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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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銮殿上,气氛肃穆庄严,等候皇帝上朝众臣神色凝重，不复往日轻松，似乎预示着今日会有大事发生。6zz

“皇帝上朝，跪，拜！”

随着哄亮尖锐传唱声响起，皇王龙行虎步而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帝王高坐,俯视着脚下众臣子。殷慈墨跟着温宁舒一起站周昌帝身后，秉住呼吸,眼中闪过一抹狂热。每次大朝，看着朝拜众臣,她都有一种君临天下之感，那种感觉让人欲罢不能。

众臣朝拜之后,周昌帝身后传唱公公扬起嗓子，“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臣有本要奏，臣参礼部郎中屈晋涵酒后失仪妄议皇室之罪。”

不出意料，御难。而且众官员一看，哟，说话是汤舒赫，皇帝手下纯臣。

不过，利益相争时候，他们也只作不知。

“汤御使，你不是一向自诩公正严明吗？可不能区别对待啊。那晚屈郎中确实是酒后失言，才口出狂言，妄议皇室。可是，他不是一个人喝酒，而是与国子监祭酒谢渊保一起。大家都知道，话都是你一句我一句才接得下去。如果屈郎中犯了妄议皇室之罪，谢祭酒也一定逃不了干系。所以，皇上，臣参谢渊保妄议皇室之罪！”

众人抬眼一看，发现反驳汤舒赫是一个晋御使。这位是想挑战汤舒赫御使地位闯出个名堂呢？还是弄投名状，向主子势力靠拢？

一听到自己被牵连，谢渊保一慌，同时不住地后悔，早知道那晚就不和屈晋涵出去喝闷酒了，现惹得一身是非。谢渊保觉得自己很委屈，近他发现老爷子经常与老三还有他那大侄女一起书房商量事情，却独独把他拔除外，这让他心里嫉妒又难过。所以屈晋涵这个同年邀请他出去喝点小酒时候，他才去了，却不料摊上这一摊子祸事。

虽然谢渊保能力大方面不行，但基本官场素养还是有，当下心一定，出列，跪倒，大声道，“臣冤枉，求皇上明鉴！”

“田御使，你胡说什么，凡事要讲究证据，屈晋涵犯妄议皇室之罪乃卖酒小二亲耳所听耳眼所见，干谢祭酒何事？”谢家一派官员站出来辩驳。

田御使义正辞严地道，“谢祭酒屈郎中同行饮酒，谢祭酒见他人妄议皇室而不阻止，是为不忠；见同年犯错而不劝阻，是为不仁；这等不忠不仁之辈，难道不该治个罪？”

谢家嫡系一位老头子被气得胡子一翘一翘，“你这是诡辩，歪理！屈郎中今年四十有一，入朝为官也有近二十载，难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不知道吗？又不是小孩子了，还需要别人一旁告诉他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如果田御使也这么想话，这个御使也别做了，赶紧退位让贤吧！自己都管不住自己，还要别人监督人，皇上还能指望你做什么？”

田御使梗着脖子强辨，“好，就算他谢祭酒没有妄议皇室！但却有故意纵容失察之嫌吧？”

“依田御使说法，你自个儿很能明察秋毫咯？那六日前石榴巷柳记茶楼发生一起持刀杀人案，我如果没有记错话，田御使当时也是场吧，是不是也该治个纵容失察之罪？”汤舒赫阴测测地反问。

一涉及自身，田御使语塞，吱吱唔唔说不出话来。

众臣一看，谢家嫡系官员与汤舒赫一齐发力，竟轰得那田御使哑口无言。有屁股不干净，身体竟然忍不住抖了抖。

等他们明显分出了个胜负了，周昌帝才开口，“好了，都给朕闭嘴！吵吵闹闹，成何体统？还有你们，像个泼妇似，哪里还有一点官员样子？”

“臣惶恐——”众臣躬身。isen

“老大，你怎么看这件事？”周昌帝问大皇子。

众臣明白，这是周昌帝开始考较众皇子了。

大皇子出列，大声道，“儿臣以为，屈郎中妄议皇室之罪一定得治！但说谢祭酒有失察之罪，未免太过牵强，儿臣觉得应该不予理会！”

这两日发生事，也足够让一些精明人看明白了皇帝与谢家恐怕早已达成协议。如果真如流言所说，谢家拒了他父皇给老五指亲事，恐怕流言一开始，父皇第一个就该治谢家罪。可是，并没有这样，而是屈晋涵落网了。由此可见，这明显就是一个套子，一个父皇与谢家一起做好套子。

而且昨天老五病重，父皇让人秘密接谢家大小姐入宫事，他已收到风声。这就很好地印证了他猜测。所以他不介意这个时候给谢家卖个好。

周昌帝点点头，又问三皇子，“老三，你觉得呢？”

君景颐出列，用沉稳声音说道，“儿臣以为，屈大人虽然妄议皇室，但罪不至死。屈大人朝为官二十载，兢兢业业，没有功劳也有苦牢，如果我们仅仅因为他几句非议了皇室话便赐死他，未免会让众臣让百姓看了寒心。”

说这话时候，他故意顿了顿，众臣听了，推已及人，果然有不少人忍不住点头。

君景颐接着说道，“再者，再过三日便是父皇万寿了，而且还是整寿，太平年间，大赦天下，也是可以。还有，即使父皇不打算大赦天下，父皇寿诞前后，实不宜见血，还请父皇三思。”

周昌帝再问，“老四，你怎么看？”

君沂钰此时真恨不得将屈晋涵挫骨扬灰！这个人说是他人，但才干平庸，平时也帮不了自己什么，却他父皇欲分封王侯关头给他惹了那么大麻烦。害得他被父皇训斥一顿不说，还连累他母妃连降一级半，从淑妃变成昭媛！一想到这个，他气便不打一处来。

所以当周昌帝问及他看法时，君沂钰毫不掩饰自己厌恶，“三皇兄此言差矣！再过几日，确是父皇寿诞，屈晋涵或许就是因为如此，抱着侥幸心理才有恃无恐！儿臣以为，正该重罚屈晋涵，才能以儆效尤！预防那些抱着同样想法人借此机会为非作歹！”

“秦爱卿，你觉得如何？”周昌帝沉吟半晌，问计秦丞相。

秦明忠出列，说出了一个折中办法，“两位皇子所言都有道理，臣觉得好办法便是将其发配三千里流放！”

“臣附议！”

“臣附议——”

半数大臣出列，都觉得这是个顶好折中办法。余下都是支持三皇子或四皇子。

周昌帝闻言，脸色淡淡，不置可否地让秦相退下。其实他比较倾向于给屈晋涵定个死罪，只是朝中大半臣子都附言秦相所言，如果他一意孤行，那么早朝之后，皇帝专横□暴行就要传遍天下了。所以做皇帝，有些时候也不能随心所欲。

一切都朝她预计方向发展，站周昌帝身后殷慈墨闪过笑意。

“那么——”就周昌帝考虑妥当，叹息着开口瞬间。

此时金銮殿门外一阵骚动，众臣一愣。

李德公公机灵，立即大喝一声，“外面怎么回事？！”

负责金銮殿外围安全统领走了进来，“回禀皇上，屈晋涵逃狱了。不过幸亏遇上巡逻队，又把他劫了回来。”

“什么？反了他！”周昌帝怒拍龙案，眼中却冷冷一笑，屈晋涵这个点上逃狱，死刑，不用考虑不必为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