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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做的她都做了,不该做的,她也不想为难着自己做。
赖云烟回了自己的大卧室,在大窗前洒满春日阳光的案桌上写了信,让下人交到京中赖府后,她就打了个哈欠,在窗边的卧榻上,头靠软枕,晒着暖暖的春光睡了过去。
这厢冬雨进屋来要问她事,见犯春困的主子又睡上了,她不由无奈地摇了摇头,上前给她盖了薄被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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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两日,赖三儿回来报了详信。
他们从那假扮赖云烟的尼姑那已套出了信,原来是是赖画月许了把那孤女嫁给达官贵人的承诺,那孤女信之便答应随她的话,穿了那套与赖云烟所穿相似的衣裳去她所说的几个地方转了几圈。
至于说赖云烟进京城的流言,就是几个市井探子嘴里漏出来的,现在他们已被抓了起来,但那孤女却被主持领着回去了。
赖云烟听完,觉得此事不对劲得很。
果然,过了不到两日,那孤女突然出现在京中刑部最铁面无私的刑官,当朝刑部侍郎的轿前,哭诉赖家家主逼她干了那羞耻之事,并说还恐吓她要说一些奇怪的话。
她把赖画月让她所做之事复述了一遍,但却全推到了赖震严身上,让是他逼她这样说的。
而那刑官是元辰帝一手拉拔起来的重臣,把这孤女带了回去后验明她的身,确定她不是处子之后震怒不已,隔天朝会就朝皇帝禀明了赖震严此等违律,且有辱斯文道德的事。
所幸赖震严当天知道这孤女拦了他轿后有了准备,当天在朝会上,赖震严的好兄弟,工部侍郎祝小厚毫不犹豫地站了出来,朝那李刑官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朝他满脸讥俏地道,“李大人,你听一面之词,查都未查,就说是正在丁忧中的魏大人干了这等天理不容的事?要是改天再多来几个那*之女说全是魏大人所做的,那你是不是又得上朝廷跟皇上再禀此等不雅之事?敢情魏大人不出家门就把这些天理不容的事全做了不成!百姓皆道你是青天大老爷,我看你是青天大昏蛋!”
他把“昏蛋”两字说得铿锵无比,金殿上还起了一点小小的回音,落在众臣的耳里,有几个跟赖祝两家亲厚的臣子已经轻笑了起来。
“肃静,肃静。”这让站于宝座下的大太监不得不拔尖了噪子喊了几句,这才止了这些轻微的嘲笑声。
“李卿,查明再禀。”皇帝看着他那一根筋通到底的刑部侍郎,不由轻摇了下头。
这一根筋通到底,查起案来也不畏强权的臣子对他是有益处,但脑子太不会转弯了也是个祸害。
他是寒士出身,只要是一听闻达官贵人犯了事,就当百姓是受了冤屈,都有些不问青红皂白了。
不过,权贵中欺男霸女的确实也是多。
看着底下困惑这次他怎么不再支持的臣子,皇帝厉眼朝他望了过去,见他低了头,这才缓和了神色道,“要是查出来事情确凿无疑,无论是谁,与庶民同罪,可知,李大人?”
“下官领命,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帝还是把这事交给了他,李侍郎闻言一喜,立马跪伏大拜。
旁边祝小厚不屑地撇了撇嘴,“这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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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这李侍郎也真是不畏强权的典范了,他还有另一个身份就是江镇远的好友,按宫里传出来的消息,这位李侍郎的刑部之职,还是江镇远向皇帝举荐的人才。
而现在的江镇远是魏家德宏请来的先生,还是魏家小主子的先生。
而魏赖两府是姻亲。
他们之间的关系传出来后,百姓就更景仰不畏强权的李大人了,连对与他有恩情的好友的脸面都不顾,定要为一介小女子讨回公道的官岂不就是那举世难得的好官!
这话从京中很快就传到赖云烟的耳朵里,闻言后,赖云烟好笑地翘了嘴角。
权贵阶级得到的多,相对应的,承受的也不少。
自古以来都如此,世事再复杂,表面占了优势,那就是占了最大的优势。
但最后谁赢谁输,还真不好说。
世朝也让赖绝带来了口信,说这事先生他与先生谈起过,先生说世间事自有公道,人只要行处正坐得稳,就不怕是非。
赖云烟听后真是笑道了好几声,最后掩眼笑道,“这世间事真是说不清。”
赖绝回去后,魏世朝问了他娘的反应,听到她说了这话后,他长长地叹了口气。
魏世朝在这天与先生习过功课后,在与先生闲谈时与他道,“对于舅父之事,我娘说,这世间的事是说不清的。”
脸带微笑的江镇远闻言沉默了好一会,才温和地朝他道,“你知道她这话的意思吗?”
魏世朝偏头一想,说,“大概知道一点。”
见先生这时看他,等他说话,他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说,“我们一家曾在外游历时,曾见一人告了一人杀了他未出嫁的闺女,在那个地方,那被告之人是个屠夫,半生没有成亲,但因他不与人成亲之余又面呈凶相,大家都认为他是个怪人,就都指是他所为,后来那人未出半月就受了腰斩,他死后半月,又有了人行了同样的凶,又杀了另一未出嫁的小女子,后抓铺到真凶后,大家才知杀错了人,这时他的肉铺和房屋都被他的兄**收了去了,他行刑那天,他的兄**还泼了他一身的狗血,说他是他们家的晦气之人,咒他永世不得超生,当时我就听我娘说,这世间的事,靠人的一张嘴,是说也说不清的,明白的就会明白,且有一些还会揣着明白装糊涂,而那糊涂的,永世都是糊涂之人,只会跟着人说好就是好,说坏就是坏。”
说到这,他朝先生一笑,又道,“那屠夫兄**是知道那屠夫当夜未杀人的,那夜他们就在他家中,吃着他为他们和他们子女备着的肉食。”</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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