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三章（修bu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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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四小姐董若欣提醒，几乎要忘记杨姨娘五小姐董若然也记起了这么一件事。一直都没有消息传过来，难道杨姨娘还活着？再想想，又明白了过来，即便杨姨娘已经去了，她前段时间是养身子，这件事情定然是会瞒下。

董若然这么想着，却并没有主动去问起董三太太和董三爷这件事，然而不出两日，她便被告知了这件事儿。

这一天，如常去董三太太那儿请安。只除了董三爷，三房人都，董三太太便说了这件事情，也算是告知三房人一声。

若玥听说杨姨娘去了，没有太多感觉。她对这个人并没有什么好感，也没有半点感情，她没有半分觉得伤心或者是什么。不过，若玥却不得不觉得，这样也许也很好。至少，不用再继续面对这个已经让杨姨娘绝望世界。她不会黑心到觉得高兴，但也不会有半分怜惜。

秦姨娘大约是产生了兔死狐悲之感，惊讶之下忍不住红了眼眶，毕竟都是董三爷身边服侍了这么多年，也不是没有半分交情。四小姐董若欣也有点被惊吓到，瑟瑟缩一旁，神色灰败。

五小姐董若然自然是打击大那一个。她楞楞了一会儿，不可置信看着董三太太，整个人都禁不住开始哆嗦，用面如死灰来形容她表情也不为过。

她倒是没有哭，像是被惊吓到忘记哭泣一般。她声音也是颤抖着，两片薄薄唇艰难掀动，“是……是……真……真……吗……”

见董若然这般，一瞬间，董三太太不免对她产生了怜惜，可想到这段时间事情，这怜惜也就凐灭了。董三太太脸色不多好，点点头，又说，“待会儿，让人领你去看看罢……”瞥见了秦姨娘又说，“你若想去，也可一起。”

听言，秦姨娘连忙惶恐应下。

五小姐一直都呆呆，直到站了杨姨娘墓前，才真哭了出来。说是墓，其实也不过是一座小坟包罢了，但已经是比很多府宅内姨娘没人都要好了……可还是掩不住凄凉。

秦姨娘后也来了，她多明白身为姨娘艰难，特别是身为董家三爷姨娘，多不容易。她死了以后，也不过是这样吧……那个人……甚至不会来看一眼……他不是无情人，只是情意都给了别人。四小姐被秦姨娘牵着站坟前，心情说不出沉重。董府，杨姨娘也算是和她相对亲近人了。

董若然哭得很伤心，声音哽咽，眼泪止不住流。秦姨娘上前搂过她，董若欣也去牵她，但这些都不能减少半分她哭意。

秦姨娘柔声哄着董若然，企图缓解她伤心。又大约是被董若然哭声感染，或者是因为想到自己将来也不过是这样凄凉，秦姨娘哄着哄着董若然也忍不住落下泪来。四小姐看着俩人，也忍不住哭了，后是三个人哭成了一团。

回到董府，董若然因为哭了太久连嗓子都哑了，眼泪也哭干了，整个人都显得衰败提不起一点儿精神，仍旧是有些愣愣，无法从杨姨娘去了事情里回过神来。回府了便首先去了董三太太那儿告了谢，董三太太见她如此，便安慰开导了她一会儿。这样举动多半是因为董三爷嘱咐，但也有少许是因为同情。

已经换了芯子董若然自然不会是真因为杨姨娘伤心，可戏要做全套。这一点董若然明白，若玥自然也明白，是以亦是安慰了她好些。

后来几天，董若然除了来董三太太这儿请安之外便是闷自己屋子里，伤心劲头过不去，食不下咽之外亦是难以安睡。眼看董若然她这般日日毫无生气，董三太太也发愁，每日都要好好开导她，却是收效甚微。

毕竟是一起生活这么多年，董若欣见董若然天天这般，整个人好似要废掉了一般，多少也有些着急了。眼见着好几天不是下雨就是阴天，难得放晴了这一天，董若欣告知了一声秦姨娘之后便去了董若然院子找她。

这阵子发生了一些事情加上种种原因，学堂也已经很久没法儿去了。但是董若然这样每天窝屋子里肯定不行，天气终于好起来了，董若欣便想邀董若然出来走一走。不指望她能恢复过来，但至少可以缓解一下心情。逝者已矣，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丫鬟敲了五小姐董若然房门，里边什么声响都没有。也因为知道不会有回应，丫鬟说了一声“四小姐来看五小姐了”，便推开了房门。董若欣进去，总觉得屋子里有些暗得怕人。

董若欣扫了一圈才发现董若然坐梳妆台前，铜镜里映出影像模糊看不清表情。走近一些，才听见董若然似乎讷讷自语，细细听仔细分辨才能依稀知道她好似是说，“这是杨姨娘用过梳子，这是杨姨娘用过簪子，这是……”一类话。

没来由打了个寒颤，董若欣也无心去想为什么杨姨娘东西都这儿，只想将董若然带离这个地方，便开口与董若然说，“五妹妹，今儿个天气不错，我们出去转转吧。”

董若然有些僵硬转过脸来看了一眼董若欣，又转了回去，说，“我哪儿也不想去。”声音有些干涩嘶哑。

董若欣默了默，后去倒了杯茶水端了给董若然，半是建议半是询问，“喝点儿水吧？”董若然没有了声音，也没有来接董若欣手中茶杯。站那儿很是有些不自，董若欣便又开口说，“这么天天闷屋子里也不行，要是身体又不好了怎么办？五妹妹身子本来就不好……”

换来仍旧是好似永无止境沉默，让人觉得十分难捱，亦觉得十分难受。

“五妹妹？”董若欣忍不住试探性唤了一声董若然。

等了一会儿，终于又听见了董若然声音，“四姐姐，我……”似乎是想说自己没事，但转而却又说，“外面……天气很好吗？前几天……好像都阴沉沉……”

董若然竟然对这些感了兴趣！意外但也惊喜董若欣立刻回答她，“是呀，天气很好呢，五妹妹和我一起出去走走吧。”说着，又将手中茶杯硬塞到董若然手中，“喝水。”

垂眸盯着自己手中茶杯一小会，董若然复看向董若欣与她道，“谢谢……”而后慢慢喝光了一整杯水。

董若欣加欣喜，又拿了董若然手中茶杯放梳妆台上，牵了董若然手，松了一口气，说，“好了，五妹妹起来，我们出去逛逛。”也不等董若然点头应好，董若欣便拉着她起了身，又将她带着往外面走。倒也没有反抗，董若然就这么任由董若欣牵着。

外面天气确很好，阳光并不多刺眼，但灿烂。董若欣一路都拉着董若然，两个人慢慢走着，董若欣与她零零碎碎说些不痛不痒事情。不知不觉间，竟就这么被董若欣拉到了董府后花园。

这个季节不是百花盛开季节，并没有姹紫嫣红景象，只是经过了雨水洗礼草木皆舒展着枝叶，焕发着别样生气。这样勃勃生气，确能教心情再阴沉人也被感染得放松一些。

到了这儿，董若欣仍旧没有放开董若然，依然是拉着她走。后花园说大不多大，说小也不算小。董若欣拉着董若然转了半圈，后转到了水池边。池水不大，但胜水清澈，因为阳光照耀，加上轻风吹拂，水面波光粼粼，水波一圈一圈漾了出去。水池边种了几株杨柳，绿色枝条倒垂水面上，也跟着微风小小摇摆。

池塘没有护栏，又因是雨后刚刚放晴，岸边泥土有些松软，跟着董若欣和董若然两名丫鬟出声提醒，“四小姐五小姐莫离水池子太近，当心掉下去了。”

董若欣应了一声“无事”，转头看向董若然，问她，“五妹妹心情好些没？”等到董若然点了点头，董若欣又接着说，“心情不好就是该多出来走动啊，闷屋子里迟早会闷坏。杨姨娘虽然不了，但是五妹妹你并不是只剩下一个人了。而且……”

想到两名丫鬟还，董若欣及时住了口，又吩咐两名丫鬟，“不用这么贴身跟着了，暂时下去罢，我们会当心不会掉下去。”两名丫鬟皆有些犹豫，董若欣只好又说，“你们离得远些便好。”

两名丫鬟想着，只要看得到地方，即便真出了意外也可以立刻相救，应当不用太过担心，何况她们也是按吩咐办事，便依着四小姐话退远了一些。

即便知道两名丫鬟听不清两人话，董若欣仍是压低了声音，与董若然接着说刚刚未说完话。“五妹妹整日这般，怕是要惹得嫡母不高兴，何况，爹爹见五妹妹这样，也不会多高兴。”

“我……我知道……”董若然声音很低，但不妨碍董若欣听得清清楚楚，“可是……杨姨娘走了，我……”

董若然很能理解董若然这种心情，即便再怎么觉得如果不是秦姨娘只是个姨娘，她会过得好，但她仍旧不能失去秦姨娘。如果这一次出事人是……她一定不会比董若然现好过半分。

捏了捏董若然手心，又握紧了她手，董若欣安慰她，“杨姨娘会希望五妹妹开心乐活着，而不是像现这样失魂落魄。”这话，是秦姨娘教她，总算派上用场了。

董若然眸光闪了闪偏头去看董若欣，脸上表情似哭似笑，“其实我……真很希望那个时候……如果不是我……杨姨娘就不会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