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有牌不出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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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惜橙敛了眸，深深地看着他，好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个男人，她第一次这么清楚，即使他们曾经再亲密，他的心，永远都是孤独且冷酷的，不相信任何人，是她屡次欺骗也好，他本身就习惯了高高在上独自一人也罢，她累了，也倦了，再不想纠缠下去了，待这件事情结束后，就彻底的离开吧。

A市，果断是她的深渊，七年前那次，她就该远远逃开，再也不回来的，是她太傻了，竟忘记了因果循环，以为能够时过境迁，原来不过是恩怨重演，有些人之间，注定了只能是恩怨纠缠，看不破，也挣扎不开，如困兽，又似作茧自缚。

这些，她终于看清了……

“我拿生命跟你赌，如果你是爷爷的孙子，就相信我一次，如果我没有办法揪出幕后人，我，任由你处置。”顾惜橙冷静且沉稳得看着他，眸色如死水，经不起一丝荡漾。

东方律心一紧，微微挑眉，看着顾惜橙幽深探不到底的眼神，莫名的心中发慌，明明距离不过几米，他却深深感觉，她已经站在了他永远也触不到的位置，深刻的令他心惊。

房门被人用力推开。

卿如玉和慕成语怒气冲冲闯进来，祁夜给了顾惜橙一个抱歉的眼神，顾惜橙冲他摇摇头，这两人毕竟是东方律的母亲和未婚妻，他们想进来，他又如何拦得住，他能试图帮她拦住他们，她已经很感激了。

慕成语看清屋内两人，恨得牙痒痒，却碍于卿如玉的面，又努力装出一副宽宏大度的摸样，只是看起来分外委屈。

“顾惜橙，你还要不要脸？”卿如玉怒气冲冲朝顾惜橙走去，狠狠一巴掌朝她脸上挥去。

东方律眸色一眯，顾惜橙已经快速避开，她对付孔武有力的男人不行，女人的一巴掌，还是可以躲得过的，上次会被打，只是因为没有防备，再想打她，没可能了，再也没可能了，她连东方律都不打算要了，也就没有理由去顾忌她是他的母亲了。

“你还敢躲？”卿如玉怒到不行。

顾惜橙微微勾唇，似笑非笑，分外讥诮，“我为什么不敢躲？我又不是生来就该让你打的。伯母，你凭什么觉得我不敢躲？又凭什么对我想打就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应该不欠你什么才对。

她的话很清楚，她没有资格打她。

卿如玉脸色发白，一般人生气都是脸色发红，但她身体不好，东方律上前一步扶住卿如玉，担心她晕厥过去，眸色凌冽地扫视顾惜橙，有些不敢置信。

顾惜橙心道，好笑，他在不敢置信什么，不敢置信她说这些话，还是不敢置信她竟然躲开，难道他以为，她就该注定被打吗？老虎就算变得再温顺，也是老虎，想要虎口拔牙，也要看老虎心情如何，愿不愿意让人拔。

卿如玉拼命的喘着气，慕成语也过去扶住她，对顾惜橙吼道：“顾惜橙，她是律的母亲。”

意思是不看僧面看佛面。更深一层，就是企图挑起她和东方律的战争。

顾惜橙丝毫不在意，“我知道，不需要你提醒。”

“知道你还这么无礼。”

“我无礼吗？”顾惜橙好笑，“我怎么无礼了，要动手打人的是我吗？我避开就是我无礼了？我站着让她打就叫有礼？慕成语小姐，你想说的是这个意思吗？那不如你站着让我打两巴掌试试如何？”

“你……”慕成语气得说不出话来，虽已经见识过顾惜橙口齿伶俐，却不想，当着东方律的面，她还敢如何狂傲嚣张。

祁夜眸光掠过一丝意外，顾惜橙想了想，爷爷的事情还需要东方律帮忙，现在把他惹怒了也不好。于是沉着道歉。

“伯母，如果我刚才有什么地方得罪你的话，我向你道歉，希望你不要介意，因为我并没有故意惹怒你的意思，我所做的，只不过是正常人面对危机的时候下意识的反应罢了。”

“不是故意？”卿如玉声音蓦地扩大，“你费尽心思破坏他们的婚礼还不是故意？怎样才算是故意？你告诉我？”

东方律眼神掠过一丝意外，顾惜橙视线一转，凌厉地盯着慕成语，不用猜也知道卿如玉会知道是因为她的缘故。慕成语冷笑，有牌不出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