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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然顺势将门推开,随后便看到坐在那里的季正虎!
“季教官,好久不见。”她笑着走了进去,和季正虎打招呼,将坐在旁边的9号无视了个彻底。
季正虎和安远道不同,他向来都是严肃谨慎的人,对于自己的兵也从来都是板着脸的。
他看着聂然就这样大喇喇地坐在了自己的面前,面无表情地道:“让你们出来治马翔,结果治得一死两伤,这件事不打算和我交代一下吗?”
“这有什么好交代的,详细的情况我相信安远道都和你说过了。”聂然说得隐晦,说到底还是顾忌芊夜真实死亡的原因被太多人知道,也因为不知道季正虎到底知道多少,索性就这样一句话打发了季正虎。
可不提安远道还好,一提起安远道,季正虎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了起来,“他现在躺在医院里,你知不知道。”
聂然点头,坦白地道:“知道啊。”
刚关上门的2号听到季正虎说这句话后,立刻快步走了过去,神色焦躁不安地道:“安教官真的出事了?”
他们进门不久,和聂然基本上就是前后脚的时间,他压根就没时间问。
现在一听到安远道真的出了事,顿时急了起来。
原本他还抱着一丝小小的希望,觉得聂然不会做得那么决绝,毕竟安远道是教官,她是士兵,再怎么样也不敢下毒。
或许是这只是他们两个人之间演得一出戏,专门演给葛义他们看的。
那几天他就是抱着这种信念一直强迫自己按捺住。
结果没想到,现在季教官却告诉他,安教官的确是躺在了医院里。
这让他心了头大为震动。
“是,现在人躺在医院。”季正虎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却一直盯着聂然。
2号皱着眉头,气急地道:“聂然,你疯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上军事法庭的!”
“刚不是还聂姐聂姐叫的很恭顺么,怎么现在又连名带姓喊起我来了?”聂然抬眸看了眼前的2号那张假面一眼,见他是真的急了,这才凉凉地道:“他又没死,着急什么,我下药的力度我很清楚。”
没死?
2号听到这两个字,神色一怔,随即才松了口气。
“可这次也够让他折腾了。”季正虎冷着脸补充了一句。
聂然耸了耸肩,“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让那边的人跟的那么紧,我也是以防万一被发现才这样做的,你应该知道我一旦被发现,下场会是什么。”
事实上聂然对安远道下药除去了被人发现之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她怕安远道受到了芊夜死亡的打击后,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
所以她才会最终决定下药,好让他彻底离开这里,静静心。
他对于芊夜的寄望有多大,她很清楚。
当她在看到安远道得知芊夜死亡的消息时那神情一点也不像是死了自己的士兵那么简单,更像是死了自己的亲人的那种绝望悲痛。
只可惜,芊夜的性子实在是不好把握,又加上当年她曾经有过那么一段黑暗历史,她的执念比别人都要深刻很多,特别是安远道!
这个曾经救过她,给过她一个正常人生的人。
她尊重他,信任他,更多的是将他作为自己的人生导向。
对于他的话,芊夜无条件的完成,不管是什么,哪怕是死,她也无条件的执行。
她所有的一切都围绕着安远道这个人。
以至于后来的后来她的执念就开始扭曲了起来。
说实话,安远道或许是有那么点讨厌,他爱炫耀自己的士兵,以折磨他们为自己的乐趣,但不可否认他用这么奇怪而又严厉的训练方式训练他们,为的不是别的,就是希望他们能活着回来。
在完成任务后,能一个个活着回来。
但让人唏嘘的是,芊夜作为他的左膀右臂并没有理解他的苦心,只是执拗的认为牺牲一切,甚至自己也要完成他的任务才是好士兵。
“所以你真的只是卧底?”这时,2号忍不住地问道。
被打断了思绪的聂然对他冷笑了一声,“我如果不是卧底,你以为你还活到现在吗?汪司铭。”
被点了名的2号汪司铭微微一愣,眼底闪过一抹惊愕,“你早认出我了?那为什么当时我去打电话你却要暴露我,还让他们把我抓回去。”
聂然冷冷地睨看了他一眼,“我不把你抓回去,你就死了,哪里还像现在这样质问我。”
汪司铭眉头紧皱,显然不太理解她说这话的含义。
聂然见他一副不明白的样子,这才解释道:“那个电话亭里有监听设备,从你拿起电话的那一刻我和你说的每一句话都传到葛义那边去。”
“怎么会……那不是公共电话亭吗?”
聂然嗤笑了一声,“公共电话?天真!你没发现那里周围一圈都是荒地吗?开发商不开发,任由那么一大片的地皮都荒着,只能说明这里一片地皮都被他买下来了!在这种荒郊野外莫名其妙那是专门建一个电话亭你不觉奇怪吗?”
汪司铭被她这么一点拨这才恍然大悟了过来。
当时他心里全都是安教官的生死,只觉得里面的电话可能会有监听设备,就单纯的外面的公共电话亭没事。
可现在聂然这么说,他心头也不禁有些后怕了起来。
当时但凡他要是播了一连串完整的电话号码,或者是说了一句事关安教官的事,他根本不可能还有机会为自己辩解,直接就被乱枪打死了。
聂然看他惊骇不已的样子,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好在你还知道提前把一切准备都做好,不然我就真的要陪你一起去死了!”
当时她为了去尽快截住汪司铭,不让他乱说些什么,根本来不及将屋子里的电话点给弄坏,幸好这家伙还算有脑子,自己做好了一切的准备才出的门。
“那……那个拳手……”汪司铭前前后后想了一番,假设聂然在电话亭的找茬是有备而来,后来的殴打也是让葛义相信,那么那个拳手呢?
那个死得十分蹊跷的拳手会是她做的吗?
“不然呢!世界上哪有那么巧的事情,你刚要去做狗粮,就有人替你去死了。”聂然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汪司铭终于将这一切全部理顺了起来。
怪不得,怪不得她当时一句话也不说就在那里吃,就好像完全和自己没关系的样子。
原来她把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好了。
汪司铭不由得想起她当时唯一说过的一句话,那句看上去很随意,但却是决定了自己生与死的一句话。
“谢谢。”汪司铭很是真挚地说道。
聂然随意地摆了摆手,“葛义这招不得不说玩儿的漂亮,既查了我,还借着我的手来查你们,还好我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只不过没想到却差点成了你的死路。”
葛义特意和自己在拳场那边聊这件事,摆明了是来质问自己那天的行踪。
如果自己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那肯定百分百脑袋上得多个血窟窿。
但只要说出来了,有和安远道有关系的人一听到这话,必定是要打电话或是要偷溜出去接头的。
到时候葛义只需要来个瓮中捉鳖轻松铲除。
汪司铭低垂着头,“是我自己沉不住气,怪不了你。”
“你够沉得住气了,拖了一个多星期才有所动作,要是当天晚上你就跑出去打电话,我也只能看着你去死了。幸好你时间拖得够久,才将自己的疑点降到最低。”聂然说道。
他和安远道之间的感情非同寻常,虽然不能相比于芊夜,但师徒两个人的感情也十分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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