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3 宴会惊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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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蒙蒙亮的时候,林府上下就都忙碌了起来。林府老太君六十大寿,那可是轰动上京城的事情。
林府老太君育有三子一女,三子分别是大老爷林博涛,乃是当朝右相。二老爷林苑杰,乃是当朝的户部尚书。三老爷林伟泽,乃是一个普通的商人。还有一个女儿则是当今的林贤妃娘娘,是浩王的生母。
这些儿女之中,老太君最喜欢的就是小儿子和女儿了,最器重的则是大儿子了。而大儿子林博涛也不负她的所望,成为了当朝右相,可谓是权势滔天了。而且大儿子的两个嫡子和嫡女皆是非常优秀,而嫡女林梦思更是嫁入了沈家,让林家的声望达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高度。
林家在上京城本来就是举足轻重的人物,无论是在朝堂还是在后宫,皆是能够说得上话的。而后和上京城第一家族沈家联姻后,地位更是尊荣了。
沈家后面可是有着沈皇后和沈淑妃撑腰,更别说太子殿下和荣华公主的地位和尊荣了。因为这边的关系,沈家在上京城第一家族的地位无可替代。沈家花了二十年的时间,终于取代了玉家曾经第一家族的地位。
玉家曾经也出过皇后,和皇家的关系非常亲密。但是在当今皇帝这一代的时候,却是发生了一些事情。致使原本玉家和皇家的婚事破灭,这也是玉家开始揍下坡路的原因。
不过,幸好玉家出了一个德高望重的德妃娘娘,也让玉家不至于在上京城消失。
如今因为各方势力涌动,皇帝的心思尚不明朗,所以各方都在暗暗筹谋战队。而无疑的,林家和沈家的联姻使这种原本颇为和缓的形势立刻变得紧张了起来。林家和沈家的联合,无疑压制了周家,玉家依然是偏安一隅。
但是,周家所代表的明王在明间的声望极高,而且文采智谋却是超过太子。所以,如今上京城内无疑是进入了一种微妙的角逐和较量之中了。
而近日林老太君的这次寿宴,也是一种势力的暗中较量了。想要暗中靠拢林家和沈家的人,就可以趁此机会了。
一大早的,林初水也起来了,此时正坐在桌子旁边梳妆打扮。
“小姐,奴婢一定帮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小怜拿着头梳,脸上满是笑容,准备要好好的为自家小姐打扮一番。
白嬷嬷也是在一边开心的看着,手上已经准备了一件衣服了。
林初水抬眼看了白嬷嬷手上的衣服一眼,然后在看向小怜,无奈的说道:“不用打扮得太漂亮,以前是怎么样打扮的,现在也怎么样打扮。”
今天可是要去办事的,要是打扮得太出众了,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就不好了。
小怜听到这话,眉头轻轻一皱,不过很快就松开了。她想了想,也是知道了小姐的用意了。今日的寿宴之上,必然是好事不断的。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当然是越低调,越不引人注意越好了。
白嬷嬷此时将手上的一件衣服打开,看得林初水和小怜两个人皆是眼前一亮。那一件衣服和以前林初水穿的很相似,但是仔细一看,却是觉得有眼前一亮的感觉。原来在细节之处都做了一些修饰和点缀。
从白嬷嬷手中接下衣服,她微微隐着的凤眸之内流动着淡淡的温情。白嬷嬷一直像一个母亲一样照顾她,而小怜一直像她的妹妹一样,这两个人是她今生的亲人,她一定会好好的保护着的。
换好衣服,化好妆容,白嬷嬷从外面端了饭菜。林初水一边吃,白嬷嬷一边说着今天林府的情况。
“小姐,如今林府已经布置好了,到处一派喜庆。大夫人和二夫人天还没亮就起来张罗这些事情了。不过,刚才早餐的时候,两个人发生了一些口角。”
说道这个,小怜立刻来了兴致,她立刻接口说道:“今天二人吃饭的时候,二夫人应说那燕窝粥有问题,但是大夫人却是说二夫人想多了。因为这个,两个人发生了一些口角。虽然最后两个人面上依然是和和气气的样子,但是我想两个人心里肯定都不高兴着呢。”
“她们两个共处林府,日常的摩擦本来就不断的。而且王氏因为大房的事情一直以来很顺,所以对二房一直是不怎么看得上的。沈氏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呢,只等着时间好咬她一口呢。如今,我为她们点上一只小小的火苗,期待她们今天后续的表现。”
“小姐放心,嬷嬷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
此时小怜脸上也是一副战意正浓的样子,看着得林初水脸上笑容越加浓郁。
有仇,从来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既然要报仇,那就要一次性解决,不能够给自己留下后患。
这边林初水刚吃完早饭,就有一个小丫头在外面敲门了。
“二小姐,二夫人让奴婢来通知二小姐过去,等会一起去老太君的院子给老太君请安。”
来人是二夫人身边的红烛,此时脸上满是得体的微笑。
林初水对着她淡淡颔首,算是应了。红烛见此,微微福身行礼,然后就告退离开了。
接着,林初水也起身了,一身淡黄色衣裳在阳光的折射之下,带着一种温暖的锋芒,似乎要灼伤了人的眼睛。
白嬷嬷眼神微晃,有些失神,似乎想起了什么往事。
小怜脸上尽是满足和欣慰的笑容,她只希望自家小姐能够平平安安,能够过上幸福的日子。那么,她也就感觉到幸福了。
“我们走吧,去见证一下今日的喜庆。”
她的话语温温柔柔的,让人听着带着一种温暖的绵软。但是凤眸之中却是起着淡淡的波澜,似有什么情绪要喷薄而出。
一路上,她都是带着笑容的。后面跟着的白嬷嬷和小怜却是微微低着头,两个人穿过长长的走廊,很快的就来到了沈氏的房间。
沈氏此时正和林含玉坐在那里,看着好像是在等自己的样子。今天去拜见老太君的都是正室,嫡子和嫡女。所以二房只有她和林含玉有这个资格和沈氏去,这要是以前老太君的寿辰的话,沈氏都不会喊林初水切。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了,沈氏也知道林初水如今不好对付,所以也不会随便招惹她了。
沈氏看着林初水进来,连忙起身,满脸笑容的走到她的身边说道:“水水你来了,我们这都等着你呢。”
“让二娘久等了,是水水的不是。”
林初水脸上带着淡淡的愧色,轻声的说着。
沈氏看着林初水这样一副大家闺秀,安之若素的样子,眼眸狠狠的一闪。
以前的林初水那就是一个在人前胆小不已的野丫头,完全上不了台面的。二房只有她的含玉才是唯一的嫡女,无论是娇媚的容貌,还是得体的大家闺秀的气质,那都是上京城数一数二的。但是,如今再看眼前的这个女子,虽然容貌只能算是清秀,但是那通身的气质,竟然带着让人不忍移开目光的吸引。
林含玉一身红色衣裳,上面满是妖娆怒放的桃花,脸上更是化好了精致明艳的妆容。整个人看去就像是一朵怒放的桃花,娇媚无双。她缓缓走来,眼中依然是带着那种不可一世的高傲。看着林初水显得比较素淡的打扮的时候,眼眸更是微微带上讽色。
“娘亲,再不去该迟到了。我们可不像某些人,呆在自己的房间里太久了,连请安都不会了。”
看到自己的女儿这样,沈氏只是满眼疼爱的看着,却是没有责备的意思。林初水对此见怪不怪,依然安然的站在一边,当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
沈氏看她没有什么反应,也没有继续,而是带着林含玉往前走去,一路往老太君的院子而去了。
到了老太君的院子的时候,这里已经有挺多的人了。
她还看到了未曾见过几次面的三叔林伟泽,还要三叔的一对双胞胎儿子,那是性格迥异的两兄弟。林家四少爷林浩轩是双胞胎大哥,显得稳重。林家五少爷林思远是双胞弟弟,显得机灵。
看着这两兄弟,林初水的眼中倒是难得的出现了暖意。这对双胞胎今年十六岁,和白念君同岁。最让她惊诧和喜欢的就是,这对双胞胎兄弟有一双清澈透明的眼眸。眼眸之中盛满了纯真和坚持,让人看着喜欢。
三老爷从商,因为妻子陈氏身体不好,所以一直都是居住在江南。那边的环境比较适合养病,而今天是老太君的六十大寿,两个人前几天就赶来了。
老太君最喜欢的就是这个小儿子了,连带着对一对双胞胎孙子也是喜爱非常,脸上满是疼爱的笑容,还赏了好些东西。
来的人一个个进去给老太君请安,轮到林初水的时候,老太君只是淡淡的一瞥,淡淡的说了句起来吧。
然后就有一个丫环上来将她扶起,并送上了一个老太君赏赐的荷包。
接着,她就退到了一边安静的站着,好像没有觉得这样的待遇有什么一般。
而接下来的林含玉,老太君脸上带上了淡淡的笑容,更是亲自赏赐了一块上好的白玉。
看到这幅景象,她的眸光里面隐隐含着锋锐的气息。
这是在敲打自己吗?
因为自己在落英山庄的风头过盛,还是因为在沈府的时候和姨母走得过近。当年,老太君也很是不喜欢她的母亲白安荷的。因为她的母亲,差点毁了她的两个儿子。而如今,即使她努力的想要表现给她看,她依然只是提供淡淡的一瞥,然后不会给自己任何一点关注。
自己曾经以为老太君经历过那么多风浪的人,应该是一个明事理的人,看来,这个老婆子是太过顽固了。这是想要无视自己,让自己在这个府里自生自灭,最后走回原来的路吗?
她会让那个老婆子知道,她这一生做的最错的决定就是这一个的。到了那一天,林府覆灭的时候,那个老婆子是否还能够这般的无视自己。她既然如此不仁,那么就不要怪她不义了。刚好,在那个老婆子的寿辰之上,见点红。
到场的众人都一一见了礼,快要结束的时候,外面进来了两个人。
女子柔婉美貌,男子丰神俊朗,赫然是林梦思和沈风。
看到这两个人,老太君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容。而王氏和大老爷此时脸上的笑容立刻也变得浓郁了起来,毕竟沈风不仅是白家的少族长,非常的受老族长也就是沈风的爷爷的喜爱。而且,沈风的一个姑姑是当今的皇后,一个姑姑是当今的淑妃。他自己更是立下战功,被当今皇上封为白虎将军。
这样的优秀少年,他们大房是越看越欢喜。至于二房的脸色则是很是难看了,尤其是林苑杰眼中闪过一抹很是复杂的神色。好像想起了以前的什么事情,觉得此刻竟然有种似曾相似的模糊感。
曾经,他也是从大哥的手上抢走了白安荷。如今,大哥的女儿从她女儿的手上夺走了沈风。这能说什么,是报应,还是他的女儿太过无用了?
林苑杰转眸看向林初水的方向,当看到那个低眉顺眼的站在那里的女儿,一时间脑子里浮现的却是她娘亲张扬明艳的音容笑貌。一时间,不禁觉得更加的失望了。
对于林苑杰的目光,林初水凤眸只是微微一掀,似是毫无所觉一般。
而她身后的白嬷嬷眼眸之中则是不自然的闪过一抹愧色。那愧,不知是对谁。
这边请安结束之后,大家便各自散去了,该出去待客的出去待客,该回自己院子的也回自己的院子。只有一些极受老太君喜爱的人才会被留下来继续陪伴老太君,等待一会宴席开了之后,再一同过去。
而这留下来的人里面有三老爷一家,林梦思夫妻,就连林含玉也在其中。
对于老太君的这般行为,林初水心中只是淡淡的冷哼一声而已。
她才不喜欢呆在这里,去看那些阿谀奉承的嘴脸。她带着小怜和白嬷嬷一起退出了老太君的院子,路上突然想起来今天好像没有看到王氏的嫡子,也就是林梦思的兄长林语堂。遂转头问小怜。
“大少爷呢?”
小怜立刻回到:“大少爷一早就进宫了,去迎接贤妃娘娘了。”
大房好大的荣宠啊,老太君此时是不是有些意满了,以为大房当真是权势滔天,不可一世了吗?区别对待的,真是有些过了。
等下看到大房的丑闻,希望那个老婆子能够挺住。
林初水脚步未停的往自己的院子而去,只是还没进自己的院子,却是在路口遇到一个丫头。
“二小姐,武陵郡主来了,如今正在客厅呢。”
武陵来了,林初水眼中闪过欢喜的神色,对那个丫头点了点头,然后就带着小怜和白嬷嬷往客厅的方向而去了。
现在时间尚早,还没有多少人来,客厅里面只有武陵和几个家世一般的夫人和小姐们。她知道,以武陵郡主的身份和地位,完全可以等到快要开席的时候再来。现在这么早来,主要是想要见见自己。
到了客厅门口,武陵郡主眼尖已经看到了自己,就起身笑着朝着自己的方向而来了。
“水水,你最近怎么都不搭理我了?”
武陵郡主一过来,立刻说着自己最近的冷遇。
说道这个,林初水面上有些尴尬的神色。她最近东跑西跑的,还真是将武陵给忘了。此刻想起来,心里忙好好的对自己数落了一顿。然后连忙笑着拉着武陵郡主,一边往外走,一边柔声说道:“陵儿,最近身体不适就一直呆在府中了。陵儿莫要生我的气,要不然我可是要难过好久的。”
听到是因为身体不适,武陵郡主一边跟着她的步伐走着,一边关心的说道:“那现在好了吗?”
“好了,已经大好了。你看看我,现在可是面色红润呢。”
看着她的面色确实没有异常,武陵郡主才放下心来。两个人一路上说说笑笑,趁着时间尚早,想要去林初水的房间里面说会话。
却是没有想到,会是在半路上遇到林梦思夫妻和林含玉。
林含玉看到林初水和武陵郡主两个人要好的手挽着手,顿时面上一阵青白,很是难看。
林梦思虽然面上依然温婉,但是眼中也是悄悄的掠过一道暗芒。而沈风则是颇为厌恶的看着眼前依然只是清秀面容的女子,嘴角边的弧度依然嘲讽。
看到眼前三个人,林初水原本很好的心情一时间也变得很是不好了,还真是有些冤家路窄了。
这个时候,林梦思却是笑着走了过来,柔声对林初水说道:“二妹妹,刚才在老太君那里没有看到你,原来是在这里和郡主说悄悄话呢。”话语里面温柔中带着娇憨,脸上也是如沐春风的笑容,看着就是一个可亲的大姐姐。
但是,那话语里面的内容,却是让人不敢恭维了。
自己为什么会不再老太君那里,那是因为老太君没有让自己留下来。相信林梦思这个不会没看出来吧,现在这般说出来是想要膈应自己吧。
而一边的林含玉听到林梦思这般说话,却是在一边掩嘴吃吃的笑了起来。这回她倒是聪明的没有说话,只是笑笑而已。她还是记得沈氏交代她的话,所以少说话,免得犯错。
但是她这突然的一笑,倒是让林梦思很是尴尬了。因为这边林初水对她的话无动于衷,那边林含玉又在那里莫名的笑。
不过林梦思终究是林梦思,虽然脸上尴尬神色一闪而过,但是很快的又恢复了一贯的温柔神色了。她拉起林初水的手,笑着说道:“二妹妹这是要带郡主回房间去吗?还是去大姐姐那里吧,姐姐最近得了一些好茶叶,妹妹和郡主不妨过去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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