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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她这句话说完,男人脸上的神色立时变得愈发的阴沉,眼眸也骤然森冷下来。
盛绾绾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只扔下最简单的三个字,“我走了。”
她拉开医生办公室的门就走了出去,虽然不至于说要逃,但脚步还是下意识的加快了,有些迫切的想跟他拉远距离。
她之前认识的薄锦墨冷静得根本不应该犯这种低级的错误,在不知道从哪里捕风捉影得到这么一个完全不属实的谣言就去机场硬是把她带到医院。
像是丧失了理智跟最基本的判断。
可她更怕,他还能做出更没有理智跟更让人难以理解的事情来。
这段时间以来,她早就已经隐隐的感受到这个一贯冷静淡漠的男人在他波澜不惊的皮囊下偶尔暴露出来的疯狂的,不讲理的某些特征。
一旦细究,她就觉得不寒而栗。
可身后属于他的脚步声,不紧不慢的,就是摆脱不了,始终维持着相同的距离落在她的耳膜上。
一直到进电梯。
她靠着墙壁而站,精致的小脸也是冷艳而面无表情,长发因为垂首而落下,掩住半边了面容,抬起的手指不断的摁着合上电梯的键。
虽然电梯门并不会因为这样而加快关闭的速度。
在两边的电梯门只能恰好差不多容一个人的身形进来时,迎面脚步并不快的男人已经一只脚落了进来。
盛绾绾收回手,往后退。
但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他的手就已经伸了过来,扣着她的腰将她手劲极大的将她的身体不轻不重的撞上了正对电梯门的墙壁。
从他走进来,到完成这个动作,他中间没有丝毫的停顿,甚至连节奏没有变过。
她背部一阵钝痛。
他低头看着她的脸,薄唇溢出她的名字,极深又极冷,连带着整个电梯都像是一个幽闭着的异域空间,没有温度又没有色调,唯独让人觉得沉郁,“盛绾绾。”
“你听到了,我没怀孕。”
男人低低的笑着。
盛绾绾听着他的嗓音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尤其是落在她的腰上超过她记忆里最大一次力道的手几乎要掐得她脸上惨白。
尤其是在这个已经被和上了的密封空间里只有他们,再加上已经不断下降的电梯,让她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莫名的觉得毛骨悚然。
她听到他平淡无澜的嗓音,“我带你来,不是来检查你有没有怀孕的。”
她缓了缓,才反应过来。
“我也没有怀过孕。”
所以她刚才,为什么没有让医生直接检查她是否怀过孕?
她现在已经没有办法理解他的脑回路。
于是,她异常好笑而嘲弄的道,“薄锦墨,就算我曾经怀孕拿掉了又怎么样?如果拿掉了那也不在了,难道你想要查出来,让我替他偿命?”
很久以后,当她再回忆这件事情时,只觉得她怎么会蠢到说这种蠢话。
事实上女人怀孕跟假设怀孕,完全是两种不同的心态,更何况她现在肯定她没有怀孕,连假设都不会去想。
可再想,以她现在的脑回路,跟他说什么几乎都是往能撇得最干净的方向去。
何况本来就是这种荒唐得匪夷所思的事情,他还理所当然的黄了她的旅行,她完全说不出什么好话来。
他低头看着她,还是那样英俊迷人的一张脸,但就是不知道从哪个角度透着一种森然可怖的气息,低哑至极的嗓音带出温热的呼吸,落在她的肌肤上,一字一顿的道,“谁给你的权力跟胆子,自作主张的拿掉我的孩子。”
盛绾绾看了他半响,“你他妈是不是疯了?”
如果说她说这句话还半带着讽刺跟情绪语气,那么等她被男人一路拽着塞进车子里,一路上不顾她说什么做什么,抢了她的手机扔到后座,一路上把她载回他的家,再当着她的面摔了整个客厅所有的能砸的家具全都砸坏。
她站在满室的狼藉中,再看他扔了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浑身的感觉已经不知道到底是疯狂还是冷静,是真的觉得这男人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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