说吗!”

南宫樾并没有因为南宫百川的凌厉与肃穆而觉有心虚的感觉,甚至此刻的他看起来是那般的问心无愧,对着南宫百川鞠身一作揖:“回父皇,如父皇所见,儿臣只是出手相助,不让舒小姐摔倒而已。儿臣并未做出什么出阁之事。”

南宫百川却是半信半疑的盯着南宫樾,“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心里的那点想法!”

“父皇乃天之娇子,儿臣的心思自然逃不过父皇的法眼。在父皇面前,儿臣又岂敢有什么想法。”南宫樾不卑不亢的对着南宫百川说道。

南宫百川狠狠的瞪他一眼,转眸向舒清鸾,眸中的凌厉与脸上的肃穆挥之不见,取而代之的则又是一脸的和悦与轻柔:“朕有事想和你说,你随朕到御书房一趟。”而后转眸向南宫樾,敛去了一脸的和善,换上了一脸的冷峻肃穆,“你也跟上,朕一会有话问你!”说完,衣袖一摆,大步朝着御书房的方向而去。

看着南宫百川那渐行渐远却依旧能感觉到他那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愤怒,南宫樾那猎豹般的眼眸里闪过一丝高深,唇角扬起一抹冷冽。

“皇兄,何故父皇生如此大的气?这……”南宫楀不解的眼神从南宫百川的身上移到南宫樾的身上,最后又移至了舒清鸾身上,只是这一抹眼神内却是含着隐隐的暗晦。

“七弟若是好奇,不如一会本王顺道帮你问下父皇可好?”南宫樾似笑非笑的看着南宫楀道。

“大皇兄可真会开玩笑,臣弟岂敢!”南宫楀眼角微微的一抽,心不甘口不服的说道。

南宫樾不以为意的一声冷哼,迈步离开。

“姐姐,你……”舒紫鸢状似一脸关切担忧的望着舒清鸾。

舒清鸾浅浅的一弯唇角:“二妹妹,记得三思而后行,切勿再犯同样的错误。”说完,冷冷的斜一眼舒紫鸢,又对着舒映月投去一抹心领神会的眼神后,迈步朝着御书房的方向而去。

看着南宫樾与舒清鸾双双离开的背影,百里飘絮那水灵灵的眼眸里划过一抹复杂的难以言喻的眼神,却又在转眸与南宫楀对视之际,略有些逃避的闪开了自己的视线。

这一眼不怎么明显的逃避却是没能逃过舒映月的眼眸,只见舒映月对着南宫楀福了福身:“臣女不打扰安陵王爷,先行告退。二姐姐是与妹妹一道告退还是……”及时的止住了话,浅浅的望着舒紫鸢。

舒紫鸢还没来得及接话,便见着南宫楀悠然一笑,对着舒映月道:“三小姐严重了,应该说是本王打扰到各位小姐的雅兴才是。本王在此陪个不是,不打扰三位小姐的雅兴,本王先行告退。”说罢,意味深长的看一眼舒紫鸢,在与百里飘絮擦身而过的时候,很是不悦的盯了一眼百里飘絮,而后扬长而去。

只见百里飘絮的身子微微的僵抖了一下,脸上露出一抹略显难看的表情。

“百里小姐这是怎么了?何以脸色这般难看?”舒紫鸢再次假好心的关心道。

“二姐姐……”舒映月轻轻的扯了扯她的衣角,示意她别再去招惹百里飘絮,以至一会又说错话,却是招来舒紫鸢的一记白眼。

百里飘絮黯然一笑:“二小姐,三小姐都比你明白事理的多。真不知道曲姨娘是怎么管教的你。不过也是,姨娘就是姨娘,再怎么样也不可能上得了台面的。”

“你……”舒紫鸢怒。

百里飘絮笑:“二小姐,还是想想一会回该如何向相爷交待今儿进宫的事吧,我想应该会有你忙的。不陪了,皇后娘娘估计也该找我了。”对着舒紫鸢露出一抹高傲的冷笑,迈着优雅的步子朝着祈宁宫方向走去。

气的舒紫鸢的脸青红皂白的一阵相互交替。

御书房

南宫樾站于御书房外,等着南宫百川的召见。御书房内,舒清鸾进去已经有一会,只是无人知道,南宫百川与她在里面说些什么。就连南宫百川贴身的大太监聂进也只是让他候在了宫门外。

看着那紧闭的宫门,南宫樾的眼眸深睿万般,深不见低,让人看不穿他心之所想。

聂公公手执尘拂,站于另一端,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南宫樾。

这个安逸王爷,虽于两年前被废了太子之位。可是不管是为人还是处事,都让人摸不着头脑。虽然已故前皇后一族已经全部落罚,却是依旧不改安逸王爷在朝中的影响力。

聂进细细的打量着南宫樾,隐晦的眼眸里有一份蠢蠢欲动的倾向在左右着他。于是,迈步向着南宫樾走来。

“聂公公有何指教?”聂公刚迈开一步,南宫樾便是似笑非笑的望着他,开口。

“奴才不敢。”聂进微鞠身。

“吱——”御书房的门打开,舒清鸾从里面走出。

“南宫樾,给朕滚进来!”里面传来南宫百川的怒喝声。

南宫樾抿唇一冷笑,抬脚跨向那门坎,在与舒清鸾擦身之际,只见舒清鸾对着他投来一抹意味深长却又带着隐隐欠意的眼神。只是那么一眨眼的功夫,恢之如常,似乎那只是他的一种错觉而已。

但是南宫樾知道,不是。

舒清鸾的这一抹眼神里包含了太多的涵义。

对着她回以一抹同样意味深长的浅笑,迈步走入御书房。

“儿臣见过父皇,不知父皇有何示下?”对着南宫百川不卑不亢的一鞠躬作揖,等着南宫百川的圣训。

南宫百川一袭明黄色的龙袍,站于龙案后,案桌上摆着不少奏折以及好几本书籍。他的脸色很是阴沉,甚至说用寒风呼啸来形容也一点不为过。

双眸直视着站于他面前的南宫樾。

其实南宫樾长的与南宫百川有七成的相似,尤其是那双如猎鹰般的眼眸,更是如同个模子里雕出来的一般。

“你也过了弱冠之年,朕会让皇后替你物色王妃人选。至于鸾儿,朕另有打算。”

“儿臣谢父皇圣恩!”对着南中百川,南宫樾一作揖鞠身。

南宫百川对着他挥了挥手,“朕希望你记好了自己的身份,别作些小心思。退下吧。”

“儿臣告退。”南宫樾转身退出,只是唇角却是扬起了一抹高深莫测的弧度。

坐在回相府的马车上,舒清鸾一言不发,沉寂的有些可怕。

如杏般的双眸直视着那挂着锦帛的车窗,虽然隔着锦帛完全看不清楚马车外的一切,然后此刻舒清鸾的眼眸却是那么的明亮,似是能看穿一切一般,直盯着那纯白色的锦帛。2

舒紫茑冷冷的盯着舒清鸾,唇角处有一抹若隐若现的讽笑,“姐姐这是在担忧着什么?姐姐,不是妹妹说你,这做人呢,还是本本份份的好,别总是做一些痴心狂想又损人不利己的事。并非每个人都是如姐姐想的那般的,可以任你左右的。姐姐挫过一次,难道还没有长见识吗?”

一道冷冽如箭般的眼视,狠狠的剐视向舒紫鸢,穿透她那叽叽喳喳如麻雀般叫唤着的嘴巴。这一抹利箭般的眼神,让舒紫鸢猛的怔了一下,然后未待她回过神来,只听的“啪!”一声,一个耳光重重的甩在了她的脸颊上,随即便是印出了五个手指印,而舒清鸾则是依旧用着冷冽的眼神剐视着她。

“舒清鸾,你疯了!”舒紫鸢捂着那被打肿的右侧脸颊,瞪大双眸怒视着坐在她对面的舒清鸾,左手扬起直接朝着舒清鸾的脸颊而去,却是还没够着之时,左手便是被舒清鸾死死的给扣住。

“妹妹可要想清楚了,这一巴掌下来意味着什么!”舒清鸾双眸如炬一般,燃烧着熊熊的旺火,一字一顿的对着舒紫鸢说的铿锵有力,“我再怎么不受宠,身份也比你金贵着,刚才的一巴掌,就当是我替父亲教训你的口无遮拦,若非我在王爷与表姐面前替你解围,若非我在皇上面前替开罪,你觉的你现在还能安安稳稳的坐着马车回相府!妹妹,你可给我想清楚了!”说完,重重的甩掉那被她紧扣在手里的舒紫鸢的手。

“解围?开罪?!”舒紫鸢似笑非笑的怒视着舒清鸾,“你真当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你在姑母面前都说了些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姐姐,做人可不能太贪心了,若不然,到时候得不偿失可就不好了!”右手抚着自己的右侧脸颊,对着舒清鸾扬起一抹阴暗森森的冷笑,“这一巴掌,妹妹受教了,姐姐放心,妹妹一定记着!”重得的咬了“一定”两个字,以示她心中的愤恨。

舒清鸾回以她一抹皮笑肉不笑的诡异:“妹妹受教,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了。就怕妹妹不受教,那才是枉费了姐姐的一翻心意。”

舒映月由始至终才只是静静的坐着,不曾发出一句声响。

“三妹妹,云姨娘的身子可有好些?”舒紫鸢突然间对着舒映月问了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舒映月微微的笑:“多谢二姐姐关心,妹妹若说娘亲身子直未曾恢复,则是怕惹了二姐姐与夫人的不悦。但若是说娘亲身子已经恢复,怕是连二姐姐也不会相信妹妹所言。所以,妹妹当真是不知该如何回答二姐姐的问题。不过,若是姐姐让妹妹选择的话,妹妹会如实回答,娘亲依旧处于极度伤心之中。毕竟失去腹中骨肉,换作是谁都不会好受,更何况还是两次失去自己的孩子。二姐姐,你说妹妹说的可有道理?”

舒紫鸢的脸上扬起一抹怪异的笑容:“倒是不知道原来三妹妹竟也是这般的巧舌如簧。”转眸向舒清鸢,依旧笑的诡异惊悚,“看来姐姐的功劳真是不小了,竟是连三妹妹如今也不同往常了。”

舒清鸾回笑:“曲姨娘的功劳更大,不声不响的就让父亲失去了一个儿子,让祖母没了一个孙子。不仅没让父亲责怪于姨娘,反而对姨娘更加的爱护有佳。二姐姐,可得好好的将姨娘这一手给学精了,不然姨娘后继无人岂不悲哀?”

舒紫鸢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吁——!”马车猛的一个停下,舒紫鸢一个坐不稳,重重的撞在了车板上,疼的她呲牙咧嘴的差点冒眼泪。

“车夫,发生何事?”舒清鸾没有给舒紫鸢发飙的机会,对着驾车的车夫冷静的问道。

“回大小姐,有人直接撞上了我们的马车。”车夫回道。

“还不给我打发了,相府的马车也是任何人能撞的吗?”舒紫鸢厉声的对着外面的车夫喝道。

“妹妹,你的一言一行都是相府的表率,何以还没问清楚事情经由就如此定断?你可是想扫了父亲在百姓心中的威望?”舒清鸾不冷不热的斜视着舒紫鸢,说的不紧不慢。

“妹妹自然不敢!”舒紫鸢咬牙。

舒清鸾斜她一眼:“那是最好!”说完,站起,下马车。

舒紫鸢与舒映月见状,亦是赶紧站起下马车。

然而下了马车后的三人,在见到被马车撞倒在地上的那人时,却是不样的表情了。

舒清鸾的唇角扬起了一抹似笑非笑的冷冽,舒紫鸢则是脸色泛白,双眸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人,而舒映月则是一脸看好戏般的望着舒紫鸢。

马车前面,站着一女子,一袭桔黄色的纱衣,手执一短剑,剑锋正指着那名坐于地上的男子的咽喉处:“把银子还给我!”

男子衣衫褴褛,脚上的鞋子更是破了一个大洞,露出他那有些黑漆漆的脚趾头。倒是他的头没有凌乱的感觉,手里紧紧的拽着一只浅紫色的荷包,一脸惊慌失措的望着拿剑指着他的女子,颤颤蘶蘶的将手中的荷包往前面一扔:“还……还给你!求……求你别杀我!我……我可以给你更多的银子,相府大……大小姐是我相好,我……我去问她要银子。”

“你胡说什么呢!”车夫一听他说是舒清鸾的相好,朝着他就是狠狠的一脚踢了过去。

男子吃痛,却在看到舒清鸾与舒紫鸢时,如遇救星一般的朝着舒紫鸢扑了过去:“二小姐,二小姐,你可得救救我,你们不能这般过河拆桥的。你说过,只要我帮你毁了大小姐的名声,你们会给我用之不尽的银子,可是现在,你们非旦没给我银子,还让我灭我口!幸好我命不该绝!大小姐,我告诉你,我和你之间根本什么也没有,这一切根本全都是二小姐和曲姨娘合谋要害你!”

“哦?”舒清鸾似笑非笑的附看着紧紧扯着舒紫鸢衣摆的男子,“妹妹,可有其事?”

相府

老太太的眉头都拧成了一股绳。最近府里发生的事情,就没一件是好事。

先是舒清鸾被人传成了那般,接着又是云姨娘小产,现在又是张嬷嬷被发现死于假山后。

这一件一件都是晦气的事。

季姨娘在看到张嬷嬷的尸体时,哭的好不伤心。

可不嘛,这张嬷嬷可是从她将她带大的乳娘,那可是与半个亲娘没什么区别的。再说了,这些年入相府后,张嬷嬷更是对她一心一意的好。如今却是不清不楚的就这么死于非命了。

这能不让季姨娘伤心难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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