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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他议政们一样,脸上浮着浅淡的笑意,李承之不着痕迹的向黄裳的方向看了一线。
那位韩冈的亲信,在开封府上坐了三年的翰林学士,也同样在笑,可表情中透着一丝茫然,也是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再转过去看两位宰相,却是平日惯常间的凡事都在掌握中的沉稳笑意。
看他们两人似乎已经把话讲明白了的样子,李承之却反而不明白了。不仅是他,李承之看了所有人的反应,都带着几分隐藏得很好的迷茫。
今天有关大议会的议题是就大议会议员的选举法进行深入讨论,而不是宰相给议政们布置功课,这等于是把相关决议,至少硬生生的又拖了两天。
不过听章惇和韩冈的话,从总体进度上,却又不是在拖延时间,反而是在快速推动。准备削除几个预定的环节,直接导向终点。
大议会预备会,基本上都是韩冈在负责。议政会议这边,除了开封府要打打下手,其他人多不怎么管具体事务。
可是议员的选举方法,尤其是各地的名额分配,比什么宪章条款,都要重要十倍不止,没有哪个议政会不关心。
预备会也好,筹备会也好,只是为了大议会而大张声势,最终的决定权,其实还在议政会议手中。
大议会议员的名额分配,不论怎么做,都不可能让所有人满意。人越多,口越杂,争得就越厉害。如果一切依靠预备会的成员来投票,那么永远都不可能得到一个结果。
议政们来自五湖四海,各家都有各家的利益诉求,但人数就少多了,加上还在朝廷中任职,还会受到权位上的牵制,相对的,家乡在议员名额上失去的,自己却能在朝廷中找补回来,这就让统一议政的思想,变得简单起来。
今天的会上,谁都知道,不可能遽刻得到结果,但至少会是再否定一两个不可能的方案,继续统一认识,再有两三次会议,统合所有议政的思想,至少是绝大部分,而后才会摊牌。
章惇和韩冈,一个说要有新意,一个则重新画了道道下来,他们的态度已经比较明显的。可是这个做法,就未免显得太过仓促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他们的决定如此强硬,难道他们不怕惹来下面议政们的反感?
多一张嘴说话,这声音不一定能大一分,总有人的声音比几个人合力还要更响亮一点。
但选举上的一票之差,就是过与不过的区别。至少从章程上看,议员和议员的选票之间没有高下之别,不会有宰相议员一次十票,白身议员一次半票的。
投票前,影响力或有不同,但投票后,任何一票都是相同的。就像现在的议政会议一般。有了十年的议政会议为例证,李承之觉得,韩冈、也许还能包括章惇,他们分享天子权柄的打算,用不着怀疑。
如果一直以来,章惇韩冈两人的行事作风,都如今天这般强势,李承之肯定不会有跟这两位分享天子权柄的想法,那太天真了。
正是两位宰相,包括已经告病的苏颂,这些年来时时保持着谦逊和尊重的态度,才会让议政们愿意相信他们,跟着他们走下去。
所以说,两位宰相现在到底是什么意思?
“大议会的议员,是尊位,也是负担。不是用来争权夺利的,是要来做事的。”
之前稍稍轻松了几句,韩冈的态度又复强硬。从他的话中,让人感觉别有意味的成分越发的浓重起来。
“公堂上断错一桩案子,受苦的是一家人。议政会议上一条错误文案发到地方上,就是千家万户受累。外面看位高权重,但哪个职司不是要兢兢业业的去做,一日二日万几?”
韩冈偏头看向圆桌旁,干瘦病弱的一名议政,“去年潭州报水灾,要开仓,要免赋,路中却说灾情不重,指称潭州知州妄报灾伤,是芸叟奉朝廷之命,连夜南下查明了真相,水土不服病了一场,身子骨到现在都没好。”
张舜民沉默的点点头,瘦削的身子裹在宽大的官袍中,背贴着又宽大一倍的椅背,更是显得弱不胜衣。
去年潭州的灾情并不大,受灾范围不广,受灾人数也不多,潭州知州想讨好地方,混个好名声,刻意报称灾情严重,希望朝廷能减免税赋。正是张舜民前去查清了真相。最后潭州知州被追夺出身以来文字,发配云南,做出这种事,朝廷没半点人情可讲。
“前年,河北三万禁军换装,是仲谋去了河北督促着编列名录,注籍造册,六个月在真定、定州、大名、京师来回往返近万里,心力交瘁,回来后就病倒了,将养了一个多月才恢复过来。”
枢密院直学士张询谦逊的点头,微有自得之色。正是参与整编河北禁军的这份功劳,让他一跃进入议政的行列。
“要说吃苦,还要看看存中,景叔。”章惇看着前后两任铁路总局主官,三十七位议政,就数他们两人肤色最黑,“天南海北跑了几万里,一年就有一两个月能在京师。”
两位宰相肯定是通过气了,也达成了协议,所以才会刻意把默契表现出来。
给议政们的压力,也越发得大了。章惇、韩冈的表态如此明确,对于他们交代下来的事情,没人敢不认真对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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