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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斌儿......”水嫣然死咬着唇瓣,眼中透出难以置信之色,与隐隐的绝望。
不该是这样的,夏斌不该对她这样的,他们虽然苟且多年,可夏斌日日挂在口中的情爱,为何到了此时变成了一边倒戈的推卸与苛责。
“你别叫我!”夏斌猩红着眼睛呵斥了一声,又立刻转换了一个德行,趴在明圣帝的脚边,如同一条卑微哈尾的狗一般恳求,“父皇,你信儿臣啊,儿臣是你的嫡亲血脉,血浓于水,儿臣怎么回想要做出什么有损于父皇的事情呢?”
“都是水嫣然这个老妇日日在儿臣耳边挑拨离间,说......说父皇您看中二弟,不久就会废了儿臣的爵位贬职封地,儿臣被她说得慌了,才一时间犯了错,可是儿臣从没有想过伤害父皇您啊!”
夏斌字字哭诉,声嘶力竭地为自己辩驳,他未曾看到水嫣然眼中那一点点仅存的希望也被浇熄,暗淡得再无华光。
“哈哈哈,是,是我,全是我!”
水嫣然笑得疯狂,捂着嘴半疯半癫一般,眼角不受控制地淌出两行清泪,分明是滚烫的泪,可落在她的脸上却凉的刺骨。
咸涩的雾气模糊了她的双眼,她已经看不清眼前夏斌的姿态模样,可他方才的字字句句,却未曾模糊分毫,血淋淋地刻在她的心头,清晰地让她害怕。
为了在明圣帝面前脱罪,夏斌甚至不留余力地抹黑她,她是看错了么?
“夏斌,你没有良心!你说的对我真心不渝,为何事情破揭,便全然换了一副模样......这么多年,我便是你攀着上位的踏脚吗......”
她怒吼,是最后是诘问,身子已经抖得站不稳,重重跌落在地上,满面泪痕:“我不信......”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什么时候对你说过那样的话!分明都是你拿着礼意仁孝来逼迫我那些事情,我真后悔当初踏进翊坤宫,认你为母妃!”夏斌赤红着眼睛矢口否认,他牢牢地盯着水嫣然,目光之中暗含警告之意。
这样的神色是水嫣然陌生的,她看过夏斌用这种眼神瞧别人,却未曾想到他有朝一日会拿来瞧自己。
事已至此,水嫣然已无话可说,她做了这么多年的荒唐大梦,终是在这一刻,被最心爱的男人生生撕碎,化为齑粉。
宫殿之中,忽然静得只有水嫣然的疯笑声,还有夏斌抑制不住的喘息。
明圣帝想像是看着一场闹剧一般,这会儿子不曾言语一句,只是看着他们两人相互撕咬,眼中的厌恶之色分明。
“父皇......您听儿臣说啊......”
夏斌见明圣帝不做言语,又不甘变这样败得一败涂地,欲再出声求情,伸手便要再次去拉拽明圣帝的衣角。
他他还没有触碰到明圣帝明黄的龙袍衣角,明圣帝便已闪躲开步子,并一脚将夏斌仰踹在地,眼中的绝情不带一丝玩笑。
“哼,朕已经听得够多,看得够多了。”
他冷声,眼神在衣衫不整的夏斌与水嫣然只见扫看了两眼,锋利如刀。
身为一个帝王,他被自己的后妃和亲生儿子戏弄于股掌之间,于帝王尊严而言,乃是奇耻大辱。明圣帝此时恨不得将二人破皮抽筋,挫骨扬灰。
“父皇......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夏斌欲言又止,在此时甚至还保留有一丝侥幸心态。
然而明圣帝却并没有再给他说话的机会。
“来人,将这两个狗男女给朕拖下去,关进天牢里严刑拷问!将他们二人苟且的始末一五一十的给朕挖出来!”
明圣帝言语冷厉,不带一丝一毫的留恋之情。他倒要看一看,他们二人究竟瞒着他做一对快活夫妻做了多久!
夏斌慌张的朝着明圣帝磕头,哭求道:“父皇,请收回成命吧......儿臣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犯了!”
他痛哭流涕着,肥硕的身子趴在地上一颤一抖的模样,着实让人心生厌恶。
“天牢里头寒冷冻人,又多鼠疫,父皇怎么舍得让儿臣到那种地方去......”
明圣帝冷漠地看着夏斌对自己的叩头求情,嘴边扬起一阵嘲讽之色:“你既舍得让朕的头上顶着一顶绿油油的帽子这么久,朕又如何不舍得让你去天牢里头尝尝阶下囚是什么滋味?
明圣帝的语气冷得出奇,字字句句砸凿在夏斌心头,让他慌神而绝望。倘若他进了天牢,便等同于与外界失去了一切联系,届时即便明圣帝看在父子关系留下他一条性命,夏天勤也绝不会放过他。
就在夏斌身子打抖以为自己的命运已然坎坷至极的时候,明圣帝却紧接着丢下了另一句令他如被霹雳狠击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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