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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董卓被您弄死,那些东西还不是全被您得了去?曹操的腹诽没完,只听刘汉少又说:“说明入土其实也不安!”
假如不是被刘汉少忽悠着做了一个修路的交际部长,为了支应大军,曹操也会挖坟掘墓,还专门设置摸金校尉。
这说明什么?
说明曹操其实也不赞同殡葬隆重,奢靡无度,但是,这并不表示他不赞同“入土为安”。只不过陛下喝的有点大,聊起来没边儿,现在不适合与他辩驳罢了。
咱正等着您施展神通,给大河铺石板呢,您却说什么丧葬挖坟的,是吧?
见曹操不反驳,刘汉少又说道:“且不说墓主死后还要遭受欺凌,有多少陪葬的宝贝最终会落入恶贼之手,就算是坟墓前的一块石碑,千百年后又能有几个是囫囵的?”
敢情您绕着圈忽悠,是想打墓碑的主意?
曹操惊恐地瞪大双眼,盯着刘汉少,心里话说:这位哥,您不会真想拿墓碑去铺大河吧?
“墓碑的作用是什么?无非是留给后人一个纪念,但是墓主若绝嗣无后呢?或是后人迁离故土,遭遇战乱,又该去哪里纪念呢?即便是好好的,三代五代之后的后人,见都没见过,还会有真感情去纪念吗?人这一辈子,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要真是想用一块石碑,记录一下自己的过往,把它沉到河底,兴许还能更安全一点,更久远一点。”
陛下不像是喝大了呀,这话说的,让人听了觉得心里酸酸的,怅然若失,却又带着几分苍亮悠远,洒脱从容之意。
曹操的情怀还没铺展开,却听刘汉少又说:“咱们让谐和道出手,鼓励火葬,就说人去世之后,灵魂化为一缕青烟,摆脱躯体的束缚,才能更加轻盈,也就能更快到达天界仙境。而所剩下的骨灰,可以装在木头盒子里,建造塔楼,就叫祠塔或者宗塔,集中管理不对,是集中纪念。就说为了离天界仙境能够更近一点,所以宗塔要建在山上,建的高高的。比如说,你们家有钱,就在山上的道观旁边建造一座十二层曹氏宗塔,一个小盒一个人,按照辈分高低,年纪大小来摆放,这个十二层曹氏宗塔装你们老曹家万把人都不是问题。平时有道观代为打理,晨钟暮鼓,还能听道士讲道,逢年过节的,前去祭拜一下,顺便给人家添点香火钱,多好!”
好个屁!
你们家才万把人装一个塔里呢!
当然,曹操这句心里话,刘汉少是不可能听到的,所以他还在继续忽悠:“有钱的盖高塔,没钱的盖低塔,看着好像挺花钱,其实是提倡节俭,反对丧葬奢靡。能省多少陪葬品咱就不说了,宗族祠堂一座座的,难道都不花钱?现在一座宗塔全解决了,既不占地方,还能成为景致,将来各个山头道观还可以开发旅游业,再赚一笔钱。”
夏侯惇傻傻的问了一句:“然后呢?”
“然后儿孙们想纪念先人,表达哀思,就可以为先人刻一块石碑,记录先人一生的功绩,但是,已经没有坟墓了,所以这块碑也不用再叫墓碑,可以改叫功铭碑,就是铭刻一生功绩的意思。还要让谐和道说当年女娲就是掬大河之水,捏泥造人,所以我们的肤色与大河之水的颜色相同,而大河就是我们的母亲河。生人逝世之后,应当回归母亲的怀抱,所以,就应该把功铭碑沉入河底。但是,不能由着大家随便乱沉,得按照刚才哥说的那个尺寸,刻好碑文之后,交给你们水利部,统一安排,铺陈下去。家离的远,背块石碑去河边不方便,还可以向你们水利部交钱,交碑文,由你们统一代刻。如果咱们能把这事变成一种习俗,一种传统,咱们大汉这么多人,就算很多人刻不起石碑,但是一代代传递下去,任凭大河有万里之长,也一定会有为它铺满石板的那一天。到那个时候,大河不仅仅会成为我们大汉的母亲河,更会成为一条看得见,摸得着的岁月之河,一块块石碑组成的石链,会记录下我们大汉一代代人的所作所为,传承不息。”
理性告诉曹操,假如这件事真如刘汉少所说的那样,弄成了,绝对是利国利民的一大创举。
但是,感情上接受不了啊!
旁的不说,我们家老头那么大岁数了,我要是回家跟他说:“等你死了以后,我把你烧成灰,装木头盒里,然后塞塔尖上。”老头还不得当场弄死我?就算是我自个儿,死了之后,被儿孙们烧成灰,装木头盒里,我也不乐意呀!
“汉少,此举太过匪夷所思,咱们汉人百姓习惯入土为安,若是强行火化,只怕会激起民变,引发大祸。”
“那当然不能硬来了!咱们汉人习惯土葬,其他部族还有习惯天葬c水葬,洞葬c沙葬的,咱们都不能硬来。但是,咱们可以鼓励火葬。光头欧巴们跑到咱们大汉忽悠了一百多年,听信的人不少,却没有一个汉人肯剃度受戒,就是因为他们和咱们原本的习惯不同。所以这事是一个水磨工夫,得慢慢来。等大家听多了谐和道的忽悠,认可了他们那一套说辞,自然就会有人去照做了。”
您不是谐和道敬奉的圣天子吗?怎么听着您这个话的意思,好像对他们也不是多心疼呀。
这粗话的,到底是汉少喝大了,还是我喝大了?
曹操伸手捂住自己的脸,然后用力地拍了几下,心里话说:这位哥,刚才我弄不清您到底是神仙还是神经,现在我更弄不清您到底是天才还是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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