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3] 情何以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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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然不会死！但是，你要孩子们到牢里去探望你么？你要他们看着你在牢中受罪么？我倒是巴不得你多受些罪！看看你那些狐狸精怎么到牢里给你表演脱衣舞！但我担心俩个孩子看不得你的衰样！没想到你从不过问的女儿，丢在乡下十几年的女儿，现在却在你落难的时候福了你。从今之后，不知道还会不会有女人说什么不嫌弃你年纪大，就爱你成熟稳重？”

“对不起！我已经说了一千个，一万个对不起了！你就不能原谅我了么？再说，我从没有要和你离婚的意思，是你丢下一纸离婚书抛下我出国。”汪国美涎笑着脸皮说道。

“是么？你从没想过要和我离婚么？这才是最好笑的地方！从没想过要离婚的人却总是和别的女人上床。哼！男人的说话也真是好笑！婚姻在你眼里心里竟是可以这么随便污辱的！我们夫妻十几二十年，对爱情和婚姻家庭的看法观念竟是如此相差地别！真是好笑复可悲！”

“那你又何必回来救我？难道你不是念着旧情，要和我复合吗？”汪国美不能理解地问道。

“不！”杨兰说得毫不犹豫，“我回来救你，只是为了孩子们不那么难堪也不那么难过。千金散尽我并不后悔，但绝不想跟你复合。等安顿好一切，风头过去，孩子们平静了，我还是会出国去，我想重新过我的人生。”

“我知道了。是我不懂珍惜你！”汪国美说着，眼角竟有点泪花！但他没有说什么挽留的话。因为他知道说了也没有用。曾经意气风发，官场得意的他此时此刻，心景复杂得难以描画！望一眼眼前人，两人竟已相对无言！曾经也山盟海誓过啊，但岁月已改变了一切！少年夫妻转眼已成路人！很快就要天各一方，也许老死不相往来。如果不是他今日落难，他也许会把她忘得更快，甚至连这一面也不必见了！但今日一见，他才知道，她才是那个最值得他珍惜的女人啊！只是，他没有机会了。回首前程，如果没有这个女人一直在身边帮助他，他哪有可能走到位高权重的时候？这女人前脚一走，他就倒下了！活该啊活该！这是他的报应！他这么一想，头上的白发好象也在瞬间增加了。

小影和汪海涛，蓝烈这时推门而入。汪国美和杨兰从房间里出来。

“妈妈！”汪海涛一见到妈妈就叫着冲过去象孩子一样抱紧了妈妈。只有小影，她呆呆地站着，既叫不出一声妈妈更叫不出一声爸爸来！妈妈抱着弟弟是那么的自然！弟弟叫着妈妈是那么的天经地议！可是，她叫不出来！爸爸的脸那么那么的陌生啊！妈妈也也没见过多少次面。

“女儿！爸没脸见你！你要是不愿叫我一声爸，我也不怪你。”汪国美的脸上流下两行泪来，眼角的皱纹仿佛在此刻更风桑了！哪里还找得到一丝一豪的官场霸气！人在一无所有的时候，也许就开始有了人情亲情了。

“爸！”这一声爸轻轻怯怯地叫出来，小影是第一次叫爸爸啊！她快十七岁了，才第一次叫爸爸，开这个口以为是千难万难，甚至以为这一辈子她都不会叫爸爸了！没想到她也有可以和爸妈，弟弟，一家人都在一起的时候，却是爸爸如此不堪的时候，一家人一无所有的时候，是幸抑或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