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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与莺歌相遇,本就是秦疏酒安算好的,如今这般碰了面,倒也明了些事。小心一旁伺候着,也是行远之后南枝这才说道:“姐姐,数年不见倒是怎也想不到,莺歌竟然愈生愈发绝艳。若不是早一步消息传入宫中,方才那一眼,南枝还真不敢认了。”
莺歌本就是长姐早些时备下的一枚棋子,为了这最后的一击,在莺歌身上长姐所花下的心血绝不少于秦疏酒。莺歌自幼孤苦无依,便是小小的年纪就叫家中继父赌钱输于窑子里,因是不愿就此认命,莺歌从那窑子中逃了出来。也是有着缘分,在莺歌险些叫窑内的人抓回并且打死时,路上竟叫长姐所救,便是将其留于身旁。
莺歌自幼生得便貌美,小小的年纪已见魅人之态,如此之人若是养于窑子中,凭借那与生的容貌自当恩客不断。只不过莺歌的性子也是冷傲,纵是死于乱棒之中也不肯陷于风尘之内,因是得了长姐所救,将长姐视为救命之人,倒是待长姐忠心不二。
因是看中了莺歌的秉性以及与生俱来的艳容,长姐便将己身所有的本事倾数所教,秦疏酒所习的一切,莺歌照学,便是样样皆是一等一的。不若诗词歌赋,还是笙歌舞曲,皆不可难了她。如此一集才色于一身,又性情秉如莲的女子,当再次现于风尘之处,与那些胭脂俗粉相比,自叫宇文浩为之倾心。
早已消息传入,得知莺歌已至宇文浩身边,只是这一事事关要紧,当需当面确认,刚才御园一遇无需过多言语,便是那一颦一笑间已明莺歌意思。事已顺了算思而行,如今已是万事俱备,便只差最后那一波东风即成。
一切顺思,秦疏酒自当心喜,便是面上也见挂了喜意,当是唇角略了上扬带着几分宛笑,秦疏酒接口说道:“莺歌本就绝艳脱俗,这一事不是心中早清?她可真非常人,不若容貌还是才学皆是世间少有,便是这宫中也不见得能寻出几人胜于她的。尤其近来几年更是蜕变极深莫说是你了,便是我,方才头一眼也是觉了惊愕,倒是不敢认了。”
秦疏酒这话也非打趣,只因笑着道出,到也叫南枝失了笑,当即接道:“倒是没想到世间还有能叫姐姐惊愕之人,想来莺歌的蜕变也非一二,不过姐姐方才的话中南枝到有一处觉着不妥。”
“何处不妥?”这话倒叫秦疏酒觉着怪了,当下便也出声发询,便是询后见了南枝眸如游光略是潆散,随后收眸坏着一笑,说道:“姐姐方才说宫中怕是寻不出几人可胜莺歌,此事南枝倒是不敢苟同,便是南枝所识之中倒有一人可胜。”
也不知这丫头何时学得这般好打趣,竟也说话卖起关子来,当下便叫秦疏酒觉了好笑,便是说道:“哦?你所识之中竟还有这等奇人?样样皆胜莺歌,我可不信。”莺歌乃是长姐心血,便是倾尽一生也不足为过,南枝却倒有这等奇人胜过莺歌,秦疏酒到是真觉奇了,当下出声发询,也是询后见了南枝一笑,随后说道。
“姐姐这般七巧玲珑心,莫非是真不知南枝所指何人?”便是见了她这般笑语皮言,秦疏酒当即明了话中深意,不禁面笑更是深了,秦疏酒无奈一叹而后看着她摇头笑道:“莫要嘴贫,再胡说仔细我罚你。”
“南枝可未贫嘴,姐姐的确样样不输于莺歌,这可是实话。”便是话落不知为何,倒见秦疏酒的面笑失了几分,已是见淡了不少,眸眼中的笑意也是散了半数,便是错眸不知瞧了何方,一眼望得极远后秦疏酒幽的一声长叹,而后舒气说道。
“样样不输于吗?这话恐是过了,我身上除了一样是胜她的,便是再无旁了。”
莺歌实非世俗之人,秦疏酒虽已极具天赋,可若与莺歌比起来还是差了几分,两人同是长姐倾心教授,莺歌样样皆是胜她的。不只是天赋远在她之上,连那勤奋的劲头也是半分皆不输于秦疏酒。样样皆是胜过秦疏酒半分,若要说秦疏酒何处稳胜她,便除了那一心的狠辣谋思,再寻不到其他。
明是一样的人教出的,她至了如今仍是存了纯念,倒是秦疏酒,已是不见半分儿时的良纯。忽的面上的笑散了失,秦疏酒虽未道半言,不过此时的她究竟思到了什么,南枝还是看得出的,当下倒也几分悔了方才之语,便是略微收眼沉言,便是略的一静后,南枝轻道。
“莺歌的确处处精湛不似凡尘之人,不过怕也得是这等稀奇的女子,方才能留于宇文浩身侧,叫宇文一族万劫不复。”
“说得也是,这世间除了莺歌,便是再也寻不到第二个人,可行如此之事。长姐早就算妥了这些,莺歌乃是她一生的心血,纵是宇文浩再如何的杀伐狠戾,只要是个男人,遇上莺歌断无不陷的可能。宇文一族已是狂盛多年,如今也该叫他们尝尝,什么叫自天落了地的凄惨绝望。”
只要是个男人,就没有不入莺歌情网的可能,便只要入了,后头的戏码可就好唱了。心中的谋思再这一次骤起,便是将那算思在心中又过了一遍,秦疏酒不禁转了方才幽淡而后宛然勾唇问道。
“对了,南枝,心中一直思着莺歌之事倒是险些忘了一事要询你。那赵国的使臣,如今可行何事?便是静灵郡主那处?备得如何?”
宇文浩已如愿归京,赵国使臣如今也还在京都,这一场戏最精彩之处也当上演。便是闻了秦疏酒忽问,南枝忙是顿心随后回道:“陛下已承姐姐所求,郡主的嫁妆乃是原定的三倍,虽说我朝国盛民泰,可这三倍之众的随嫁也是得备上些时候。加之南王妃远嫁郡主,只怕心中不舍,这般不舍之下更是难行得紧,短时之内,赵国使臣可难请了郡主起行回国。至于赵国使臣那处……”
便是话至了此,不知为何倒是顿阴了起来,那般略阴之后见着秦疏酒的面上也是多了一丝的阴笑,南枝方才续道:“至于那赵国使臣,京都这段时日也未闲着,上递国书陛下接见并且应了他的求亲之请,之后虽说陛下忙于国事无空闲之时再接见,不过使臣可未叫自己候时闲着。据说近来京中歌舞笑妓,这位使臣就算未全见了只怕也是见过半数,整日笙歌燕舞也是逍遥得紧。”
男子皆好美色,这一点无可厚非,可与寻常男子相比,这位赵国使臣显然更是钟好此道。出使他国一日两日倒也罢了,可姜国出嫁郡主这等大事,所备随嫁更是众多,时间久了到也难克心中本性。倒也可能觉着这只是一番喜好并非何等不雅之事,使臣也就愈发由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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