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 停职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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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念头，直到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姜芜都还在心里想着。

她今天起的比较晚，下楼的时候姜家人已经吃完了早餐，该去上班的上班，该散步的散步，只留姜桐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倒是有点姜山的影子。

姜芜和他打了招呼，自己吃完了早餐然后坐到他旁边，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在他注意到的时候又不自觉的移开，还掩饰性的开了电视机。

电视在播放着新闻，还好死不死的是本市时事新闻。这样也就罢了，偏偏那个主持人还要说到姜桐被暂停职务调查的事情，让得姜芜更加不自在了。

姜桐放下报纸看了看电视，面色看不出有什么激动或者不悦的情绪，只有一如既往的理智和冷静，“竟然都报道出来了么？”

现在还没调查处什么问题，不然的话组织也不可能让他回家。但是新闻竟然已经报道了出来，甚至还有点指向性，正常人都觉得这里面不对劲，更何况一直在政界混的姜桐。

“很严重吗？”

姜芜并不懂官场上的事情，只好出声问道，“我也可以帮上忙的。”

姜桐只当她这句话是在安慰自己，温和的笑着，“谢谢小妹，不过我可以解决的，你就放心吧。”

看来自己是要抓紧时间处理了吗？家里人都已经跟着担心了，他必须要尽快解决好，免得外界又传出什么事情来，让得他们也跟着自己遭殃。

针对他无所谓，要对自己的家人出手，那是绝对不行的。

姜芜叹息一声，明明只是一瞬间，她脑海里却已经是百转千回，无数个念头起了又消，“大哥，有些事情我想和你谈谈。”

这还是第一次姜芜主动说要和他谈事情。

姜桐还是那温和的样子，转头看她，“你说。”

姜芜酝酿了下情绪，还没开口呢，电视上的一个新闻又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一条无人经过的巷子发生了惨案，十几具腐烂的身体横在那里。因为死的人数很多，又很诡异，当场就被立为重案，上面的人也很重视，专门调派了人手成立专案组，经过一番调查之后又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向公众解释，以免被人传谣言造成社会恐慌。与此同时，警方也是向各界有奖征集线索，希望知情人士能和他们联系。

注意到姜芜那不对劲的脸色，姜桐以为她是被吓到了，毕竟那个案子很惨烈，据说到了现场的人，即便是法医，也是忍不住吐了。

“小妹，别看了。”

姜桐关上电视，担忧道，“警方正在竭力破案呢，你也别放在心上。”

不过这个案子他也是在关注着，昨天晚上还和警局一个朋友谈起这件事，因为真的太奇怪了。

十几具高度腐烂的尸体横摆在那里，看得出来是经历过一番打斗的。可是据附近的店家说，在此之前他们经过巷子口的时候从来没有闻到过什么臭臭的味道，也不明白那些尸体是哪儿来的。

按理说，那里死了十几个人，就算再怎么偏僻，最初的血腥味和后来的腐烂味都会引起过路人的注意。但是那些尸体就好像是突然出现在那里的，十分的诡异。

更让人恐惧的是，在查清楚了其中几人的身份的时候，他们的家人或者朋友说，当天他们还好好的活着，根本不可能死了那么久。

也就是说，在他们尸体被人发现的当天，他们是活着的。

这样一来，事情就变得矛盾重重了。

按着那些尸体的腐烂程度，是绝对不可能只死了几个小时的，最起码也是有一周左右的时间。但是查出身份的几人的亲属都一口咬定，那几人白天是还活着的，甚至他们还有过交谈。

事情到了这里，众人心中都升起了一股刺骨的寒意，只觉得很是邪门。当然，警方查案当然不可能只凭家属的证词，他们赶忙就调出了相关的录像，希望是亲属们记错了。

当然，他们都知道这个可能性不大。

而等相关的办案人员看完录像之后，个个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体内的寒意已经无法控制了。

亲属们说的都是真的，那些人在尸体发现之前的几个小时里，都是好好的！监控录像里，他们的面目看得一清二楚，不可能是被人顶替！

难道，真的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搞的鬼？

众人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又重新调查了一边，最后绝望的发现，这是本案最大的疑点！

他们的死亡时间无法确定。

本应该是死亡一周的人，却被证实发现尸体前几个小时还活着。

这下子，所有的办案人员都觉得整个案子陷入了僵局。没办法确定死亡时间，很多事情都没办法推测。而且因为有的尸体腐烂程度很高，他们到目前为止都还没查清楚他们的身份。

十几个人几乎同时死亡在一个很是奇怪的地方，之前无人发现他们的行踪，他们身上也没有明显的标志，勘察现场只发现他们都拿着奇怪的器具，甚至还有张未烧完的黄符……

这一切的一切，他们不得不多想。

想到这里，姜桐赶紧打住了自己的思绪，对着好奇的望着他的姜芜道，“我听朋友说，昨天他们调查附近的监控录像的时候，看到你出现在那附近……”

他听到的时候，差点吓出了一身冷汗。

不是怀疑她，而是担心她出什么事情。

那件案子太过诡异，他可不想自己的小妹无意间看到什么，从而被那凶手盯上。

姜芜也没紧张，自如道，“是啊，因为当时我们在附近吃了饭，后来我经纪人有事情先走，我就去开了包厢等司机过来接我。后来遇上了衡薇高畅等人，又跟他们聊了一会儿。怎么了大哥，难道我也有嫌疑吗？”

她所挑选的地方离案发地点也不是很近，他们要查也查不到她身上吧？

姜桐赶紧摆手解释道，“没有，我只是担心你会被什么人盯上。好了，不说那案子了，有警方去破案，我们只等着事情水落石出就好。”

案子太过恐怖，他还是不要和小妹详说了。

姜芜应了，刚想继续问他停止调查的事情，管家就走了进来，说是有客人到访，问姜桐见不见。

客人？

姜家很少会有客人来，她重生这么久，就只见一个姜霓裳。就连和母亲周灵菲关系尚可的方雁回国这么久了，也没见姜山邀请过她来家里。

这回来的人会是什么人？

姜桐问了下客人姓什么之后，毫不思索道，“请他进来吧。”

管家恭敬的说了声，然后又下去了，不一会儿，就有名穿着警服的男子走了进来，见到姜桐，紧绷着的脸略微柔和了点，但是依旧没有笑容，“打扰了。”

姜桐同样是个内敛的人，也不会把自己的情绪表达出来，让他坐下来，这才对着姜芜介绍道，“小妹，这是我大学的好友邱英毅，现任市刑侦大队的队长。”

邱英毅相貌很普通，但也许是因为工作的关系，他的眸子很犀利，炯炯有神的，不经意间和他对视，顿时让人倍感压力。也正是因为这样，他给人的感觉就很强烈，一身的正气，特别的有安全感。

尤其是，这次他穿了一身警服，更添了一丝帅气，普通的样貌都变得不普通了。

姜芜很有礼貌的和对方握手。

“这就是姜小姐么，以前只在电视上见过。”因为对方是自己好友的妹妹，邱英毅说话也就放缓了点语气，生怕吓到她，“很荣幸认识你。”

姜芜同样客气的回了几句话，然后对着姜桐道，“我先回房了，你们聊。”

看得出来，邱英毅是找姜桐有事，她不会那么不识趣的要听两人谈话。

“姜小姐不用回避，这次我来，就是想找姜小姐谈的。”邱英毅喊住了姜芜，在姜桐的视线下平静道，“是关于那凶杀案的。”

他们已经可以肯定那十几个人都是被人杀死的。

姜桐有点无奈的看着邱英毅。

他这个好友什么都好，就是办起案子来的时候是不分昼夜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在跟那些案子谈恋爱呢。

姜芜吃了一惊，不过没拒绝，重新在位子上坐好，示意姜桐不必担心自己，对着邱英毅道，“邱队长请问，我知道的我一定会说的。”

邱英毅没有想到对方会这么爽快，毕竟姜芜是个演员，当然不会希望自己和什么凶杀案扯上关系。所以他来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被姜芜拒绝的准备。

“谢谢姜小姐。”邱英毅客气的道了谢，然后道，“之前我们调录像的时候，发现了姜小姐曾经在那附近出现，所以想来问问你，有没有什么线索可以提供给我们的。”

他们现在到处走访，就为了能找到一丝有用的线索。

姜芜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陷入了回想之中，半天才迟疑答道，“我仔细想了想，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因为当时我也只是恰好在那附近，因为身份的关系又不能到处走动。后来在等司机来接我的时候，我又恰好遇上了几个朋友。我们在包厢里聊了很久，出来的时候倒是看见了警车，不过想着和我们没关系，也就没有关注。”

她说的不紧不慢的，条理逻辑都非常清楚。

邱英毅也没有多少失望，毕竟昨天到现在，他们已经失望了很多次了。那个地方本就偏僻，没事的话基本上不会有人经过，想要找目击证人的话真的是太难了。

“麻烦姜小姐了，希望你想起什么的时候能和我联系。”邱英毅又是客套的说了一番话，然后对着姜桐道，“我听说了你的事情。”

“既然你知道了，你还敢在这个时候上门，不怕祸水引到你那里吗？”

邱英毅摇摇头，“我是来办公的，又不是来闲聊的，他们拿我没办法。再者，我相信你也相信我自己，过不了多久，你就会重新忙碌起来了。”

他们两人都是一个性子，绝对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情来。和他这么多年好友，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

姜桐对他简直已经无语了，当下就下了逐客令，“既然事情都问完了，你也赶紧走吧，我就不耽搁你这个大忙人了。”

他拼起命来，比自己这个副市长都还要忙碌。

邱英毅也不在意他的态度，知道他其实是在为自己着想，没点破，站起来和两人告辞。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姜芜若有所思，在他即将出门的时候，忽然问了个问题，“邱队长，请问你认识一个叫于新的人吗？”

邱英毅猛的顿住步子，回头，“姜小姐认识他？”

于新是他的同事，只是在一次调查案子的时候出了事情，已经死了将近一年了。

“算是吧，我有个朋友认识他，还说有点东西要交给他，不过后来得知他死了，也就作罢了。”姜芜镇定道，“不过她把那东西都留给了我，说是有机会的话交给一个可靠的人。”

东西？

他当时调查的案子都已经结案了，还能有什么东西交给他呢？而且，为什么那人不去警察局，而是要把东西交到姜芜手上？

难道这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瞬间，邱英毅脑子里闪过很多东西，但最终他什么话都没有问，因为他知道，姜芜是不会告诉他的。

姜芜回了房间，把之前于新调查得来的东西收拾了一下，连带着自己这边有的证据也都放了进去，然后下楼递给邱英毅，“东西都在这里了，我一直保存着，就是想找个机会交给可以值得信任的人。”

邱英毅紧紧的抱着那些东西，对着姜芜真诚的道谢。

姜芜笑着站在原地，看姜桐亲自送他出门。

“你这个妹妹……”身为刑侦队长，他的直觉是很准的，对着姜桐道，“总感觉她很不简单，这可真是稀奇了。”

想到姜芜之前沉睡的那十八年，姜桐回道，“她是我们家的宝贝，当然不简单。不过你可别打她的主意，不然的话我可不会顾及我们之间的友情。”

对于姜桐这种只要是除他们之外的雄性生物接近姜芜就是对她有意思想要和他们抢夺她的妹控，邱英毅表达了自己的鄙视，“当初还真的没看出来你是这样的人。”

想他们认识这么多年，他对所有的女性都是拒绝的，搞得他一度认为他不喜欢女的呢。

真是没有想到，这个向来寡情的人，竟然对自己的妹妹维护到了这种程度。

“对了，要对付你的人，是不是那个人？”快要到大门口的时候，邱英毅忽然问道，“他们这是只打算对付你呢，还是也要对你们姜家动手？”

想到自己听到的一点风声，他还是有点担心，“你近期要小心点。另外，我总觉得他们不会就这样罢休，可能接下来就是要对你妹妹或者是姜树等人动手了。”

虽然都在体制内，但他向来是不参与那些斗争的。而那些人都还需要他，自然也就不会拿他来开刀。不过……

想到最近自己总是有种山雨欲来的不安感，他又忍不住提醒道，“尤其是这个节骨眼上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保不准他们会有契机出手。”

姜桐倒是比他看得更清楚，“不会的，现在我已经停职调查了，烧也烧不到我身上。再者说了，他们现在还当政呢，处理不好这个案子，他们也别往上升了，到时候出事的还是他们。所以，近期我反倒是最安全的。”

邱英毅能破解很多悬疑案，也能从一个细微的表情里看出犯罪嫌疑人的想法。他唯一看不懂的，就是如姜桐这等政客的心，也琢磨不透他们之间的博弈。

“你们的事情我看不懂，只希望你保重。”邱英毅朝他挥挥手，“我先走了，有事情联系。”

姜桐却摇摇头，看着朝姜家开来的车子，微不可见的皱眉，然后对邱英毅道，“这段时间我都不会再联系你了，等风声过了再说。你走吧，不走的话麻烦就要来了。”

邱英毅啊了一声，看到已经开近了的车子，没有急忙走人，反倒是停下步子，等那辆车子在他们面前停下来，然后下来几个男人。

“姜桐？”几人走到姜桐面前，面无表情的问了一句，得到他回答之后，对着他道，“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吧，我们有点事情想和你聊聊。”

被无视的了邱英毅走过去，站到姜桐面前，对着几人道，“你们是什么人？让人家跟你们走之前，得先自报下家门吧？万一你们是歹徒的话……”

几人没有想到他会站出来插一手，彼此看了一眼之后道，“我们是纪检委抽调出来的调查组，这次来是想让他配合一下我们的调查，有什么问题吗？”

其实邱英毅已经认出了几人，只不过是看他们那态度有点不爽而已，所以才会过来说那番话。等到他们表明了身份，他也就不拦着了，“早说啊，差点把你们当歹徒了，真是不好意思啊！”

他肃着一张脸，看起来不过是个尽心尽责的警察而已，几人也挑不出他的毛病，因此只能转头继续看向姜桐，不过这回说话的态度倒是好了点，“姜副市长，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姜桐没有为难几人，打着商量道，“我能和我家人说一声么？”

就站在家门口了，也耽搁不了多长时间。几人看着邱英毅还站在旁边盯着呢，也就轻咳两声，“麻烦快一点。”

“好的。”

转身回了客厅，姜芜还坐在客厅里，见到他回来，只当他是送走了邱英毅，正想说点什么，姜桐就先开了口，“调查组来人了，我得跟他们走一趟，不出意外的话晚上回来。”

现在都还只是调查阶段，并没有什么实锤。加上他身份特殊，调查组的人也不想到了最后发现他没罪的时候却把他给得罪完了，所以没事的时候他都是待在家里的，只是等他们需要问话的时候走上一趟而已。

“真的没问题吗？”姜芜还是没办法放下心来，“二哥他们回来我会转告他们的，你自己也小心。”

姜桐揉揉她的脑袋，“好，那我走了。”

再出来的时候，邱英毅依旧是没走，看着姜桐跟他们几人上了车，这才上了自己的车子，看了看姜芜之前递给自己的盒子，没有急着看，而是把它放好，然后开车回了警局。

现场发现的黄符，同事们都认为有可能会沾有凶手的指纹，所以拿去检查了，也不知道现在结果出来了没有。但是，他对此并不抱什么希望。

这个案子太多的疑点，也太多他们没办法解释清楚的东西，到最后真相都不一定可以调查出来。当时他们去现场的时候，根本没能查出多少有用的东西。那张黄符如此诡异的出现在现场，极有可能是凶手为了误导他们而放的，不然的话现场那么干净，凶手不可能看不见。

又或者，那黄符只是碰巧被风吹到那里的。

不过，多少也是条线索，有一点可能性他们都不能放过。

他回到队里的时候，立即有人把资料给他拿了过来，失望道，“没发现什么指纹。我们问过在风水这方面有研究的人，他们说这符是拿来驱除什么煞气之类的，玄乎得不行。”

后面这些话就纯粹是当笑话来说的。

邱英毅没有笑，还是那处变不惊的模样，“你们走访了一圈，都没有什么目击证人吗？”

“没有目击证人，不过倒是有个人给我们提供了条很有用的线索。他说在昨天下午他曾经见到过一伙穿着打扮跟那些尸体一样的人在附近下车，然后跟邪恶教徒集会似的，个个阴森着一张脸，朝着那个巷子走去。”

“意思就是说，在那之前，他们的确是活着的？”邱英毅眼皮子一跳，继续问道，“他敢肯定吗？”

“头儿，那人差点被吓死呢。刚开始一口咬定自己的确是亲眼见到了，一会儿又说自己看到的可能是鬼，是那群人阴魂不散的想要找人报仇才会出现在那儿。”

“你说大白天的，就算是有鬼他们也不敢出来吧！那人估计是电视剧看多了，竟往迷信里想。”

邱英毅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又听他说了一会儿，在他要走的时候突然道，“你去帮我查一下姜芜。”

“啊？”

他当然知道姜芜是谁，但是这个案子跟她有什么关系吗？总不能说她一个艺人，把那些跟她无关的人都给杀了吧？要知道，她可是姜家千金啊，三个哥哥加亲爹都牛逼的不行，她自己也不差，演艺事业如火如荼的，没有理由要杀人啊！

“啊什么！我没说她跟这起命案有关，我只是让你在调查那些人的档案的时候，顺便帮我查查姜芜的档案。”这人是他的心腹，他自然是信得过的，“私底下帮我查，别声张。”

他在意的是于新的事情。

把那些东西交给姜芜的人是谁呢？为什么他不相信他们，反倒是相信她？而且，她可是姜家千金，能跟她接触的人，除了演艺圈的人，都是些非富即贵的，难道认识于新的人就在这里面？

当然，最最让人在意的是，他跟姜桐多年的好友，却从未听他提及过自己的妹妹，而且也从未见过姜芜找他。但是前几个月，姜芜就好像是突然冒出来的人一样，竟然成为了姜桐的亲妹妹。

这里面，是否有什么玄机？

“知道了头儿！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那人笑嘻嘻的看了四周一眼，确认没人注意到他们这边的动作，做了个保证完成任务的动作，“我走了，忙了一早上了还没吃饭。”

邱英毅眼神温和了一些，“去吧，我先把思路捋一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