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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东西,把砸破三轮扶起来。
俩人一路沉默着回到了出租房,钱多哭丧着脸,跟张宁后面道歉,“我不是故意,是他们招惹我,他们先动手。”
张宁依旧沉默着,不理睬钱多。
钱多一脸委屈,回到出租房他蹲地上,看着张宁一声不吭坐板床上,拿出纸盒子慢条斯理点那些钞票。
钱多很伤心很难受,他哭一抽一抽,他一方面觉得自己对不起张宁,一方面又觉着这个事不能光怪自己。
张宁点好了钱,就拿了床下脸盘,到外面打了点水,又找房东要了点热水,才端进来,他命令钱多把衣服脱了。
钱多听话脱了衣服,*着,张宁拿起毛巾给钱多擦。
钱多被那些人围着踹倒地,手脸都是脏乎乎。
擦好后,张宁就把水端出去倒了,回来把盆放好毛巾搭好,才顺手锁上门。
“拉灯绳。”张宁说很,还趴床上钱多都没反应过来。
张宁就一下坐到钱多身上了,钱多被坐有点呼吸不了,忍不住动了动。
张宁翻转着钱多身体,手指探索着伸进去。
钱多紧张收缩了下,张宁用力顶了顶。
钱多有点疑惑转头问张宁,“你……怎么了?”
张宁撇他一眼,手指撤出来,很把自己东西顶进去,疼钱多一哆嗦,钱多用力放松自己,身子被张宁撞一动一动。
钱多被干着干着前面就硬了,他象往常那样,用手摸自己东西。
张宁抢先给他握住了,钱多倒抽口气,整个人都惊了。
他跟张宁干这个事可不少时间了,钱多不是没动过别心思,但张宁对他总是不冷不热,好时候也能笑着说两句话,不好时候理都不理,现居然没求情况就主动帮他弄,钱多激动整个人都想叫。
张宁忙按住钱多嘴巴,警告着:“白天。”
钱多用力点头,用舌头舔张宁捂着自己嘴手指。
张宁被舔很舒服,他索性把手指放到钱多嘴巴里去搅。
钱多被干整个人都虚脱了,跟个破布似趴床上。
张宁泄完了,也终于能理智跟钱多对话了。
他就换了个一本正经表情,盘腿坐床头开始教训钱多。
钱多光着屁股,想找个东西搭肚子上,张宁一脚把摊子踢到一边,看着钱多说:“老实点。”
钱多不满说:“不带这么过河拆桥,你刚痛完,就说我”
张宁不理他,继续教训着,“你有多大本事人家公司门口捣乱?!这次算便宜你了。”
钱多委屈说:“是他们惹我。”
张宁摸着钱多头,想了下才说:“你以后别干这么傻事了,我刚点了下钱,要卖茶鸡蛋还得再买个炉子,现凑不出来,我琢磨着,三轮修下也许还能用,我今天下午就推出去修修看……再买点材料,先凑合着卖煎饼吧……”
钱多静静听张宁说着计划,一脸委屈无奈。
张宁办事很,下午就出去把东西都买了回来,三轮也修好了。
第二天也没让钱多跟着,就一个人卖煎饼去了。
天气渐渐冷起来,秋天早就到了,一地落叶。
钱多坐院子里,等张宁回来,钱多想象着张宁骑三轮车上样子,忍不住笑了。
刚买那个旧三轮时候,俩人谁都不会骑,钱多以为三轮车很容易,上去就骑,差点没给翻了车,钱多弄了好几次都不成,还是张宁找房东问了骑三轮注意事项才学会。
钱多就这么静静想着。
张宁早上支了摊忙碌着卖煎饼,大早起来风很冷,手本来是凉,再靠近火翻煎饼,张宁觉得自己手一会热一会冷,冻手是早晚事了。
卖到下午三点,大概也就那样了,张宁才收了摊子,回到出租房。
刚到院门口,就看见钱多院子里坐着呢。
钱多一脸高兴上前,拉了他胳膊说:“我给你买了副手套,屋里放着呢,你先戴戴看。”
张宁愣了下,他们这个地方房租是便宜,可离市中心很远,附近几乎没什么卖东西,手套这种东西要跑很远吧?他询问看向钱多。
钱多把张宁冻很凉手收怀里,弯腰床板上拿了副毛线手套,黑色。
幸好自己房里,张宁低头吻住了钱多,钱多嘴唇很厚,很漂亮。
张宁喜欢看钱多嘴唇,每次看都忍不住想亲一亲。
亲够了张宁才放开钱多。
他戴上钱多买手套,很厚很暖和。
钱多趁他戴手套时候,跑出去忙活。
张宁站房里,眼睛一眨不眨看着钱多忙碌着。
第二天一早,张宁还没起来,就听见有切菜声。
睁眼一看,钱多正蹲地上就着案板小心翼翼切葱花呢。
钱多看见张宁起来,忙讨好笑。
张宁从床上下来,也跟着蹲下去,问他:“你这么早起来干吗?不多睡会儿?”
钱多小心问:“你不生我气了?”
张宁伸手摸了摸钱多头。
钱多笑笑,上去亲了张宁一下。
张宁忍不住又回亲了钱多一口,张宁现自己现越来越喜欢亲钱多了。
天气冷了下来,房东催着俩人交暖气费,他们那个房间别说暖气片,就连放炉子地方都不好腾出来。
可搬家也麻烦,现找也未必能找到比这家便宜,俩人就凑了一百先给了房东。
科技园卖煎饼买卖好,张宁隐隐现现出摊人越来越多,以前他这买煎饼都要排上五六个人,现有人一看见排队就转头找马路对面那家。
张宁心里盘算着总这么着可不行。
张宁脑子活,一天夜里他跟钱多商量,想着钱多一个人出租房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出去跟他一块干。
张宁说:现天冷了,那些坐办公室人,肯定不喜欢大冷天排队买煎饼,不如咱们亲自上门去卖。
钱多头一次听说卖煎饼还带送,他忍不住说:“这怎么送啊?再说那些地方能让咱们进吗?”
张宁斜钱多一眼,“保安啊,保安能为吃个免费鸡蛋就砸咱们摊子,也就能为免费煎饼给咱们开路。”
张宁还真有点本事,没两天,那些保安就让他鼓捣着通融了不少。
自此后张宁他们家煎饼算是卖火了,张宁买了个大篮子,洗干干净净,里面分了四个格子,有辣椒没辣椒一个鸡蛋两个鸡蛋,都分开来放,卖时间长了,张宁记性又好,摸着那些人习惯,什么不要葱花不要香菜,都一一记脑子里。
钱多就外面摊煎饼,张宁一个楼挨着一个楼送,钱多也就推着三轮一家公司一家公司摊。
还没下雪,就赚俩人合不上嘴了。
第 19 章
张宁晚上时候,趴床上写信,他一个月固定给家里写两封信,但他从不透露地址。
钱多歪着脑袋看,张宁字很漂亮,每个字都非常规范,钱多忍不住说:“你写就跟报纸上印一样,真漂亮。”
钱多说话时候正拿了份报纸看,报纸上内容一点都不好看,不过是充个样子,张宁写信写很不顺,他天生不善于表达,以前给钱多写信也是这样,现写是心事重重。
天气很冷,房间里又没有暖气,张宁就搂紧了钱多取暖。
钱多手脚乱动,被子里闹张宁,张宁伸腿夹住钱多乱动腿,闹着闹着就有了反应。
张宁捂住被子,里面干钱多,钱多就蜷缩张宁身下。
第二天一早,钱多有点不想起来,就跟张宁说能不能不去了。
张宁拉着钱多,说:“这次不去,那些人等不来煎饼,以后就买别人了,我上次送煎饼,就看见有一家跟咱们学,也提个篮子送。”
房间里很冷,钱多哆嗦着起来,昨晚傍黑就开始下雪,打开门外面白茫茫一片,寒气一下就冲进来,冻钱多一个机灵。
俩人踩雪上,咯吱咯吱。
深一脚浅一脚到了地方,钱多就脱了手套开始摊煎饼,整个人站雪地里,冻脚都木了。
好不容易熬到太阳照过来,钱多跺了跺脚,才感觉舒服点。
卖了一天煎饼,钱多真有点抗不住了。
张宁回去后把钱多脚捂胸口,钱多当晚精神就不是太好。
没想到第二天钱多就病了,烧。
张宁想照顾钱多,又放心不下买卖,就给钱多包裹严实了送到小诊所里输液,自己则去卖煎饼,一个人肯定卖不好,顾了这顾不了那,手忙脚乱出了不少错。
好不容易忙完了一派,再回去接钱多,钱多缩小诊所病床上,脸红仆仆。
雪化了不少,科技园里有专门人管,大部分都被人清了,但他们租房地方,路还是很难走。
有些地方还需要钱多从车上下来,推着。
回去后,张宁先安顿了钱多睡觉,钱多床上静静躺着,难得安静下来。
张宁却一时有点适应不了。
钱多平时总是闹乎乎,有个事就说个没完,现一生病了,整个地方都静静,又冷又冷清。张宁收拾完东西,也坐到床上,顺手递给钱多一个卖剩下煎饼,抱歉说:“天太冷,买不着别,你先凑合吃吧。”
钱多什么都没说,接过去就吃。钱多想赶好起来,接着帮张宁。
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一时间钱多也好不了。
张宁眼看买卖忙不过来,索性就附近找了个帮忙。
这个帮忙姓王,他们隔壁那家租房住,天气好时候,竖个牌子给人装修房子刷油漆,现天气冷了,就家闲着。
张宁给房东说想招个人,房东一打听就给张宁介绍来了,两家又住近,开始还真帮了张宁不少。
张宁一个月给姓王五百,天气实太冷,第二个月,姓王就找张宁谈了谈,意思是能不能再加点,张宁又给涨了一百。
回去后,钱多就嘟囔说自己都好了,完全没必要找那么个人。
张宁想了下,给钱多说:“多个人就能多送俩栋搂,钱又不扎手,先用着吧。”
而且有姓王帮忙,俩人多少可以轻松点,日子是逐渐滋润起来。
张宁依旧每天早起出摊,那个姓王很勤,还主动跟张宁学摊煎饼,学了没两天也就学会了,手艺不比张宁钱多差。
张宁去送煎饼,有个上次拿了煎饼没给钱,张宁就催了下。
催时候,那人正跟身后一个漂亮女孩聊天呢,刚聊到自己上大学趣事,张宁就开口问他带钱没有。
小青年回过头来,鄙意眼神从镜框里透出来,一个字都不对张宁说,掏了钱顺手甩张宁脚下,接着转头跟女孩聊天。
张宁沉默着把钱捡起来,漂亮干净办公楼里,地擦可以照见人影。
张宁走到电梯口,听见电梯叮响了一声,他想起自己第一次坐电梯时笨拙。
小小地方,他混身不自站着,门一开一合,他小心走进去,差点没被夹到。
张宁深吸口气,走过电梯,拐弯来到楼梯口,他想起保安给他说话:“你进来是进来,可别用电梯,这是我们这人用,你要走就走楼梯。”
张宁叹了口气,他想起班主任对他说过话,“你成绩清华北大我保不了你,但别重点你随便挑,你不能糟蹋自己……你是能到大城市去……”
糟蹋?
张宁想什么是糟蹋?
他走下去时候,钱多正玩命摊煎饼,一个又一个冒着热气,整整齐齐放篮子里。
张宁走过去,轻轻背后抱住了钱多。
钱多油乎乎手拍着张宁脸,笑嘻嘻说:“宝贝心肝儿,你干吗呢,不怕人看见了?”
张宁把头放钱多肩膀上,轻轻恩了声,过了半分钟才松开钱多,提起盛着煎饼篮子,一个楼一个楼挨着送。
姓王送也很起劲,张宁现姓王还喜欢跟保安套近乎,还主动送了保安几个煎饼。
钱多也现了,告诉张宁,张宁这才说,其实他早现煎饼数不对,但现正是用人时候,先忍忍,等冬天过去再说。
结果冬天还没过去,姓王就带着自己媳妇,也开起了煎饼摊。
钱多看见后气够呛,这个姓王抢着他们客户,用着他们拿煎饼送出来路子,也卖火不行。
钱多恨不得上去敲他们一顿,被张宁给拦住了。
张宁很看开,他说:“都是混饭吃,他不这么干也有别人。”
钱多愤愤不平说:“什么玩意,咱们对他不错啊,什么都教他,真不仗义!”
张宁口上说不生气,晚上还是按着钱多狠狠干了一场。
钱多被干腰都要折了,忍不住抱怨:“你咋把气都撒我身上了。”
张宁也不说话,拿卫生纸给钱多清理后边。
钱多被弄了个大红脸,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钱多幸福缩被子里,心里满满。
第 2 章
卖煎饼开始还好,后来逐渐卖人多了,竞争也激烈起来,钱赚明显少了不少。
钱多张宁以往都是外面凑合吃,后来现总外面吃,看上去省事,可细算下来花销并不少,还不卫生。
张宁就带着钱多买了些简单灶具,俩人忙活着做饭,开始谁也不会,张宁摸索着做,初煮熟了就成,后来张宁下功夫,弄也逐渐好吃起来。
钱多吃嘴里,夸奖了几句张宁越来越贤惠了。
张宁就拧住钱多耳朵,逼钱多叫自己是一家之主,是大丈夫,张宁还趁机占了钱多点口头便宜,叫钱多是老婆。
钱多还就真答应了,一边答应着一边美滋滋。
张宁也弄没了脾气。
俩人院子里占个小角做饭,用小液化气罐,钱多是个马大哈,张宁可是心眼多人,很就现有人偷偷动过他们煤气罐。
张宁一猜就猜出来,准是贪财房东,趁他们不占便宜。
张宁心里很不痛,但年关到了,去别处租房子也不好找。
张宁每次做好了饭,就把煤气罐搬房里锁起来。
自从有了灶具,俩人就开始精打细算过日子了。
为了省钱什么事都做过,有次去菜市场,看见地上有人掰下来白菜叶子什么,张宁就弯腰去捡,回去洗洗也弄了一盘菜。
日子拮据是拮据,却很幸福。
张宁就这么一点点省,省出不少钱。
张宁又不安分起来,他想做点别,他心里琢磨着,却没跟钱多商量。
幸好钱多跟定张宁了,张宁要做什么,钱多都不会有意见。
钱多也开始学着做饭了,虽然做没张宁好,也能勉强煮熟了。他就知道做好了饭,热乎乎等张宁吃。
买卖不忙时候,钱多就出租房收拾东西,眼巴巴等张宁回来。
张宁回到家,都能吃上现成。
平时俩人话就不多,再加上一起时间不短了,钱多熟悉到张宁一开口就知道他要说什么,张宁也是只要看钱多表情,就知道钱多想什么。
那个事做也不少了,弄钱多即使光着屁股,张宁面前跑来跑去,也不会再激张宁口干舌燥,想扑上去了。
钱多还是喜欢絮絮叨叨说话,张宁偶尔答一两句。
小日子过风平浪静。
没多久张宁就开始着手做别了,他有次看见个摆摊,卖那种小孩玩小玩意,还真不少人买。
张宁就试验着批市场找了个路子,跟钱多早上卖煎饼傍黑卖小玩意。
买卖还真不错,就是老远一看见城管过来,就得玩命跑,那都是打砸抢一条龙主。
跑钱多腿都要跑断了,张宁看着汗淋淋钱多笑。
年就要来了,钱多排队给他妈打了个报平安电话,回来后张宁已经包了一半饺子。
钱多跟着一起包,钱多对饺子有心结,一边包一边想,如果当时没给张宁送那份倒霉饺子,现张宁一准是大学生,何止于沦落到这种地方,钱多想着想着就叹了口气。
张宁一看钱多脸就知道他想什么,张宁把手里饺子放下,伸过头去亲了钱多一下,点钱多厚嘴唇上。
钱多一点开心感觉都没有,还是阴沉着脸。
张宁就慢悠悠找话题,“想什么呢?”
钱多哦了声,说没想什么,手里继续包着饺子。
张宁饺子包很好,钱多包不是馅少就是馅多,还弄了一身面粉。
张宁抬眼看着钱多,张宁从小感情就很内敛,从来不会讲开解人话,只能力说着:“别想了,事过去就过去了。”
钱多恩了声,闷闷。
张宁难得心情不错开钱多玩笑,“你要过意不去,今晚就好好伺候我。”
钱多脸一下涨通红。
吃了饺子又喝了饺子汤,张宁就要兑现,结果趴钱多身上,就不行了,饺子吃多了,一运动就想吐。
后俩人什么都没做就睡着了,难得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很晚才起来,张宁终于玩了把花样,玩钱多也很过瘾。
俩人躺床上赖着不起来,张宁说,他本来是想想过年这几天商店都不开门,他们能推着三轮出去卖点货什么,他东西早都批好了,没想到禁不住诱惑耽误一天。
说到这,张宁忍不住感慨道:“所以说好色亡国呢,真是抗不住。”
钱多坏笑着钻到他怀里,鼓弄着张宁下边,摸张宁一个劲告饶。
钱多笑呵呵,提议能不能让他来次上边。
话刚出口张宁脸色就变了,一把推开钱多。
钱多挺好情绪,被张宁一盆冷水浇灭。
张宁警告钱多想也别想。
钱多忙道歉说,他就是闹着玩。
张宁才没说别。
钱多心里多少有点失落,但他喜欢张宁,为了张宁他什么都能忍什么都能做。
过年那几天钱多跟张宁又趁机小赚了一笔,带着孩子逛街大人,看见了小玩意总会破费点。
批时候五毛一个来,卖就能卖一块,一来二去赚了上千块钱。
张宁点着钱,盘算着来钱路子。
钱多有自己想法,他想重找地方租房子,他们这个房东苛刻不说,地方还偏,路又难走。
张宁点头答应了,跟钱多市里找了个很小房子,不管里边外边都很旧,房租却涨了点,看交通方便,又市里,张宁就跟房东谈妥了,先租半年。
钱多高高兴兴搬家,忙上忙下。
张宁拿了身份证把钱存到银行里。
看着已经凑成整数存折,张宁深吸口气,他心里有个东西越来越大,想法也越来越多。
第 21 章
张宁脑子很活,他觉着于其批市场批那些小玩意,倒不如直接到厂家去进货。
张宁包装袋上看了地址,都是临近县城,结果到了地方张宁才现自己太天真了,那个地方根本没有标注门牌号,张宁一打听才知道,这个地方原来是专门盗卖假货批点,这一走访,张宁算开眼了。
村里家家都是加工厂手工作坊,张宁谈了两家,价钱倒是便宜多,他趁机定了点货,钱多跟着他,看他跟人谈,回去时候两人各背了一大麻袋货。
出租房很小很窄,货物塞哪都是,连床底下都塞满了。
张宁生意是越做越大,后来他还租了个小平房卖起了日用品,地方离大医院就几步远,张宁想着那个医院挺大,不少外地人来这看病,附近又没个卖东西地方,找好了地方,就赶紧跟房东定了一年合同,结果买卖做火了,还不到半年,房东就嚷嚷着要涨钱。
钱多小杂活店里帮忙,听张宁跟房东交价钱,张宁话虽然不多,但每个字都说点子上,钱多现是越来越迷张宁了,张宁说啥他听啥。
进出货物多了,张宁以前都用个小本子记帐,后来想着多学点东西,张宁就索性报纸上找了个培训班,学起了会计,开始上夜校学习。
天气渐渐暖和起来,春天忙忙碌碌就过去了,夏天天气逐渐热起来,张宁跟钱多到附近商店里买了点换季衣服。
张宁个子高了,就多买了两条裤子,钱多买衣服时候舍不得多花钱,就捡张宁不穿衣服裤子穿。
钱多白天帮忙看店,晚上就一个人等张宁回来,家务饭菜都是钱多一个忙活。
张宁那个学习班大部分都是社会上人,张宁长很斯文清秀,再加上脑子好学,上课老师就让他当个班长什么,其实也没什么要紧事做,张宁勉强答应了,一来二去班里有个很时髦女人就开始跟张宁套近乎。
那女人一家企业里上班,纯粹是想多充点电,好往上走走,平时课间休息时候,有事没事就找张宁聊天。
张宁是个很寡言人,顶多搭一句半句,大部分时间张宁都是低头看书。
结果有天晚上,课上到一半,就下起了大雨,雨点砸窗户上,噼里啪啦声音很响。
白天天气很好,带伞人很少,一看下雨了,不少人都抱怨起来。
终于到了下课时候,人们都慢悠悠收拾着东西,希望雨能小点。
张宁看了眼手表,已经晚上九点半了,他拿了包往外走。
那个女人忙跟张宁身边,边走边说:“雨真大啊,你怎么走?要不咱们一起打车吧。”
张宁没有搭话,远远就看见楼梯口有个人影很熟悉,走近了才看清楚。
钱多背靠墙上,裤子腿挽着,正向里面张望,看见张宁一下就笑了。
张宁步走过去,伸手习惯性摸了摸钱多头,因为有人身边,只好压低声音问:“你怎么来了?”
钱多背被雨打湿,雨水顺着背流到地上,弄了几个水点。
张宁想上去拍拍钱多背,但怕太亲密动作会引起别人猜忌,他克制着自己,接过钱多递过来雨伞。
那个女人一看有伞,忙靠过来说:“真不错,还有人给你送伞,这是?”
张宁不得不敷衍着介绍道:“我弟弟。”
钱多心情复杂看了那个女人一眼,尤其是看到张宁给那个女人撑伞后,钱多都要气炸了。
俩人一回到出租房,钱多就把伞甩到地上,质问起张宁来:“刚那婊子是谁?”
张宁也不说话,低头把伞捡起来,重放好,又看了眼窗户。
他们租房子小,窗户正靠着床。
此时窗户正大敞开着,风夹着雨吹进来,弄窗帘一晃一晃,床单也潮了一半。
张宁沉默着走过去关上窗户。
钱多才想起来,自己光惦记给张宁送伞事了,居然忘记了关窗户。
钱多有点内疚看了眼张宁,嘴里嘀咕着:“……我……不是故意……”
张宁一直都不吭声。
钱多有点气短了,近乎哀求着,“那个女人是谁?你跟她没事吧?”
张宁手里一直没停,他忙着把湿了床单换下,又撤下一层被子,摸了摸不怎么潮湿了,才回过头来,对钱多说:“吃够醋了嘛,够了,就点洗洗,今晚我想拉灯绳。”
钱多沉默着清洗着自己,他有点委屈,他跟张宁这么久了,遇到下雨天不少,可从来都是一人打一个伞,张宁一次都没帮自己打过,现居然帮别女人打?!
做事时候,钱多就用力抱着张宁,他忍不住追问着:“张宁,你喜欢我嘛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张宁黑夜里,用力干着钱多,粗重喘息声中,钱多难受哭了,他对张宁说,哪怕一次也好,能不能骗骗他,让他高兴……
张宁吻着钱多,眼泪流到嘴里是咸。
张宁用力回抱着钱多。
钱多不知道那是真还是幻觉,他好像听到了小声喜欢,钱多愿意相信那是真,他努力让自己相信着。
还有点潮湿床,两人躺干爽地方,身体交织着,用力抱一起。
第二天再上课,那个女人又跑过来,主动找张宁说话:“你弟弟对你真好,昨天那么大雨,我回去时候,我男朋友睡跟猪一样,也不知道接我。”
张宁瞥她一眼。
那个女人就笑了,靠近他说:“我真想把他给甩了,换个体贴。”
眼微微看着张宁,张宁冷淡转头,拿出笔,本上计算着。
张宁会计证考很顺利,拿到证那天,钱多建议出去吃顿好。
张宁却一把抱住钱多,床上翻滚起来。
事后,张宁心满意足摸着钱多*背。
时间过去很,他们终于这个出租房熬过了热那段日子。
热那几天,他们都是光着身子走来走去,窗户也大大打开,可不管打有多大,都没有风进来。
钱多热把半个身,从窗户探到外面,张宁忙把光屁股钱多给拉回来。
吃饭睡觉做买卖,生活规律而简单。
就是现做买卖人越来越多,脑子也越来越活,眼看着他们这个杂货店挣也不多了,附近房子6续被租出去,开起了各种小店,竞争也越来越激烈。
他们毕竟是外地人,岁数又都不大,慢慢小杂活店生意也就那样了,房东还时不时嚷嚷着涨房租。
钱多偶然间看见张宁存折上钱,他吓咋了咋舌头,他没想到能有这么多,他开心跳到床上搂着张宁,问张宁是不是想给家里寄点钱。
钱多也想给他妈寄点去,自从他爸妈离婚后,他妈日子就一直不怎么好过。
但张宁还有别打算,张宁对钱多说,他不想到处捣腾东西了,他想做点正经八百买卖,所以这个钱暂时还不能动。
钱多有点失望看着张宁,但他什么都听张宁,张宁就是他一切。
第 22 章
张宁选了个一百平地方,正式开起了经销店,开始只是卖些电扇熨斗收音机小玩意,后来逐渐作大,洗衣机电视也一起上了。
都是跟厂家直接签订协议,那个时候,张宁算是头一份,一百平地方摆满了各种电器,他边卖边学习怎么修理安装,一个人当两个人三个人使,生意好起来后还专门从商店挖了两个人。
张宁只有装修时候,让钱多跟过去帮了帮忙。
之后张宁就一本正经给钱多说,他开这个店风险大,把所有本都砸了进去,如果不行了也就不行了,所以想让钱多去别处工作,万一他这不行了,钱多那还能吃上饭。
话说是冠冕堂皇,可钱多也不是傻子,他当时就质问张宁,你是不是嫌我?
张宁崩着脸说:“我嫌你什么?胡思乱想。”
钱多看着张宁,说不出话来。
钱多既没学历,也没力气,到劳动力市场转了圈,实没合适,他不想再回去做小工。
弄那几天钱多脾气很不好,嘟嘟囔囔要跟张宁脾气,张宁是个闷嘴葫芦,对钱多来了个冷处理,后钱多报纸上看见有招业务,就过去应聘了。
老板姓蓝,排行老八,是个既抠门又迷信主。
一见钱多名字,两眼就放光,当场就拍板要下了。
钱多莫名其妙成了蓝天公司销售员,专门给人推销办公用品,不过钱多嘴皮子功夫有限,又带了点猥亵气质,跑了一个月屁都没跑回来一个,蓝老板看钱多名字份上,打钱多做了送货。
钱多就向张宁要钱买了个二八踹车子,一趟趟城里穿梭着,给人送笔记本圆珠笔。
钱多也想跑笔买卖,张宁既然也是开店,肯定少不了用纸笔,钱多睡觉时候,边脱衣服边问张宁能不能把买卖包给自己。
张宁马上说,为了能跟工商打好交道,他店里办公东西,都包给那片工商所长什么侄女做了。
钱多闷闷躺下,张宁想过去抱抱他,钱多忙往床里头缩了缩,说自己骑了一天车太累了,什么都不想干。
张宁翻身就压钱多身上,上下其手要扒钱多内裤。
钱多挣扎着,拉扯内裤。
俩人斗了会儿,内裤本来买就是便宜货,后给扯了个窟窿。
钱多把内裤掏出来,对着亮处照了照,窗户外透进月光,照到内裤上,又破又旧。
张宁一把给他扯下来,随手扔地上,就把钱多给干了。
钱多觉着自己越来越没出息了,他被张宁吃死死,同事聚会,如果回去晚了,张宁就会横眉冷对,但要是张宁自己什么都没说就晚回来,则屁事没有,要是自己抱怨两句,张宁还会回
嘴说他不体谅。
钱多骑着车子往家走时候,闻着一股子奶油味。
钱多忍不住刹住车,下车买了几个面包,带奶油那种,中间被打开,放进去一条黄黄奶油,还有两个椰蓉,张宁都喜欢吃。
钱多揶揄张宁喜欢吃娘们东西。
张宁就笑着撕钱多嘴,撕开点,往钱多嘴巴里扔面包渣。
钱多这个月手头有点紧,他一个送货本来就挣少,又因为刚谈业务时候,互相递烟,递钱多抽起了烟。
烟那个东西,如果抽上了学会了很容易上瘾,钱多本来就收入就不多,偏偏还学成了烟篓子,初大红门,到后来档次高红塔山,钱多钱都糟烟上了。
张宁也闻到过钱多身上烟味,钱多就解释说办公室人抽烟熏上去。
张宁那个人向来知道什么对自己有好处,什么对自己没好处,抽烟事他连想也没想过。钱多也就不敢给张宁说,总觉着张宁知道了会不开心。
初他们对门住是对夫妻,前段时间单位分房子搬走了,就搬来了一对母女。
女孩子很可爱,叫钱多哥哥,叫张宁叔叔。
钱多就逗那小姑娘说干吗叫张宁叔叔啊?是不是张宁显老啊?
小姑娘说,张宁象个大人。
钱多于是很郁闷。
张宁生意做不错,小买卖逐渐做大了,还想着注册个公司,名字起让钱多很高兴,叫多宁。
多宁,有多又有宁。
钱多搂着做饭张宁说:“你咋不取钱宁啊?”
张宁回头看他一眼,把盘子里豆角拿起一根,塞钱多嘴里说:“我给我家里人打电话了,他们想过来看看我开店……我找了地方,先搬出去应付应付他们。”
钱多一下愣了住。
张宁说,根本没给钱多反应时间,就转身出了厨房,忙着放桌子,收拾碗筷。
钱多心神不宁坐下,愣愣看着张宁呆。
张宁夹了口菜放到钱多碗里。
钱多也没什么反应。
张宁只好放下碗,说:“你别这么看我,你总不能让我带你去见父母吧?”
钱多眨了眨眼睛,他觉着什么他眼里热了下,他用力闭上眼睛。
张宁伸手拉住钱多胳膊,有点心急说:“别这样。”
钱多甩开张宁胳膊,“别他妈什么样?”
张宁无言以对,他沉默着重拿起碗,挖着米饭,一口一口吃进去。
钱多深吸了口气,他颤抖着,用力克制自己,可他天生就是个压不住火气人,他抖动着手臂,尝试着给张宁夹菜,终于把菜放到张宁碗里,“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张宁不耐烦说:“别瞎想。”
钱多盯住张宁,“那为什么我上次要去你店里,你不让我去,还有……还有……我上次说想卖你点东西,你说跟别人有联系了,你是不是都算计好了?你他妈别把我当傻子耍?”
张宁依旧吃着饭,没有任何宽慰话。
钱多吃不下去,躺小床上生闷气。
张宁吃完,把碗筷子都刷好了,才走到钱多身边,伸手摸了摸钱多头,犹豫了下,俯下身子,小声说:“你别胡思乱想,我爹妈要过来,我怎么也得找个象样地方,他们是看我达来,我不能让他们看见我这个小屋子里混。”
钱多一声不吭。
张宁叹了口气,无奈说:“那你好好想想吧,我先走了。”
工作上事房子装修事,还有与厂家直接接触供销模式也策划中,张宁实没有多余时间想别,所以张宁不知道他说话,他做事,就像一根根针,扎了钱多心上。
第 23 章
张宁忙晕头转向,一连两天没回钱多那,他住租地方,那离自己公司很近。
他那两天忙完了工作,就回地方睡,潜意识里,张宁不想跟钱多碰面,一起那么久了,张宁知道钱多情绪肯定不好,俩人见面也没什么好处。
但张宁忘记钱多脾气秉性了,为了赌气就把全校男生屁股摸个遍,这样钱多可不是好打。
张宁正跟一个手下说着怎么摆放彩电呢,门口保安就小跑着进来,“张总,张总,门口有个人找你,说姓钱,说什么都非要进来。”
张宁赶紧走出去。
果然自家公司门口,看见钱多等着呢。
钱多抬着下巴,看着张宁人模狗样走出来。
张宁不是很情愿走到钱多面前,开口问道:“你怎么来了?有事?”
钱多撇了下嘴,揶揄道:“怎么?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
张宁没吭声,四下看了看,有工作人员正往他们这个方向看。
张宁口气不善说:“走,一边说去。”
钱多低着头,跟张宁后头,俩人一路沉默着,走到个僻静地方。
张宁转过头来看着钱多。
钱多吊儿郎当站那,从口袋里掏出烟,叼嘴上,刚要点燃,就被张宁一把揪下。
张宁厌恶皱起眉头:“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钱多满不乎说:“早了,反正你就没关心过我,现装什么装,把烟给我!”
张宁用力把烟摔地上,上去一脚辗碎。
钱多撇了撇嘴,无所谓靠身后墙上。
张宁知道该来躲不过,他深吸口气,量让语气听上去平缓,“说吧,你找我什么事?”
钱多没有直接回答,他沉默着看向张宁。
张宁被钱多复杂眼神看有点慌,他忍不住把头转向一边,心没有任何原因微微刺痛着,忽然就生出一股要抱住钱多*,但张宁不想那么做,钱多向来什么都听他,如果现自己先软了,难保钱多以后不会放肆。
钱多知道他等不来自己要等了,他心都拧成一团了,可手却奇迹般一点都没有抖。
他从随身带包里抽出一张纸,递向张宁。
张宁狐疑接过去,低头扫了眼,纸上写满了歪歪扭扭字。
“我叫钱多,我被一个叫张宁男人骗了,他跟我是从xx县城出来,他家住xx村,上面还有三个姐姐,我为了他什么都做过,盖房子卖煎饼摆摊,我把赚钱都给他用,还让他晚上干我,但他一有了钱就不要我了,我写这个就是要揭他本来面目,让你们都知道他是个什么东西……他就是个陈世美……白眼狼……”
张宁看不下去了,他气把手里东西揉成一团,恶狠狠瞪了钱多一眼。
钱多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既然到了这步,也就没什么好想了。
张宁猛想起班主任曾经说过那些话:“钱多是个什么玩意,都臭出八百里地去了,要不是有他爸,他早被开除了,别说钱多是个男,他就是个女,你也不能要啊!你不嫌丢人啊?!”
张宁终于明白班主任苦口婆心了,他恼怒看着钱多,压低着声音,一字一字量控制着自己,“你到底想怎么样?”
钱多被问笑了,“想怎么样,我能想怎么样?”他拍了拍自己随身带包,“我他妈熬夜足足写了五十份,你说我想怎么样?”
张宁深吸口气,他绝不能毁这个事上,他父母马上就来了,他事业才刚刚开始,张宁心口被压了块石头,冷汗从额头渗出,钱多是什么都不怕,可自己还有大好前程。
张宁也是一路风雨熬过来,他很就打定主意,一脸无奈对钱多说:“你总胡思乱想,你这不是给自己找事吗?”
说完就走过去,摸钱多头,油腻腻摸着并不舒服。
钱多忙躲开,冷冷说道:“你他妈别当我是傻子,你不就是怕丢面子吗?我今天就让你丢个大,我现就把东西给你撒公司里去,你等着!”
张宁吓心里一突,但很就看出钱多眼里挣扎和犹豫,张宁也不是白给他,他马上就理清了思路。
钱多要是真有心毁他,早就撒了,哪还会跟自己跑到这个地方谈?
张宁上前一步,难得主动抱着钱多,钱多张宁怀里挣扎了下。
张宁加用力抱着,看钱多不再挣扎后,就腾出一只手来抚摸着钱多背。
钱多终于卸下伪装,死死回抱住张宁。
张宁哄着他,“你啊,这么小心眼,我是真有事忙脱不开身。”
张宁一路哄着钱多到了他们租小房子里,钱多眼睛有点红,一路都忍耐着。
钱多沉默着坐床上。
张宁低头从包里套出那五十份东西,一份份看,开始字迹还勉强能看,到后面越来越潦草,有几张已经辨别不出是写什么了。
钱多有点尴尬走过去,把那些纸都搂怀里说:“别看了,别看了。”
张宁看着钱多蹲地上,拿了火柴,把纸一张张点了。
烟冒出来,张宁忙推开窗户。
张宁面朝着窗外深吸口气,钱多沉默着从背后抱住他,小声说着:“你那两天没回来,我都要疯了,我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我就开始写那些东西,越写越难受……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只有你……”
张宁等屋里烟小点后,才关上窗户。
当天晚上,张宁狠狠干了钱多。
看着钱多趴床上,撅着屁股让自己干,张宁感觉恶心。
第 24 章
钱多来到公司里,蓝老板劈头盖脸骂他偷懒,“你送货送哪去了,半天不见人影?”
钱多自知理亏,也不敢多说话,被训斥够了,就缩自己小屋子里坐着,蓝老板抠门到家,他们送货职员,每人就给一把椅子,连个桌子都没有。
钱多喝水杯子都是放地上。
送货部还有个王师傅,老婆孩子都要养,负担很大,近正闹着长工资呢,看样子蓝老板再这么抠门,人就真不干了。
俩接近赤贫阶级人没事就唠嗑,王师傅说:“近多宁招人,也是送货,工资比这多多了,年底还给分红……”
钱多后来也不知道聊什么,就是闷闷,不怎么说话。
回到家时候,张宁还没回来,钱多打开窗户透气,然后就钻到厨房忙活。
忙活差不多了,张宁也回来了,外套脱下挂墙上。
张宁现也讲究起来,衣服都是好几百一件,上档次还有上千一套,他们住地方窄,也没个衣柜。
钱多就墙上订了钉子,又从公司顺了点白纸,把墙糊上一片,留给张宁挂衣服。
钱多这种细致关心,不是不让张宁感动。
但感动不是爱,张宁从没觉着自己对钱多是那种男女间感情。
他不否认自己依恋过钱多,甚至现都有点离不开他,可钱多那个执拗劲也让人头疼很。
钱多从厨房端出饭菜,放张宁面前,脸上挂着轻松满足笑看着张宁。
张宁夹了口菜,尝了尝,味还是一般,钱多做饭一点天赋都没有,始终徘徊做熟就行地步。
张宁吃不是很合胃口,钱多一直给他夹菜。
张宁渐渐不耐烦起来,他厌烦放下碗,翻身倒床上休息。
钱多就一个人默默吃着,没一会儿厨房传来刷碗声音。
钱多收拾好后,安静躺张宁身边,从背后抱住张宁。
张宁等着钱多跟自己说话,但钱多很就睡着了。
送货王师傅没跟蓝老板谈妥,终跳到多宁干去了,还专门问过钱多要不要一起过去。
钱多从那后就很忙很累,蓝老板把两个人活压他一个人身上,连财务课张姐都替他叫屈,可钱多不乎,他正需要忙碌来打散满腹憋屈。
张宁转过身,看着沉睡中钱多。
钱多睡着了时候象个孩子,打着微弱鼾声,一个姿势可以保持一晚上都不变,反倒是自己睡觉喜欢滚来滚去,睡熟了还对钱多拳打脚踢。
钱多事后说,把手这么放你肚子上,你就老实多了,边说边张宁肚子上比划。
从那后,钱多就习惯睡前用手臂圈住张宁。
张宁握住钱多放自己肚子上手。
他可怜着钱多。
房子全部弄好了,有冰箱彩电,都是自己店里供货。
张宁也知道自己亏欠着钱多,他们现住这个小房子,连个收音机都没有,可钱多半威胁半纠缠,让人很头疼很头疼。
他现生意越做越大,分店都开了两家,他三姐电话里一个劲夸自己,张宁深深叹口气,他真不知道拿钱多怎么办才好,这样事,遇到一次就好像会栽进去陷进去,无法脱身……
张宁父母按时来了。
张宁叫钱多一定躲好了,千万别找他。钱多都点头答应了。
张宁这才放下心来,款待自己那一大家子人,头回见三姐夫,县里属于有点头脸人物,身上难免带股子官僚气。
张宁现城里扎下根了,一家人都高兴不得了,看着张宁房里彩电冰箱洗衣机,一脸羡慕。
三姐摸着张宁4寸彩电说:“小宁真出息了,这个彩电比我家那个大出两头来。”
逗大家都笑了。
家安排不下这么多人,张宁又额外订了酒店,吃饭逛街一应花销都是他招待,这几年他家人没少为他担心受怕,他正好趁机补偿补偿。
三姐夫县城还有工作要做,不能久待,张宁父母也不适应城里生活,住了没几天,就想回去了。
回去时候张宁亲自送到了车站。
三姐说,等有空了,大姐二姐也想来看看。
张宁很开心很高兴。
送走了家人,张宁坐车回去时候,犹豫着要不要去找钱多。
他有一个礼拜没见钱多了,中间闲着时候也想过钱多,心里也说不上是个什么滋味。
张宁直接回到小出租房,整个人都懒洋洋,连着一个礼拜忙前忙后,再加上公司事,张宁累腰酸脖子疼。
钱多下了班,打开房门一看见张宁,就高兴扑上去亲了张宁两口。
他没想到这么就能又见着张宁,钱多问张宁他家人来事,张宁有一搭没一搭跟钱多聊,说到房子时候,钱多马上就提出要去看看。
张宁一时有点语塞,他公司很多人都知道他那附近租了房子,还有两个公司骨干,装修时候帮过忙……他有点怕节外生枝,可直接拒绝,显得又太明显,只好先顺着钱多。
钱多还没到房那,嘴就停不下了,看哪都说好。
“你看这个大门,真气派,里面都是楼吧……地扫真干净,每个楼口还有个垃圾桶,比咱们住那好多了,咱们那又窄又小……”
带着羡慕眼光,钱多终于见识到张宁租房子了。
宽敞明亮大房子,里面家具电器一应俱全,就是有油漆味,稍微呛点鼻子。
钱多一个屋子一个屋子挨着转,摸摸那碰碰着,一脸兴奋,尤其是看见又大又气派双人床时,钱多高兴跳上去坐了两坐,床是席梦思垫子,比他们那个小破床舒服多了。
卧室窗帘半开着,钱多走过去,整个拉开,满满阳光洒进来,照人脸上,暖融融。
钱多躺床上,把手枕脑后,眯着眼睛,象只心满意足猫。
张宁跟着躺他身边。
钱多感到身边动了下,睁眼看向张宁,伸出手,头顶上方挥下,做了个斩断阳光手势,笑眯眯把手,轻轻落张宁脸上。
钱多说:“咱们租房都是阴面,我早就想住这种大房子了,卧室阳面,一大早起来,阳光就能打脸上,那个舒服劲就别提了。”
张宁听出钱多话里意思,他忙说:“我这个地方就租了一个月,眼看到期了,住不了两天。”
钱多吃惊看着张宁,张宁忙掩饰着说:“这个地方大,租金自然高,做生意得精打细算,咱们那个地方挺好……你不是给我说过想看电视嘛?我从店里弄台给你。”
钱多闭上眼睛,没再说话。
张宁扭头看着钱多,闭着眼睛钱多让人猜不出他想什么,张宁心里有点不忍,他半坐起来,手臂支撑着上身,低下头亲了下钱多嘴唇, 嘴对嘴亲了起来。
张宁动情吻着钱多,钱多嘴里有股子淡淡烟草味。
张宁停下了那个吻,捏着钱多下巴,质问道:“你又抽烟了?”
钱多无所谓说:“恩,抽了点。”
张宁不高兴皱住眉头。
钱多忙从脑后抽出手臂来,摸着张宁眉峰,讨好说:“别皱眉了,为你我连命都舍得搭出去,只要你一句话,我马上就把烟戒了,够意思吧?”
张宁眉皱紧了,他用力抱着钱多,有什么从心底扩散开来,连指尖都被刺痛。
第 25 章
张宁公司开起来了,一应设施都得配上,自然也要买个把车充充门面。
张宁拿回去一叠样本资料精挑细选,钱多屁都不懂,也爬床头跟张宁一起看,边看边手脚乱动,摸着张宁屁股后背吃豆腐。
张宁被摸习惯了,懒洋洋打着哈欠,把手里样本递给钱多看,指着其中一款车型问钱多:“这个怎么样?”
车倒不难看,钱多一看上面写着日本原装,就计较起来:“干吗买日本车啊?”
张宁把样本拿回去,不耐烦说:“你懂什么。”
钱多撇嘴说:“我是不懂,我就是不喜欢日本东西。”
张宁笑了,他店里好卖就是那批日本进口彩电,这世上有几个钱多这么不开眼。
钱多有点不高兴按着手里遥控,换着台。
张宁倒是说话算数,去房后没两天,就给钱多抱了台电视,不过一眼能看出是有人用过,钱多估摸着准是张宁店里没人要东西,反正是白来,钱多也没说别,就每天晚上看个电视剧什么。
张宁则是每天必看闻联播经济半小时,只要是家,一准看。
看还很认真,钱多被冷落了,就会很不开心,索性坐到张宁大腿上,扒着裤子摸来摸去,张宁被钱多调戏成那样了,还能扭着脸,认认真真看闻联播。
钱多郁闷从张宁腿上下来,觉得跟个电视较真没劲透了。
张宁后也没买成日本车,钱多有事没事就叽叽咕咕他耳朵边脑袋后念叨,什么南京大屠杀黑太阳731,后张宁定了辆德国车,这次张宁学乖了,没给钱多说,他怕钱多再翻出纳粹那些乱七八糟事来。
张宁越觉着钱多是个认死理人,平时怎么都好,只要打定主意,是十头牛都拽不回来,就跟个神经病似。
车是买回来了,钱多却一直没见着,他挺想坐坐看,他这么大了,还没坐过好车呢。
张宁却每次都说,他还没学会开车呢,让钱多再等等。
不过张宁那么说也不全然是敷衍,他工作忙,一直没抽出时间学开车,那车现都是由几个送货司机轮流开着。
张宁那天去谈生意,让司机早早准备着。
他坐车后,习惯性打开随身带文件,仔细看着条款,他觉着上级要跟下级保持一定距离才好工作。
可开车王师傅难得给领导开次车,自然要多加表现,跟打开话匣子似,就想讨领导欢心。
张宁有点不耐烦打开车窗,向外扫了眼。
此时车已经开到了闹市区,马路上人多,车也多,熙熙攘攘,前面不远处还堵了车。
路正中围了不少人,一个胖子正推搡着一个瘦子。
张宁漫不经心扫了眼,心里就一沉,那瘦子不正是钱多吗?!
张宁心都要跳到嗓子眼里了。
开车司机前头说道:“一个骑三轮跟个骑破自行车吵吵什么,还占着马路中间……”边说边按了下喇叭。
引围观人纷纷往他们这边看,张宁就有点蒙,他不知道怎么做,他是下去帮钱多还是继续车里堵着,他慌乱起来,手里胡乱翻着文件,但很他就冷静下来,钱多应该不知道这车是自己,别提会知道自己就坐里面。
张宁想到这舒服了点,再一看已经有交警过来了,就催促着司机说:“走吧,别堵这了。”
司机忙转动方向盘,从人群里艰难开出去。
张宁心里长长出了口气。
钱多他车后被胖子和交警包围着,正焦急解释着什么。
那天钱多很晚都没有回来,张宁有点担心起来,他亲自打车到白天那个路口看了看,还跑去问了下附近人,但大家都不怎么记得了白天事了。交警也早就下班了。
张宁不知道去哪找钱多,钱多从没有这么晚了,还不回家过。
张宁找了一圈实找不到,只好拖着疲倦腿回去,刚到楼下,一抬头就看见有光从他们窗户里透出来,他高兴跑上去,打开房门。
钱多沉默坐床上,手里拿着遥控器。
看见张宁回来,钱多表情没有太多变化。
张宁走近一步,很就现钱多嘴角肿了,他忙走上去,摸着钱多脸问:“你嘴怎么了?”
钱多眼没有看张宁,手里无意识变化着频道。
电视光线忽明忽暗打钱多脸上。
张宁不知道怎么,一股寒意就从心底冒出来。
钱多忽就笑了,他看向张宁:“你不都看见了吗,我被一个胖子打了。”
张宁说不话来,嗓子被堵住了。
钱多平静说着:“其实我早知道你那车什么样,我不是一直嚷嚷着想坐吗,我好几次偷偷跑去你公司门口看……我就想看看你到底是真不会开车还是假不会开车,我还去你那个房子那看了,你别以为就你聪明,别人都是傻子,你心里怎么想,我早就明白……从我跟你那天起,我就心里暗暗了个誓,只要你还要我一天,我就一直跟着你……”
钱多停了下,深深吸了口气,他努力平静着自己,“算了,不说了,说了没劲……我今天回来晚了,是跟那个胖子商量赔钱事来着,他三轮上有个瓷器给碎了,说是我给撞,非要我赔三百块钱,我给他讨价还价到现。”
张宁显得有点木讷,听见钱数忙说:“我给你。”
钱多笑了下,也不说话。
房子骤然冷下去,张宁有点尴尬,他坐钱多身边。
钱多眼睛一眨不眨盯着电视屏幕。
张宁过了好久后说:“你是不是怨我?”
钱多摇了下头,“没有,我怨我自己。”
张宁伸手握住钱多按遥控手,钱多哭了。
张宁不知道这是钱多第几次为自己哭,钱多以前哭厉害了,会一抽一抽,还带着哭腔,可这次没有,眼泪只是冷冷往下掉,钱多也不去擦也不去管,他就那么沉默着,一动不动坐床上。
哭够了,钱多就站起来,到厕所里洗了把脸,抬头看了眼镜子里自己,眼圈红红跟兔子似,钱多努力着对镜子做了个笑脸,可这个笑脸比哭还难看。
钱多重坐回去,用商量口气说道:“你给我钱吧,给够了钱,我就不缠着你了,光这么熬着,你没意思我也没意思……以后爱谁谁……”
第 26 章
张宁看着钱多,他沉吟着,他知道他只要答应,他就能摆脱这个人了,他是了解钱多,钱多做出决定很难改变,只要他给钱,钱多就会遵守诺言……
张宁明明知道,却不想回答。
钱多看着他,由开始商量到后失望,钱多不耐烦站起来,到电视机旁,用力按下了电源开关。
屋里一下暗了下去。
只剩下两个人同样沉重呼吸,钱多黑暗中说:“你也算是个爷们,我跟你多久了,你他妈连个屁都不放?”
张宁心烦意乱沉默着,他曾经想过很多撕破脸情形,钱多要死要活也好,钱多威胁纠缠也好……却从没有这样……放手……
钱多走过来,踢了张宁脚一下,催促着:“一说钱就不坑声了?怕我狮子大开口是怎么??”
张宁继续沉默着。
钱多冷哼了声,点头道:“成成,够爷们,你他妈就当你嫖了婊子行嘛?我伺候了你这么久,你就没想过补偿补偿我?”
张宁黑暗中冷冷看着钱多,“你提出分手,凭什么要我补偿?”
一股子邪火直冲钱多脑门,钱多操了一声,冲着张宁就是两嘴巴子,边打边叫:“你他妈太欺负人了,张宁!我操你祖宗!!”
张宁被狠狠打了两下,一时招架不住,伸出手臂抓住钱多脑袋,往床上按了下去,钱多踢腾着腿,被张宁都一一制服,钱多沙哑着嗓子吼叫着:“张宁,我操你全家!你他妈放开我!!”
张宁反而用力按着钱多。
两个人靠很近,脸贴着脸,呼吸搅和一起。
钱多上去就是一口,正咬到张宁脖子上,张宁吃疼松开手,钱多一溜小跑,跑到开关那,用力打开灯。
房间一下亮了起来。
张宁脖子被咬出血印子来,他下意识摸了摸脖子,伤口疼直钻心。
他看着钱多,急促喘息着,心里乱成一团,他不知道怎么做,脑子乱嗡嗡,过了三四分钟,他才想起要说话,他倒要看看这个钱多,会开多高价钱!
张宁想到这,反而冷静下来,一字一顿说道:“你要多少?”
钱多站开关边,居高临下说,“十万。”
张宁心里一寒,出声讥讽道:“你当我是冤大头呢?我哪有那么多钱,十万?想都别想!”
钱多也跟着冷笑,“你那个车我都打听了,怎么也要二十几万,你有钱买那么好车子,会没钱给我?”
张宁狠狠盯了钱多一眼,心里琢磨着钱多话,你那个车我都打听了——都打听了?!
张宁额头青筋都要爆出来,心就跟被人掏出来似疼,他站起来,走过去一把揪住钱多,“你他妈早想好了,是不是?”
钱多被揪呼吸不畅,用力拉扯着张宁手臂。
张宁用力按着钱多,把钱多按墙上,用腿挤开钱多双腿。
钱多恶心这样姿势,可他太瘦了,根本没法跟张宁对抗。
张宁还用手卡着他脖子,钱多动弹不得,就跟钉墙上一样。
钱多气浑身抖。
张宁深吸着气,努力平静着自己,可是没用,他全身血液都僵住了,不知道从哪里出来怒火,叫张宁心脏都无法负荷,恨不得掐死钱多。
钱多也急促呼吸,他没想到好说好商量事,会落到这样地步,张宁死死按着他,钱多感到屈辱。
钱多不想再纠缠下去,他率先开口说:“那你说个能接受价吧?”
张宁拧住眉头,眼睛盯着钱多,钱多嘴唇一张一合,他无数次品尝啃咬过那个地方,可他现却想撕碎了这张嘴。
带着血腥啃咬并不能令人愉。
钱多挣扎着,张宁终于喘息着停下了他动作,他伏钱多肩头。
他能感觉到钱多他怀里颤抖着,跟他一起,他们都抖。
一想到可能再也见不到这个人了,张宁就疼无法呼吸。
钱多也不再挣扎。
明亮室内,钱多不可避免看到了张宁泛红眼圈,钱多对自己说,这是他妈鳄鱼眼泪,你以为他是心疼你呢,他这是心疼钱呢!!
钱多过了许久,终于鼓足勇气,他说:“那你说个能出价吧?”
张宁收敛了所有思绪,抬起头来,看着钱多。
钱多眼里是一片死寂,什么都没有,连刚刚火花都没有了,空洞洞,看张宁心寒。
张宁知道一切都过去了,“三万,我只能出这么多。”既然要分了,他也没必要跟钱多客气。
钱多难掩失望看着张宁,他没想到会这么少,可他已经累了,他点头说:“那就这样吧。”
钱后天才能准备出来,张宁让钱多答应自己,用时间搬走。
钱多明白张宁意思,一旦搬走,人来人往出租楼,谁还会记得这里曾经住过两个人,过个一年半载,钱多就算想找张宁麻烦,也拿不出证据了。
张宁送钱来那天,钱多正房间里收拾东西。
钱多抬头看了他一眼,不冷不热说:“有你要东西嘛,没有都归我了。”
张宁没说话,坐床板上,床上被子床单早打了包,床板坐上去硬邦邦。
地上有三个很大包裹,张宁忍不住问:“你拿动吗?”
钱多边收拾着东西边说:“我找了搬家公司,你忘了,我现是财主了。”
张宁没话说了,他踢了下脚边垃圾,垃圾里露出张照片来,张宁捡起来,擦了擦上面浮土。
原来是卖煎饼时候照片,星期天时候,钱多非要去动物园,他们就去了……立等可取照片,五块钱一张,钱多想跟他一起照来着,张宁当时拒绝了,可又不想让钱多生气,就花了十块,一人照了一张,结果照完后,等了两个小时照片才出来……人看着还有点虚影,不过钱多很喜欢……
张宁手里拿正是自己那张。
张宁压抑着,抬头看了眼空荡荡房间,胸口闷闷。
钱多终于收拾妥当,他提了一个还算轻巧包站起来。
张宁把包着那搭钱递过去。
钱多接下,也没打开看,就塞包里了。
张宁叮嘱道:“钱别那么放……”
钱多不耐烦说:“行了,我知道了。”
张宁沉默下来。
钱多冲他笑了下,调侃道:“别介啊,好说好散,哭丧个脸干什么,用得着这跟我演戏嘛?你想分手想做梦都能喊出来,现装什么装啊?!”
张宁没有理钱多话,从口袋里取出张名片,递过去说:“你这个地方也没什么亲人,万一有什么需要……就打上面电话……”
钱多接过去,依旧看也没看,就塞裤子口袋里了。
钱多又看了看房间四周,再没有什么可收拾了,就说:“那我先走了,其他东西我明天再搬。哦,对了,你走时候别忘给我锁好门。”
第 27 章
钱多先拿了两万寄给他妈,剩下一万,钱多想好好享受享受。
租了间向阳房子,一室一厅格局,钱多看着喜欢一租就是一年,洗衣机冰箱也都买了,还专门到家具城挑了个又软又舒服双人床,房子弄是干干净净漂漂亮亮,早上起来,阳光直接从窗户照过来,打脸上,那叫个舒服。
钱是有了点,可钱多没想过辞职,依旧每天忙碌着送货,中午就公司随便吃个盒饭什么,晚上到了家,也是胡乱凑合点什么,然后就一头扎到电视机前看节目,闻联播完了是电视剧,一直到屏幕上打出再见两个字。
钱多才会关了电视,于是整个世界一下静了下来,钱多就干巴巴坐客厅沙上呆,心里跟明镜似,他爸妈离婚时候,他妈都扒着栏杆要跳楼了,他爸还能搂着那外遇小娘们嚷嚷着你要跳就跳。
他妈后来对他说过,输什么都不能输感情,千万别像妈一样,弄了大半辈子,什么都没有了。
钱多咬牙熬着,其实就是个习惯问题,熟悉那个人,一下子见不着了,摸不到了,心里难免会空荡荡,以前睡觉时候,不是被张宁东踢一脚就是西打一拳。现一个人了,床也大了,反而不习惯了,还整夜整夜失眠。
没几天钱多小模样就瘦脱相了。
公司同事看了不忍,悄悄对他说:“你给老板说下,赶紧再添个送货吧,你再这么干,非累死不行,一个月就挣那么几百,你值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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