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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晋早就得知了天使所携带诏书的内容,这在神武军高层已经不是什么秘密,除了洛阳留后还会被封为晋国公。作为大国国公,这显然是极重的封赏。不过,如此重的封赏却并非什么好兆头。
所以,神武军内才产生了究竟要不要接诏的争论。
其中,有一部分人认为,应该接诏,一旦秦晋就任洛阳留后,将名正言顺的节制都畿道的军政事务,再加上以晋国公之尊,更是威望无出其右。除此以外,还有一部分人认为,如果朝廷仅仅封秦晋为晋国公,接诏也无可厚非。可这洛阳留后却是万万接不得的,重臣、重权、手握重兵,这是让秦晋于朝廷难以自处的节奏。
两种争论中,后者占了绝大多数,而今日的议题也是为了解决秦晋所面临的这个麻烦。
事实上,局面发展至今,就连傻子都看得出来,随着神武军的实力和威望不断膨胀,早就成了尾大不掉之势。而朝廷出于本能,也必然要试图削弱甚至于剪除神武军所带来的威胁。而这道包藏祸心的诏书则是朝廷先一步抛出来试探的诱饵。
像严庄、达奚珣为首的降臣们自然别无选择,只能坚定的站在秦晋一方才有出路。而远在长安的朝廷,是万万指不上的。以宰相之身留在洛阳的房琯则相对复杂一点,此人本来是秦晋的死敌,现在却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成为秦晋不可或缺的臂助。
关于秦晋的选择,毕竟不是依赖众谋的,如此议论也不会有结果。军中需要等着他们需要处理的事务又太多,所以很快就被秦晋一一遣散,唯独房琯留了下来。他是负责城内的民营事务,并不需要协同处置军务,因何有他的一套行事流程。
秦晋心事重重的出了政事堂,房琯却从身后将他唤住。
“老夫尚有一言,不知大夫愿不愿听?”
秦晋一直都在等着房琯表态,便答道:
“相公但说就是,秦某愿闻其详!”
房琯清了清嗓子,似乎在沉吟着如何开口,片刻之后则低声说道:
“大夫有没有想过,既然朝廷的牌早晚要摊开,躲下去是最合适的选择么?”
他这一问大出秦晋所料,旁人只劝他躲开天子诏书,以避免和朝廷产生正面冲突,而房琯却反其道而行之,不但不建议躲,还要名正言顺的接下诏书。神武军中以裴敬为首的一系劝说秦晋接诏,房琯与他们正不谋而合。
“裴敬也这么劝过我,但秦某并无野心,这么做岂非要架在火上烤?”
裴敬派人以八百里加急送来密信,劝说他无论如何要接下诏书,到时候裴氏子弟会坚定不移的站在他这一方。
如此种种,许多走向都偏离了秦晋的设想,在他看来解决内部矛盾是要等到平叛成功再摊牌也不迟。现在正是渡河北上做最后一击的关键时刻,却又要偏偏被逼着表态。这实在令人难以抉择,万一一步走错,将是步步皆错的局面,是以不得不格外的甚重。
秦晋直视着房琯的眼睛,试图从他的眼底里找出其真正的用意,不过房琯乃浸淫官场近三十年的老吏,又怎么可能被轻易的看穿心思呢?
房琯当然也看得出来秦晋内心的纠结和犹豫,便进一步说道:
“大夫何妨换一种思路去想,神武军诸将俱与大夫一荣而荣,一损而损,倘若大夫犹豫怯懦,岂非将这些人向外面推吗?”
不谈交情和倾向,房琯做了最实际的选择,只谈利害。果然,一语惊醒梦中人,秦晋此前只一心想着如何尽力避免与朝廷摊牌,可却忽略了一点,那就是神武军诸将未必都做此想。
秦晋拥有另一世的记忆,自然比时人多了许多见识,思量了许多前车之鉴,他忽然发觉避到河东去可当真称不上是什么好办法。如此一来只会造成神武军内部认知的混乱,甚至有可能使各派系之间的隔阂明显化。
然则,秦晋还有一点想不通,房琯身为宰相之首,虽然是戴罪之身,可有什么理由提醒自己这些呢?
看到秦晋疑惑的目光,不等他问出口,房琯就苦笑着解释:
“大夫可是诧异于老夫因何有此举吗?”
秦晋没有否认,点了点头,又平静的等着房琯的答案。
“无它,只因该来的总要来,既然应当面对的问题迟早都要面对,那就迟不如早。况且,老夫并非迂腐不化之人,若当真有此心,早在洛阳兵败的那一天就自刎以谢罪了,又何至于苟活至今?”
现在则是剖白心迹了,房琯的手法果然老练,先以利害说动秦晋,再表明自己的立场,把握秦晋的想法变化恰到好处。
这时,秦晋才算真真正正的看清了房琯,这是个识时务的人,很显然他看得出来,比起朝廷自己和神武军更需要他,更能给他一展所长的机会。因为只要回到长安,不论房琯能拿出一万种理由,朝廷都要追究这败军丧师之罪,否则就无以赏罚分明。
在神武军和秦晋则不同,他们不需要在房琯的身上明确赏罚分明,而房琯处置民营又有大用,自然会优厚相待。
两相比较之下,房琯能做出这种选择也就有站得住脚的理由了。
只是房琯的表态并不露骨,听起来似是而非,只能意会而已。这也是他老练油滑的一面。秦晋不在乎这些细枝末节,此时此刻他的脑袋里飞速闪过无数个念头。因为他已经被房琯刚刚那一番话说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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