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一章 赤血残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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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寒没有反对余空恨的选择，说实话，他也没有全力反对，当初让余空恨答应他臣服他，也只不过是为了保住余空恨的一条性命而已。

他知道，余空恨现在唯一生存的支撑就是那仇恨了，一旦他帮助他报仇雪恨，余空恨一定会自寻死路的。

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余空恨生命剩下的全部，就只有仇恨而已。

他也知道，余空恨剑走偏锋，修为一道，永远难以到达至尊的层次了，跟着高寒，只是徒增负担而已，只是拉高寒的后腿，却没办法帮助到高寒。

而余空恨也正是知道这一点，所以做出了如斯的选择，他也不希望自己扯高寒的后腿，他想要帮助到高寒。

他选择了自废修为，最后老死然后轮回，重新修炼，单凭现在高寒的修为，没有可能等不到他成功的那一天。

高寒也是自嘲的笑了一笑，这一切都是它自作自受，若不是因为他先前只考虑自己，就乱杀人家的仇人，令对方不能手刃仇人，他也不可能落得这样的下场。

余空恨走的时候，留给了高寒一句话：“莫道无尊欠寒情，轮回来世勿单飞。”

第一句讲的是余空恨今世，难以晋圣尊道，永远与尊道无缘了，永远与大道无缘，无法领悟道，无法成就尊，今生对高寒来说，永远只剩下欠下高寒的情义。

第二句则是将来生希望的，要是有轮回的话，那么来世的时候，不希望那个一个人走这条路。

两个飞则是羽。合起来就是单羽。

高寒骇然，他终于清楚了，为什么九龙剑的剑身会选择单羽，而冰莲却属于自己，原来自己今世的冰莲。正是期望遇到单羽而存在的。

只不过，令高寒不明白的是，为何那九龙剑的剑柄，却选择了别人，而不是让单羽全部带走。

现在高寒倒是有些期望，自己再次回到自己那个时空。亲自与单羽说一声抱歉，自己杀了他的猎物，他的仇人。

“唉……真是一个至情至性的人，由情生恨，由恨生力。此人可以一交……”

高寒默默的叹息，看着余空恨的身体盘坐在那里，开始渐渐的枯萎，身体之中的力量，开始缓缓的消散，整个空间都开始震动起来。

对方身体之中所蕴含的力量实在是太过强大了，余空恨那乌黑的头发开始变得斑白起来，随后白发飘扬。

年轻的脸庞开始变老。身体之中的生命力，开始渐渐的消亡。

余空恨的双眼之中有一丝得到解脱的目光，含着泪光的笑意。

他好像回到了从前。那个美丽温柔的女子，自己那个深爱的女子，半掩的身体躺在自己的面前，抚摸着自己的脸颊。

“若有来生，仍愿与君相守一生，生死无悔……”

看似柔弱的女子。在受到了别人玷污之后，毅然用自己心爱之人的剑。穿过了自己的心脏。

余空恨在那一刹那发出惊天的厉啸，披头散发双目赤红。如同疯子一样，穿梭在皇宫之中，爱人的鲜血，沾染了他的脸颊。

……

“雨儿，若是来生……”余空恨默默的念叨，说话的声音到这戛然而止，余空恨仿佛得到了解脱。

这些年，他只要一睡觉，梦中就是那片惨绝人寰的场景，如同一个虫子一样，日日夜夜的撕咬着他的心，在他的心中转来转去。

那种生不如死的疼痛令他几近疯狂，这些年，他从来没闭上过眼睛，不是不困，也不是不累，而是不敢闭上。

他恐惧，恐惧再次看到那种令他痛彻心扉的场面，那折磨的他生无可恋的画面。

余空恨的手无力的垂下了，他的信念进入到了旁边的九龙剑之中，而后，余空恨的身体开始随着风点点飞舞，冲向夜空。

好像那里有他的家人，有他的爱人。

高寒仰天长叹，凭空一变，在自己创立的空间之中，变出杯酒来：“敬君一杯酒，送君千里外！”

说着，高寒将杯中酒倒入那柄剑的面前，随后将剑从地上拿起，他需要将这柄剑重新置入凡尘，并且封印起来，找到真武之地原址，将之封印入其中。

按照前世的看法，微微使力，将这柄九龙剑分成两份，而其中一份，自然就是剑身，另外一份是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