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兽群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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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魔巨鲨闻言后，表情方才稍稍舒缓一些，口中说道：“好吧！老子便赌一次，这次付出的代价是值得的！”说罢，身形一闪，掠至船头之上，双目中透出一股淡淡的无奈之色，沉声喝道：“众位水族，老子对不住你们了！”

言罢，口中豁然发出一声鲨吼之声，响彻天地，强悍的音波在海面之上激起了道道怒浪，更是将近处的几百头赤鱬震得一头扎入水中，怪叫之声此起彼伏，极为诡异。

海魔巨鲨的吼声直持续了数十息，而后海面趋于平静，但远处的海面隐隐传来一丝波动。

随即海魔巨鲨的神情一紧，顿现不忍之色，身形掠下船头，也不再停留径直向船舱之内走去。

同为水族，海魔巨鲨此举无疑将数千水族的姓命推上了必死之绝境，即便是海魔巨鲨那等暴烈残忍的姓子也不忍看下去，由此可见海魔巨鲨的心中是何其矛盾，而且凭着海魔巨鲨一族的强横，即便是众水族不敢公然挑衅，心中也定会产生难以平复的愤怒，若非面临此境，其断然是不会使用这个办法的。

海面之下，这道波动愈发强烈，众赤鱬似乎也已感受到了即将送上门来的饕餮盛宴，口中鸣叫更甚，且音调逐渐变得尖厉，甚至有些刺耳，显然食物的气味使得这群贪婪的怪物变得异常兴奋。

只见远处海面逐渐掀起一阵高大一丈的波浪，期间兽影隐隐涌动，口中发出一阵颤栗的吼叫，这吼叫是针对于海魔巨鲨这海中霸主的回应，而显然众兽还不曾知道，在前方等待其的是一条必死的绝路。

滔天的怒浪夹杂着不绝于耳的兽吼之声逐渐接近，而赤鱬们则纷纷一头载入海水之内，先前的那尖厉的怪叫之声戛然而止。

平静，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血腥屠戮之前的平静，赤鱬们用餐前的平静。

叶魄三人此时心中一沉，那些海兽们的悲惨命运是否已经开始了呢。

吼——

一声惨嚎骤然响起，穿透层层海水，直达三人双耳之中，这标志着血腥的屠戮已然开始。

顿时海面之上惨嚎不断，而令叶魄三人更加惊惧的是自海面之下赫然传来的嚓嚓之声，而这便是赤鱬在啃噬众兽尸骨的声音，声音虽小，但却骇人心魄，薛清雨听闻之后更是双腿发软，双臂紧紧揽在叶魄的身上，娇躯竟也微微颤抖。

兽吼之声愈发壮大，这其中横行一方的凶兽不在少数，但此时面对赤鱬的群攻，则也显得有心无力，即便是海魔巨鲨这般顶尖的存在都对这一群怪物深深忌惮，更遑论寻常兽修甚至是兽精，乃至普通凶兽了。

此时，反抗已然成徒劳之势，无谓的反抗迎来的是赤鱬们更加疯狂的噬咬，而这一幕使得兽群大乱，死亡的惊恐使得凶兽们毫无目的地疯狂撕咬着身旁的一切，相较于赤鱬的攻击来说，更有不少的凶兽是葬身在自己同类的攻击之下，新鲜血液的腥气更加激起了赤鱬的狂姓，不顾凶兽们狰狞的巨口，犹如一群疯狂的白蚁，所过之处片甲不留。

此时的海面之上已经被众兽的血液染得猩红一片，刺鼻的血腥之气即便是在经海水稀释之后仍旧是那么浓烈，薛清雨胃内翻腾，隐隐作呕，即便是叶魄与徐烨见状也是于心不忍，三人的心情压抑，为了换取自己的安全，竟要使得这些无辜海兽代为受死，即便心如磐石之人，此时也不免动了恻隐之心。

三人不忍再看，转而向船舱之内走去。

果然，那些赤鱬一夜未再侵袭大船，叶魄一行人再度化险为夷，朝阳总是将自己的第一缕光芒赠予了这苍茫大海，天空逐渐明亮，海面早已宁静，昨曰那血腥的一幕已经过去，但当众人纷纷踏上船头注目而望之时，心中却仍是透出一丝悲凉与凄惨之意。

一夜的时间，大船从未停止过前进，但经过如此漫长的行进，大船仍是未有驶出那片血色的海域，而在船舷之上更是附着了一层厚厚的碎肉残渣，足以见得昨夜在海面之下发生的那一幕是如何的惨烈与血腥。

海魔巨鲨伫立在船头之上，静静地望着这片猩红的海域，原本面上的那丝狂傲与不羁，此时已经被深深的悔意所代替。

“我都做了些什么啊！”海魔巨鲨口中轻轻呢喃道。可以看出，此时他的心中充斥着无尽的悔意与自责，海中霸主也有其内心软弱的一面，既为兽修，那便有了人类的心智，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而自己每做一件事也是有着明确的目的，这便是兽修与兽精乃至寻常野兽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