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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仁武带着疲惫的身体,拖着条瘸腿打开了家的房门。
家里很暗,没有开灯,魏仁武已经不想再看到黑暗的场景了,他今晚已经看了太多的黑暗。
魏仁武打开了灯,结果却发现岳鸣独自坐在沙发上,表情严肃。
原来,岳鸣竟然一个人坐在黑暗里的沙发上,一声不吭,魏仁武不知道岳鸣这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药,但是他感觉岳鸣有话要对他说。
岳鸣自然有话想对魏仁武说,不然他也不会在深夜一直等着魏仁武回家,没错,他就是在等魏仁武,不然他在这家里,也没其他人可等了。
岳鸣一见到魏仁武回家,立马站了起来,非常气愤地问魏仁武:“魏先生,我有话问你。”
但是魏仁武可不想听岳鸣的废话,他很累,他只想好好洗个澡,再睡上一大觉,等自然醒后,再好好吃上一顿好的,然后再想想眼下的形势。
所以魏仁武有气无力地回复:“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不行,今天你必须把话说清楚!”岳鸣的情绪异常激动,岳鸣是个出了名的好脾气,可是他今天却彻底的怒了,还是面对这个让他尊敬的魏仁武而发火。
“你今天吃错药了吗?”魏仁武哪里受过岳鸣这种气,他彻底被岳鸣挑起了火,本来他今天就过得很不顺利,现在岳鸣简直是触了魏仁武的霉头。
“陈长叶究竟是怎么回事?”陈长叶的死在岳鸣的心里是一个心结,一直打不开,他总觉得陈长叶是魏仁武计划的一个牺牲品,事实上,他确实也是魏仁武计划的牺牲品,岳鸣明白,魏仁武更明白。
“什么怎么回事,我让你保护陈长叶,结果怎么样?陈长叶是因为你而死的,你难道还想把你自己的失败归咎到我身上吗?”魏仁武大声斥责岳鸣,岳鸣身躯一震,失了神。
这就是岳鸣的心结,岳鸣一直在自责自己,所以他总是在想,这都是魏仁武的计划,这样他的心里还能好受一点,因为这样的话,主要责任就不在自己了。
岳鸣低下头,两腿一软,又坐回了沙发,魏仁武拆穿了岳鸣的用心,这让岳鸣无所适从,最终他还是只能自责,逃避果然还是没用的,无论这个计划是不是魏仁武本来如此设计,但是陈长叶是在他面前死的,他本来就该保护陈长叶,他是绝对无法避免这个责任的。
魏仁武看着岳鸣这样,自己也于心不忍,顿觉自己的话说得太重,主要还是因为他今天的心情也不是很好,才会有些失控说出这样的话来打击岳鸣,他也没想到岳鸣心理会这样的脆弱,主要是因为他没有预料到陈长叶在岳鸣面前死去,对岳鸣的打击已经足够大的了。
魏仁武坐在岳鸣的身边,安慰着岳鸣:“不要这样,其实这件事不怪你。”
“这件事就怪我,是我没有保护好陈长叶,我既然带他进的停车场,我就有责任保护好他。”岳鸣止不住的摇头。
“我他妈都说不怪你了,你还想怎样?”魏仁武不耐烦了,他最讨厌男人婆婆妈妈的。
本来还在安慰岳鸣,转眼间,魏仁武就骂了岳鸣一通,把岳鸣都给骂懵了。
魏仁武长叹一口气:“是我故意让你去找陈长叶的,我只是想引开詹姆斯劳顿,我也考虑到你保护不了陈长叶,这也正是我的打算,只有詹姆斯劳顿杀了陈长叶,才能迷惑詹姆斯劳顿,这样我才能争取更多的时间去保护陈向南。”
魏仁武的解释让岳鸣更懵了:“谁是詹姆斯劳顿?谁又是陈向南?”
于是,魏仁武便跟岳鸣道出了实情,有关詹姆斯劳顿和南郭先生的恩怨,以及他是如何保护陈向南和如何与詹姆斯劳顿的对决的,当然,他也隐去了有关“撒旦”的这段,他可不想“撒旦”的事情让岳鸣感到恐慌,“撒旦”只能魏仁武独自去面对。
“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南郭先生的背后还有这么多恩怨,那个詹姆斯劳顿也是可悲。”岳鸣听完过后,感慨万千。
“现在你能理解我了吗?我今天真的很累,詹姆斯劳顿真的是个棘手的杀手,我自己也受了伤,所幸的是,詹姆斯劳顿再也无法伤害陈向南了,我完成了对南郭先生的承诺。”魏仁武同样感慨万千,毕竟他是真实的经历了这一次黑暗至深的复仇。
“可是,你为了保护陈向南却牺牲了陈长叶,同样都是生命,就因为陈向南是南郭先生的儿子,所以他的命就该比陈长叶重要吗?”岳鸣还是无法释怀陈长叶的死,而且他的话也没有什么不对,本来也是魏仁武牺牲了陈长叶来实现他对陈向南的营救计划,整体来讲,魏仁武简直是视陈长叶的命为草芥。
“陈长叶的命当然没有陈向南的命重要。”魏仁武对陈长叶的死,毫无悔意,而且他还觉得陈长叶的牺牲,是他在这次案件中下得最对的一步棋。
“你凭什么怎么说?难道陈长叶的命就不算生命吗?”岳鸣又发火了,他完全没想到魏仁武是如此冷血无情的人,本来之前“死神”的案子中,魏仁武害得不少无辜的人受了伤,林星辰也因此和魏仁武决裂,岳鸣那个时候还站在魏仁武这边,可眼下,他突然觉得林星辰的决定也许是对的,而且这种想法还十分的强烈。
“陈长叶的命是生命,可是他的生命不配和我朋友的儿子的生命相提并论。”魏仁武仍然坚持着自己的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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