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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好像没开吧?”石特挠挠后脑勺,不确定地说。..简天元直觉不对,忙四处走走瞧瞧,果然在大卧房的窗户沿上发现了半个脚印,把头伸出窗外,伸长脖子左右看,空调外机的陈年积灰上有一个更加清晰的脚印子,与窗户沿上的鞋底花纹一致,看来是真的有人趁他们离开偷偷爬进来了,从这边窗户进来,要么谋财要么就是有其他企图,但是看屋子里的情况不像是丢了东西,那就是为了别的,具体目的一时说不好,但简天元总觉得这事跟李杰脱不开关系。想想李杰也怪惨的,断了腿,死了娘,就跟扫把星附身一样什么糟心事儿都被他遇着了,不过也是他咎由自取,这世间讲究的便是因果报应,自己种下的因结下的果子就是再苦涩也得自己个儿吞下去,所以说,这人呀,莫要做坏事,早晚得承受恶果。既然李杰来过了,那肯定是做了什么,简天元一边走一边琢磨,等出了卧房到了客厅越是觉得这事儿玄乎。也不怪他,是真被这些人坑怕了,自打接了这个单子,接连被坑了好几回,还折了两件祖传的法器,这生意怎么算都划不来,若是按着他原来的性子,那必须得撂挑子不干了,但现在不同,经了些事儿心境不一样了,虽然依旧吊儿郎当,但心中总是多了分责任心和怜悯之心。他心中隐隐有个感觉,这件事儿和简云深有些牵扯,兴许不是郑芳的事儿,但那聚灵镇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与《玄黄笔记》里的阵法极其相似。由此,简天元就更不能撒手不管了。简天元搓着下巴,想了想对Allen说:“你看顾好张坤,无论如何不能让他出事儿,哪怕我死了,都不能离开他半步。”Allen听了前半句刚想说这种小事儿必须没问题,等简天元话说完,他已经不知道该答应还是拒绝了。在他看来,张坤是死是活都不重要,但简天元的命却必须保住,这是他欠简天元的恩情,如今听见简天元这么说,不由得要拒绝,但想了想便答应了,于是说:“我你还不放心?”罢了,既然他这么要求,那就这么干,反正都算是报恩了,也没差。简天元自然不知道他心里的算盘,见他答应,便点头把这章揭过了。剩下的时间还长,简天元叫来石特搭把手,两人捣鼓起祭台来。得在夜晚来临之前,把一切准备好。祭坛就设在张坤家的客厅中央,上面供着一个青面獠牙的柳木神像,认不得是哪路神仙,神像做工粗糙,身上的衣裳都没刻出形来,那张脸倒是能看出几分面目可憎。神像不大,上头油光锃亮的,正好搁在香炉后头,炉中的三炷香还没燃尽,剩下插入香灰的半寸还在坚强地冒着火星子,香炉前面还放着一碗淋着鸡血的白饭,中间插着一双筷子,白饭像是早上刚换的,米粒还没完全失去水分,装饭的碗像是从旧货市场淘来的古董,咖啡色的瓷片,碗沿上还磕了几处豁口,如果是活人怕是早扔了,但给死人用却是刚好,招魂仪式中盛鸡血饭的碗正要这种破破烂烂的古旧玩意。简天元没立刻动手,先让俩妖怪把张坤挪到地上,直接就在地板上平躺着,在他周边留出足够的位置好摆阵设坛,然后亲自来挪祭坛,这祭坛的朝向想着东北方向,大开阴门位置,不合适,得换个地方,但桌上的东西却不能随随便便就动弹,要费一番功夫。石特本想帮他抬桌子,却被简天元严词拒绝,便将人扔在地上,自己抱着一个小包裹忙活起来,夜里的恶战动静太大怕被投诉扰民,最担心的是又不长眼的半夜跑来讨说法,在关键时刻拖了后腿就麻烦了。石特布阵是熟练工,这次摆的阵法有些特殊,往常布阵也就用用常规的朱砂、黑狗血、生石灰和小黄旗等,但这次竟然连招魂蟠都拿出来了,还有一包小石头。这石头也就小拇指指甲盖大,统共七七四十九颗,通体乌黑发亮,石特拿在手里瞧了半晌也没认出来是什么玩意,于是便求助于坐在一旁看热闹的Allen。Allen到底多活了小一百年,也不接过,凑近打眼一看,就说:“这是天池里捞出来的石头打磨的,西山老祖的道场就在天池中间的一块巨石上,西山老祖飞升之后那块巨石就被后人给挖了,取其中的石髓打磨成了法器,专门用来布阵能困住世间一切秽物。”说完,又看了一眼那小石子,便不感兴趣地别开眼,掏出手机开始找角度自拍了。石特听得似懂非懂,再看看手里的小石子,原先也就是觉得黑亮,现在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竟然感觉石子里头带着圣光,一拍脑袋,让自己清醒清醒,便麻溜地按照简天元之前交代的布置起来。两人的交流简天元都听在耳朵里,却没有插话,他这会儿正忙着做法挪祭坛。这祭坛是郑芳的祭坛,其他都好处理,就是那个柳木神像有些麻烦,那上头的油光不是别的,却是沾染上了郑芳的尸油,不能随意碰触,处理不当就挪动必会遭到邪气侵蚀,到那时候就真是麻烦了。..简天元看了一眼认真布阵的石特,便回过头来,从随身的布包里掏出三支金黄色的香,擦了一根火柴点燃,用手扇了扇,让星火燃得更盛,便用两手持香,恭恭敬敬地平举与眉同高,脚下转了个弯,先是朝着正南方向站定,举着三支香,闭上眼睛,嘴唇小幅度地张合,也不知是念叨什么,过了大约十几秒钟,郑重地对着前方九十度鞠躬,一连三下,然后再分别向正东、正北最后是正西方向重复动作,足足鞠躬十二次,皆是九十度弯腰,他神情肃穆,不带一丝玩笑,倒比往日那端着的大师范儿更容易令人信服。Allen玩着手机,余光看见他动作,借着角度自拍的同时把简天元也包进了镜头里,然后发了一个朋友圈‘一个兢兢业业的大美人和敬业的神棍(微笑)’配图就是刚刚那张自拍,手指点了点便发了出去,就又无聊地玩起了手机。简天元并不知道自己入镜了,他这时刚结束最后正西方向的三拜,直起腰,双手举着三支香,反方向转了一下,对着祭坛方向,将香插入香炉之中,然后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符纸,右手两指夹住,嘴里念着咒语,符纸自动燃起了火,随着右手的动作对着柳木神像凭空画了一道符,空中飞舞起焦黑的灰烬,等符画完,符纸也烧没了,最后剩下指尖最后一条,简天元不疾不徐地扔进了香炉里,指尖香炉中突然跃起了红蓝相间的火焰,差点燎了他一脸,不过一瞬间,火焰又自动缩了回去,香炉里只剩下了香灰和还在燃烧的三支香,而柳木神像上的油光似乎暗了不少。做完这些,简天元不敢松懈,一手伸进布包里等拿出来时,掌心已经多了五枚铜钱。这五枚铜钱保存极好,虽然略有一点铜锈,但不碍着认出,这是五帝钱,与铜钱宝剑上的五帝钱不同,这是大五帝钱,懂行的人一看便能认出,这五枚分别是,秦半两、汉五铢、开元通宝、宋元通宝及永乐通宝,比起清朝的小五帝钱更为难得,这五枚才是他的命根子,轻易不拿出来用。简天元将五枚铜钱按照时代的先后顺序拜访在香炉中,正好是五角,秦半两那枚对对着柳木神像,用秦始皇来镇镇其煞气。摆好之后,简天元退后一步,双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个法印,喝道:“请!”这一声似含着力量一般,三炷香燃烧的烟气向后飘去,直扑在了柳木神像上,过了没多久,整个神像被烟气团团围住。这时简天元赶紧上前,双手捧起柳木神像,见石特还在忙,便招呼无所事事的Allen说:“帮我把这个祭台挪到正东方向。”Allen闻言也不扭捏,翘起一条腿,粗壮的尾巴便扫了过来,将整个祭台卷起,按照简天元说的挪了位置,放定后,尾巴一甩,就收了回来,全程无视简天元,还拿着手机当镜子照,摆首弄姿的样子,骚气十足。简天元抱着柳木神像,一阵无语。这简单粗暴凶残霸道又懒惰的样儿,怎么看着有点眼熟……不过他也没多纠结,时间宝贵,忙把手上的神像安置好,这才松了口气。“还有什么要准备的?”石特布置好阵法,主动过来问。简天元正检查这祭坛还有没有遗漏,便说:“还差俩白蜡烛,烛台咱们带了,你在张坤家找找,肯定有。”石特毫不含糊,扭头满屋子找蜡烛去了,没多一会,就拿着两根白蜡烛回来交给简天元。“没了,你去歇会,剩下的我来。”简天元接过蜡烛,从包里掏出两个烛台插上,就着还燃烧着的香点燃,放好之后,便向后退了三步,堪堪站在了阵法的边缘线里头。阵法不大,只站了客厅的一半,刚能将他们几个放进去,外加一个躺着的张坤和一张祭台,剩下的空地实在不多。阵法有了奇石的加持,除了能隔绝外界,更是一个密不透风的牢笼,若是邪祟进来,那便再也出不去了,除非自己将它收进法宝里,而石特和Allen都是妖,进了这阵一样会被困住,想要自己破阵出去,怕是做不到,只能自己给他们留个逃生门了。想到这里,简天元心里微微有些得意,觉得自己帅气本领高又无比善良。好在简天元虽然臭不要脸,但做起事来却不含糊。他拿出两个事先准备好的护身符交给两个妖怪说:“这个你们贴身带,等会儿有危险,可以出阵。”石特从来都是一个命令一个动作,这时必然也不会多嘴,依言将护身符收好。Allen却不同,他内有反骨,有些嫌弃地捏着护身符凑到鼻子底下闻了闻,有一丝淡淡的血腥味,便皱着眉头说:“什么玩意这么臭?”简天元闻言几乎要吐血,他耗费心力的心头血竟然被说臭,这真是太令人不爽了。还好Allen只是例行抬杠,见好就收地将护身符贴身放好,目光扫过地上的张坤问道:“他怎么办?”对呀,把张坤给忘了。简天元这才想起来没准备张坤的保命符,看了看Allen说:“等会儿把恶鬼引来之后,你找个机会先带着他出阵,在外头等。”Allen咂咂嘴,不置可否。“我呢?我呢?”石特问道。简天元看了他一眼,想了想说:“你跟着我,见情况不对就溜。”之后便是等待。快到午夜的时候,简天元看了看时间,掏出一把小刀,走到张坤身边,蹲下、身,拿着小刀将他右手手腕划破,直到血液流出,滴在了地上,他又拿出一张符,绕着伤口一圈,那符纸便像是黏住了似得,被流出来的鲜血染红,却不会掉下来,没过一会儿,流出的血液颜色越来越深,慢慢地变成了黑色。简天元站起身,后退两步,静静地观察着,心跳也慢慢加速,郑芳快到了。这番动作自然不可能避过Allen和石特的耳目,他们也收起慵懒,神情逐渐变得严肃起来。果不其然,过了一会儿,伤口流出的黑血变成了黑色的邪气,郑芳骤然出现在了简天元面前。简天元急忙对着Allen使了一个眼神,Allen会意,芊芊玉指揪起地上的张坤就跑,几步便出了法阵,将还在昏睡的张坤随意地扔在地上,自己观察起了阵内的情形。确认张坤出去了,简天元松了口气,这阵的范围太小,留着他在里头太占地方,等会儿打起来难免误伤,一不小心手重了,弄死了,那就不好善后了。石特站在简天元身后,呲牙看着郑芳。简天元上前半步厉声说:“郑芳,你还不束手就擒!”黑气缭绕,郑芳的样子显现出来,她说道:“你何苦抓着我不放?”简天元说:“拿人钱财□□,遇到我算你倒霉。”郑芳的脸被黑气遮着,看不到长相,只听她说:“上次要不是那个人,你以为你能伤我?”简天元嗤笑道:“那是我没发挥全部实力。”虽然嘴硬,但简天元细细观察发现郑芳的法力比上次强了不少,周身的邪气浓郁不说,光听她的声音变能感觉得出一二来,带着刺骨的寒意,无形之中给人以压迫感。郑芳不语,只见黑气翻腾之中一只手伸了出来,这手上带着锋利的指甲,指甲很长,五指张合如五把利刃一般,向着简天元袭来。简天元一个侧身躲过,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张符,身形快如闪电,动作没有丝毫犹豫地将符贴在了郑芳的脑后,而他左手手臂却被郑芳剜下一块肉来。郑芳动作有所放缓,中指的指甲上带着血迹,慢慢地竟然不动了,被定住了一样,保持着怪异的姿势,站在原地不得动弹。简天元不敢大意,他从后方绕了过去,走到郑芳右侧前方,右手沾满血迹,大掌一翻,直直向郑芳的门脸拍去。明明没有风,贴在郑芳后脑的符纸竟然被撩动地晃了两晃。本应被定住的郑芳却顺势缠着简天元的右臂而上,锋利的指甲直取简天元的心脏。见势不好,简天元就要撤退,奈何胳膊被缠得死死的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那指甲向胸口袭来,陷入肉里,必然是疼的,但简天元咬紧牙关,额上冷汗直流,奋力拉住郑芳的手臂。石特这时化作原形,一个跃起,扑向了郑芳,狗嘴里吐出一口妖气,直喷在郑芳的脸上。奈何郑芳像是早有准备,空闲着的手臂一挥,一阵邪风将妖气吹散,便解除了这个危机。石特从她头顶越过,四肢着地,转了个圈,对着郑芳又是一跃,眼睛盯着郑芳威胁简天元的胳膊张开大口,嗷呜一声便咬了下去。石特是犬妖,以原形与恶鬼缠斗必然是有用的,强大的犬妖,只用牙齿便能撕碎恶鬼,石特在犬妖里只能算是青少年,修为不够,饶是如此也能让郑芳一疼,放了简天元。结果果然也是如此。石特一口咬住郑芳的右肩,只听郑芳凄厉地叫了起来,右手一甩,不仅将石特甩开,也松开了对简天元的钳制,石特重重地跌落在地上,并且断了一颗狗牙,艰难地站起来时,四肢都有些颤抖。若不是石特,简天元可能已经被郑芳挖了心,他刚刚赶到心脏被指甲刺了一下,痛不欲生。而这时的石特再战下去便会有危险,不仅折损修为还有可能会被郑芳吸食。简天元捂着心口,沉声道:“石特,出去。”石特四脚微微动了一下,像是要对郑芳发起第二次进攻,简天元见状也顾不得疼痛,趁郑芳还没缓过神来,随手掐了一个法诀,右眼青光毕现,右手带着血迹也冒出一道青光来,手臂一伸,五指变爪,像是拉住什么似得,向后一扯,郑芳被扯得扑在了他身侧的阵法边缘,那里似有一道无形的墙,将郑芳牢牢地困住。“滚!”简天元暴走。石特眼珠子一转悠,向前迈了一步,深深地看了简天元一眼后便转身出了阵法。阵中只剩下简天元一人对抗郑芳了。简天元面对着郑芳,向后退了几步,对阵外的石特和Allen说:“我就是死了,你们也别进来。”Allen正要说话,却听简天元又说道:“其实我有一个秘密,等会儿要是我死了,你们就能看见了。”他的语气无比真诚,令Allen和石特找不出反驳的声音。石特蔫蔫地叫了一声,走到Allen旁边站定。郑芳这时已经回过神来,她接连被伤,耐性早已磨尽,见了这一切只认为简天元自己找死,随着一声穿云刺耳的鬼叫,围绕在她周身的邪气紧紧地附在了她的身上,成了一具乌黑的人形来。简天元趁机取出一个金葫芦,葫芦不大却十分精致,一手环握住正好,葫芦嘴上有一节木塞,说是木头却又不像,也不知是什么材质竟然是金色却质地柔软有弹性,能将葫芦嘴堵严而不漏。葫芦中间帮着一截红绳,红绳很长,简天元将红绳在左手手腕上饶了几圈,把葫芦固定好了随时备用,之后便在郑芳发动之前,先发制人,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右臂挥舞,右手掐了一个法诀,直取郑芳天庭。但那郑芳岂会让他如愿,乌黑的手腕一翻,便挡住了简天元的右手,简天元这时抬起左臂攻击,而郑芳空闲的手握住他的小臂一扭,只听咔嚓一声,简天元哑声嘶吼,疼痛难忍。简天元的面容扭曲,俊脸上哪儿还有平时的半分风采,整个人被制住,十分狼狈。郑芳见他这样竟然嘻嘻地笑出了声,很开心的样子,决定多玩一会儿,便松开了他的左臂,一手抓住简天元的右臂不让他动,另一手四指并拢慢慢地刺入他的胸膛之中。简天元刚断了胳膊,左臂无力地垂下,右手被制住,只觉得胸前钻心的疼,眼睁睁地看着郑芳的指甲刺入胸膛却毫无招架之力,喉咙里发出沙哑的痛呼。石特耳朵竖起,全身的毛发皆立了起来,四脚动了一下就要冲进去帮忙,被Allen拦下。石特还是原形,对着Allen迁怒地叫了几声。只听Allen说:“他说过就算他死也不能进去。”石特眼中有怒意,正要不管不顾地冲进去,只见Allen蛇尾一拍,将石特甩到了墙上,最后晕了过去,随后便拖着尾巴继续观战,他心中也有几分说不清的情绪,但他仍然选择相信简天元。郑芳的手指已经插、入简天元的胸口,能感到里面蓬勃跳动的心脏,郑芳桀桀地笑了,并拢的四指弯曲,指甲划过心脏表面,简天元这时已经有些恍惚了,他强撑着让自己清醒,咬牙认同,强烈的挤压造成口腔内部有股腥甜的血味,他有感觉,快了,马上就到了。郑芳玩闹似得用指甲在简天元心脏表面剐蹭,四指在他肉里搅动,故作怜悯地说:“明明有更好的选择,你这又是何苦?”简天元说:“你这入了恶鬼道的是不会懂的。”郑芳不怒反笑,指甲在他心脏上戳了一下,疼的简天元翻起了白眼,于是笑道:“我本来只想报仇,并不愿意杀你,这都是你自找的。”简天元疼的无法呼吸,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说:“入了恶鬼道你以为可以自控?未免太高估自己了。”郑芳眼神一凌,小拇指的指甲直戳进简天元的心脏,阴测测地说:“你这么执着,那就成全你。”简天元心脏收了这一记,眼睛一闭,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郑芳满手是血,手掌上还捧着简天元的心脏,虽然破了一小块却并不影响她食用,刚张口要吃,突然毫无预兆地地动山摇,窗户外面一阵刺眼的青光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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