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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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当官，特别是父母官，并不是不作为，一味地追求清廉，就是好。

罗鸿孺是贪，但他能力同样很强，广陵为官十载，广陵百姓日渐富裕，生活水平基本能与京城百姓持平，每几日便能沾些肉味，冬夏换季时能添置一些衣裳，所住房屋是结实暖和。

皇上，人才难得。可以说，罗鸿孺贪墨钱，连他广陵实现价值十分之一都不到。

四月份之前，无论谁去广陵打听罗鸿孺，没有一个百姓不说他好。自他被押解进京，对他评论至今仍然毁誉参半，这难道不是他深得民心一个侧面证明？

这里还有一份崤函和安阳百姓调查，有九成五百姓都觉得，如果他们能达到广陵人一样生活标准，他们愿意罗鸿孺这样人去当他们父母官，也不愿意魏敏清去。

当然，臣写这折子，也并不是想贪官开罪什么，为免他们肆无忌惮，对他们必须有所约束。至于该如何约束以及这个约束标准，可以再议。治国，唯治吏而已。而治吏，从来都是一个难题，我们只能一步一步来。

“太傅，这样观点，和你一向风格不符啊。”周昌帝笑眯眯地，探究地看向他这位恩师。

“皇上说得是，其实臣也是受晋王妃启发，略有所感，才写下了这么一道折子。”

“哦，此话何解？”

“那日，晋王妃回谢府看望我们两个老骨头，闲聊时，提起她治理晋王府一件小趣事。她说她回来那天，正巧调理了两个小管事。事情呢，是这样，管事乙状告管事甲贪墨银子。晋王妃展开调查，才发现，每次他们出去采买，都会去账房预支一笔银子，除去采办银子外，剩下都要上交。”

“管事乙一直都很老实地把剩下上交了，每一回都是管事乙先上交所剩，管事甲稍晚一点。有一天管事乙看到管事甲从银袋子里拿出了一部分银子，剩下，才上交账房。管事乙当时气坏了，就把他告到王妃跟前。后来王妃调查，发现他们出去采买时领是一样钱，可每一次，管事甲上交银子都和管事已一样数目，管事甲却能每次都剩下银子进自己裤腰袋。”

“晋王妃就觉得奇怪，于是就派人去清点管事甲采买货物。令人吃惊是，管事甲采买回来东西，质量比起管事乙那些，只好不差。那些多出来进了他腰包银子，都是他起早贪黑四处奔走，货比三家，一点一点省下来。可以说是他应得，拿了，无可厚非。当然，不拿就好了。这些，不就是两个人能力问题么？”

“对此，老五媳妇是怎么处理？”周昌帝感兴趣地问。

“那丫头啊，只是罚了管事甲交上他一个月瞒下银子，然后继续让他们凑一块管采买这一块。甚至还人为地给他们制造了一些矛盾，预防两人以后抱成一团。”

周昌帝点了点头，“治大国如烹小鲜啊。”管事甲有能力，却会贪，正好缺个监督他人，管事乙正好就是那个人。管事乙呢，没能力，但品性好。两人放一块，倒也合适。

谢老爷子这一折子一上，果然引发了一阵热议。

京城发生了这么大事情，各地考生坐不住了，一一陆续提前进京。

而且正是因为四月时事激烈，思想上碰撞，铸造了一批目光独道言辞犀利考生，他们有思想，各成一派，所作时论都极其精彩。

而谢家作为辨认一方，有理有据，有情有谊，竖立了一个相对来说，还算正直形象，不过一些老石板眼中，就是倒行逆施了。

因此，谢家吸引了好些优秀考生投卷，毕竟谁也不敢肯定真走了官场，自己以后就不会犯错。

谢家一派位置还是摆得很正，会力保自己人但又不是毫无原则，一些犯了重大原则性错误人，谢家没去救。

这样子，就够了。

平时互惠互利，而该他们出力时候他们出力，到了关键时候，靠山能使得上力，拉自己一把，遇事时候，而不是被放弃掉，这样就是他们心目中想要投奔家族。

而且因为谢老爷子折子，罗鸿孺成为了有一些小缺点小毛病能臣代表，而魏敏清，则成了一个除了清廉名声之外什么都做不好清官。

这可把他气坏了，要知道，他历来以清廉为荣，事可以不做，但名声不能沾污。

如今，持礼公折子上，自己倒成了反而教材了，他二十几年勒紧裤腰带养出来名声啊，就这么诡异地成了反面教材了！

其实魏敏清会中枪，一点也不冤，谁让他是殷氏一派人呢，还是他们竖立起来一个典型。谢家清廉上没法挑你毛病，我就能力上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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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中事情，有谢家男人们撑着，谢意馨初商议时给出自己意见之后，便不再插手了。

此时她正府中招待小胖子与瀚哥儿两个小祖宗呢。

“什么，你要从军？”谢意馨吃了一惊，忍不住上下扫了金萧柯一眼。

“你那是什么眼神？”小胖子不满极了，难道胖了，就不能从军吗？

“会很辛苦。”谢意馨认真地说道。

小胖子一愣，笑道，“我知道，但我不怕。”

他又说了一句，“其实不管走文走武，都一样辛苦。我今年十四，也是时候去军中摔打摔打了。”

谢意馨默然，是啊，想做大昌国内顶端那群人，从来都不是那么容易。外人只看到他们这些人光鲜，却不知他们为此付出了多少。

“去军中，也好。”良久，谢意馨才出声。谢家一系，以文官居多，金萧柯从武，也好。而且她知道，年底大昌与北蛮必有一战，是个建功立业好时机。

若是小胖子运气好，自身实力也不错话，封侯拜将不可能，捞点功劳还是可以。比前一世苦熬资历好多了，况且他这个年纪，去军中可以，为官，就太年轻了。又不是太祖打江山时候，十来岁都敢任命一方父母官。

见他心意也决，谢意馨也心中盘算着能为他做些什么，不说能帮他找个升迁捷径，至少要保证他不被人暗中坑了或者功劳被人昧了就行。

话峰一转，谢意馨道，“表哥身体还好吧？”

“这一年还行了，虽然不能根治，但比往年好过很多。”

“那就好，等他八月成亲，我亲自备一份大礼去贺。”

金从卿患得哮喘，每年春夏之交时，也是容易发病时候，所以他这段时间轻易不出门。

原本，谢意馨想着办法从殷慈墨手中拿到那个根治哮喘方子，可是她左思又想，都觉得不妥。因为她们两人矛盾激化得厉害，不管是威逼利诱，谢意馨都没法子保证殷慈墨不会她给出方子上动手脚。有时候方子上药材添一味少一味，治病药都有可能成为催命符。

这个，谢意馨不敢冒险。不过，既然威逼利诱不行，那就只有另辟蹊径了，总有人能让她心甘情愿把那方子拿出来。

谢意馨想着，那个准备了那么久人，差不多能用上了。

<listyle="fnt-size:12px;lr:#99;"><hrsize="1"/>作者有话要说：咳，说件事，其实咱们有群，一直没公开而已。因为群友寂寞了，特意让馒头开一开群，放一些人进来调戏，群号；624986，等你们进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