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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枝倒是觉着,恐非如何。”
见着南枝这般肯定,秦疏酒更是上了心,当是问道:“为何这般肯定?”话音落后见了南枝略着发了顿,只是微思片刻后南枝出声应道:“当时因不想叫她发觉,故而南枝并未靠得极近,不过南枝还是清楚的听到,镶珠烧着纸钱絮絮叨叨的说着冤有头债有主,莫要去寻她的胡话。当时南枝瞧着镶珠也是露着恐意,想来她这话里头真藏了什么秘密。”
一个人若是未行亏心之事,如何恐着有人去寻她,便是镶珠的那一份恐惊之意叫南枝觉着有怪,当即将这一件事说与秦疏酒知晓。镶珠的话,的确叫人觉得觉得甚怪,便是因了南枝的话沉顿了心思,静而不语思量半分,便是顿思之后秦疏酒轻声说道。
“这镶珠身上,看来是藏了秘密的。”
镶珠身上如今看来是真藏了一些不可见人的秘密,而这些秘密恐还与那善心善性的梦修仪有关。本就疑着梦修仪,如今无意间闻了镶珠道言的那一番古怪之语,对于陈书仪的疑心更是甚了。也是因了这一件事不住算思于心,那一番喃语之后见着秦疏酒吩咐道。
“镶珠这一处怕是一个不错的出破口,南枝,这段时日给我好生盯着,便是待了下一次再烧纸钱时好好听着,她这恐于心中的秘密究竟是什么?”
镶珠如今乃是一处极好的突破口,若是能撬开这一张嘴,恐怕还怎能知道不少隐晦之事。今日见了镶珠行事这般鬼祟,也由不得南枝在为陈书仪辩言,当是应了声,表明自己明了秦疏酒的吩咐。
想要尾随一名不识武功的婢子,于南枝而言倒也算不得难事,这段时候倒是所有的心思都在镶珠身上,怪的是留心了这样些日子,她竟未再见镶珠如了西海池焚烧纸钱,那一日所见之事就好似只是一次幻见,而后再也未曾现了。
一连数日下来终是未再见到怪处,南枝正是疑了那日所见是否真实,谁知这疑心之惑才刚起了,这日竟是再见镶珠挎了篮子放了香火以及纸钱,鬼鬼祟祟的从如烩宫后门行出,随后匆着赶往西海池方向。
秦疏酒素来有耐性,纵是一连等了数日也未有收获,可她还是命了南枝继续候着,不得起了不耐之心。谁知这一连几日的等待竟是真的有了收获,当见到镶珠入夜之后鬼鬼祟祟从如烩宫后门行出后,南枝心中当是起了喜意。便是随着自了暗处行出,而后远着瞧看着镶珠行远的身影,便是凛眸瞧了半晌,最终闪身入了暗处。
镶珠深夜行出,恐怕欲去之处便是先前焚烧纸钱的山石后,早是知了那处,南枝赶于镶珠之前先一步至了那儿,而后隐于山石之中。便是待着南枝藏妥之后,又是候了小些会儿,镶珠也是至了。
她已惯着来了这处,到也觉得这儿安全,便是至了这处随后下意识的左右一番审视,当是确定今日无人途径这儿时,镶珠便放下挎于臂处的竹篮,随后将篮中的纸钱以及香烛取出。先是燃了火折而后点了几柱香,将那些香插于山石边侧的石缝内,随后合掌喃拜几语,镶珠这才取出纸钱用火折子点燃,随后一张张的焚烧起来。
山石之处,焚烧的纸钱亮了光,可因这儿隐蔽倒也不会叫人察觉,一面将手中的纸钱放入火盆之中,镶珠一面轻声喃道:“今日再来为几位主子烧些纸钱,还望几位主子莫要将命债记于婢子身上,婢子只不过是个听命办差事的主,那些事于婢子一概无了干系,望几位主子泉下有知可莫要寻了婢子与我家修仪。究竟是何人要的几位主子的性命,主子心中当是清的,便是看在婢子每月皆为主子们烧了纸钱的份上,可莫要来寻我们。”
一面说着这样的话,镶珠一面往火盆中放着纸钱,三三两两的纸钱一旦触了火立即叫火舌舔了,当即焚烧殆尽。镶珠所选之处倒也是个极佳之地,便是隐于山石之内因了山石之势倒也不会叫人留心这里头行着这等大逆之事,又因四处山石围挡,也不会有风刮入,火盆中所烧的纸钱,烧势倒也是旺的。
那放入火盆中的纸钱张张叫火舌吞噬,也是将手中的纸钱烧尽后,镶珠这才从挎篮中又取了一些,便是取了一把直接放入火盆之中,镶珠继续说道:“镶珠知道几位主子心中怕也是道不出的委屈,不过几位主子身上的事真不能怨了我家修仪,这宫里头本就是的豺狼虎豹之地,今日若是未行对了事开罪了何人,明日没了性命也是难免。我家修仪性子素来最善,可是再如何心善之人要在这后宫活着,也难免要做些心中不喜之事,几位主子的性命,我家修仪是真未想过要取,可谁叫几位主子开罪了那人,便是那人想要几位主子的命,我家修仪也属无奈。便是几位主子看在我家修仪心善,每每都命镶珠给几位主子烧了纸钱,莫要再寻我家修仪了。”
也不知是否应了那句白日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的俗话,近来陈书仪夜间总是不得安眠,恍恍惚惚之中总觉得有谁藏于何处看着她。便是一到入了夜就算睡的不甚安稳,遇上这样的事陈书仪不是没有为自己调上一些安神的料香,只是往时极其好用的料香这几日也不知是怎的,竟是没了效用。
越是见着陈书仪日益憔悴的脸,镶珠的心中免不得忧心起来,尤其是这几日入了夜,她也逐渐觉得有些不对,便是夜中翻枕难眠实在安睡不得。夜间难眠,加之又确是做过些害人之事,今日焚烧纸钱时镶珠也是祭求了不少话,便是盼着那泉下之人莫要来寻她们,冤有头债有主,何人要她们的性命当去寻何人才是。
因了心中的亏恐,镶珠不住的碎叨着心中亏恐之事,以为周遭无人,故而说得极多,便是这一番亏恐之下的祭悼叫南枝听得真真的。藏于暗处窥听一切,便是将镶珠所言全都记入心中。
恐言之下祭悼跪求的主子,只怕是这后宫之中受了她们毒害的妃嫔,至于那句句都离不开的修仪,只怕指的便是如烩宫的那位良性嫔妃。
自从那香料之事后,秦疏酒对陈书仪便是起了诸多心思,倒是南枝还思着她素来的品性为她说了几句公道的话。可如今看来,她的那几句公道之话倒是白说了。
便是续听了些许,当是听得清透后,南枝这才离了这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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